傀儡用不着休息,而且工作起來更加嚴謹,會嚴格按照程序來走。
沈意知隻教了他們一遍,兩人就完全掌握了,效率杠杠滴。
隻不過如此一來,藥材和花卉的消耗就大了。
沈意知咬咬牙,花8千積分将空間的面積擴增了一次,種上更多的藥材和花卉。
現在,空間的面積大概相當于四五個足球場那麽大了。
在沈意知忙活的時候,元寶也樂颠颠地跑來幫忙。
别看他人小,其實作爲一個智能傀儡,他比起小壹小貳也不差什麽,小壹他們能做的,他能做得更好。
“元寶真棒!”沈意知親了他一口,惹得小人兒直往她懷裏鑽。
*
“意知,我要回去一趟。”
早上沈意知剛到醫館,周若楠就走到她面前道。
從她的神色裏沈意知發現了一些端倪,“怎麽,那個柳氏又作妖了?”
“一年前,她給趙伯言生了個兒子,現在,她兒子滿一歲了,趙伯言大肆舉辦宴會,全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被他邀請了。昨天府裏來了信,說讓我回去一趟。”
趙伯言,便是周若楠那個變了心小妾一個接一個往屋裏擡的夫君。
如今,跳出那個令人窒息的趙府,周若楠自在悠閑了這麽多天,感受到了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快樂。
再想起趙伯言,周若楠發現,自己對他的感覺已經淡了。
愛淡了,恨也淡了,所以對于他大辦庶子周歲宴一事,她也沒有多少憤怒。
不過麽,既然趙家都已經來信讓她回去一趟了,她若是不回,豈不是太不給他們面子?
見她眼中充斥着熊熊的戰意,沈意知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趙伯言和柳氏,再想傷到她,已然不可能。
“去吧,讓那些等着看笑話的人好好看看,你周若楠就算沒了男人的寵愛,照樣能活得肆意又精彩。要是誰敢不長眼地挑釁,你就狠狠地打他們的臉。”
沈意知拍了拍她的肩。
周若楠噗嗤一笑,眼中卻升起了一層水霧。
“你放心,我不會給人欺負去的。”
趙家。
趙家這一次大手筆地辦了流水席,隻要有客前來,都可以坐下吃酒席。
周若楠從馬車上下來時,看見的便是一副門庭若市的熱鬧景象。
内院中,柳氏一身正紅色繡海棠交領襦裙,走動間身姿袅袅,弱柳扶風,端是人比花嬌。
她一副正室的派頭在酒席間穿梭着,招待着女眷。
衆位夫人不管心裏如何作想,面上都是言笑晏晏,熱情應和着,表面上奉承的是柳氏,實際上還是看在趙家的面子上。
這位柳姨娘,可是趙家長子長孫的親娘,以後說不得就成了趙家的當家夫人,這時候可不得表現得熱絡些?
柳氏正得意着,聽得丫鬟來報,說是夫人回來了。
她眼神一閃,還以爲周若楠這時候不敢回來呢。
不過回來也好,也能讓她看清楚,伯言對他們母子是如何寵愛!
最好周若楠在酒席上鬧起來,到時候可就有得瞧了。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終究是落空了。
現場忽然一片靜止,柳氏回身看去,見到進來的人時,指甲險些掐進肉裏。
那是周若楠?!怎麽可能,她不是爲了瘦下來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嗎,她這會兒不應該傷心失意嗎?
可是誰來告訴她,那個面若桃花膚如凝脂的女人是誰?
怎麽短短半個月過去,她就大變樣了,簡直就跟脫胎換骨一樣!
見到柳氏扭曲的神色,周若楠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
旋即俏臉寒霜冷喝一聲:“綠珠,将柳姨娘身上的裙子扒下來。”
綠珠早就磨刀霍霍了,聞言二話不說,雄赳赳地大步走過去,伸手就将柳氏身上的裙子給扒了。
柳氏尖叫着捂住胸口:“你幹什麽!滾開!紅袖,快把這個賤人拉開!”
她的丫鬟紅袖想要上前幫忙,周若楠上前一步,冷目橫掃:“我看誰敢動綠珠?!”
紅袖被她的神色鎮住了,遲疑着不敢上前。
柳氏沖她使了個眼色,紅袖立即隐入人群,飛快跑去找外援了。
“姐姐,你這是做什麽?我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柳氏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見狀,即使是一些并不待見她的夫人們,也覺得周若楠做得有點過了。
周若楠環視衆人一圈,将衆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不過她并未急着解釋,正主還沒來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
“周若楠,你竟敢——”趙伯言怒氣沖沖地大步走進來。
然而當周若楠轉過頭直面他時,他所有的怒氣就像是被戳了一個洞的氣球,霎時消了大半,猝不及防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短短數日不見,若楠竟變了副模樣,現在的她,不禁讓他想起了初見時的她。
柳氏見他竟盯着周若楠出神,心頭暗恨,撲進他懷裏,“夫君,您要爲師師做主啊。姐姐一來就讓人扒了妾身的衣服,這叫妾身以後還怎麽見人啊!嗚嗚嗚,妾身不活了……”
要死要活,裝模作樣,看得周若楠心頭冷嗤,然而男人偏偏就吃這一套。
趙伯言一陣憐惜,輕柔地拍撫着她的肩背,又對旁邊的紅袖斥道:“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給姨娘拿件衣裳來!”
紅袖忙領命而去。
趙伯言看向周若楠,眼神閃了閃,沉聲道:“夫人何以一歸家就鬧事?”
即便已經對這個男人不再抱有希望,但見他問都不問一句就完全偏向了柳氏那邊而定了自己的罪,周若楠心頭還是感到一股難言的酸澀。
她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濕意逼回去。
她伸手,綠珠立刻機靈地将從柳氏身上扒下來的衣裳遞給她。
“天元律例第一百八十條規定,妾室姨娘屬賤籍,不得着正紅,如有僭越,可報官處置,輕則杖二十。”
天元律例中的确有這一條,但并沒有人真的較真,拿到明面上來說。
一般寵妾滅妻的人家,連規矩都沒有了,還會在乎妾室是否着正紅這種“小事”嗎?
原先趙伯言見柳氏着正紅,也并不以爲意。
然而此刻,周若楠當衆将這事挑破,這件事就沒法輕易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