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知幾個聽說後,都跑出來圍觀,甚至還擺上了瓜子點心,當看猴戲似的。
今天是放旬假的日子,不用去醫館上班,所以沈意知可以盡情地浪一天。
一個月分爲上中下三旬,每一旬大概有十天,沈意知是從現代來的,哪裏受得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的日子?
所以就給自己定了一個旬假,一個月休三天,不算過分吧。
反正她是老闆,她說了算。
不過如果碰到十分緊急的情況,她也不會見死不救就是了。
周圍村鎮的那些人家也都知道她的規矩。
空地上,乾五沒有用武器,墨飛揚也沒有使用法術,而是拳拳到肉真刀實槍地打。
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
沒有那麽多花哨的招式,但卻看得人熱血沸騰,很是帶感。
卿寶這麽個小不點都被兩人炸裂的荷爾蒙感染了,不斷蹦跳呼喊着,一會兒喊:“乾叔叔加油!”
一會又喊:“墨叔叔打他!打他!”
沈意知:兒砸,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啊。你這牆頭草也太搖擺不定了吧。
打之前,墨飛揚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的,武者不如修士,這是幾乎所有修士的認知。
畢竟修士在修煉時引氣入體,靈氣會不斷沖刷身體,去除體内的污垢,讓身體變得更加強大。而武者辛辛苦苦錘煉身體十幾年,身體強度可能還比不上一個煉氣初期的修士。
更别說,修士還能施展法術。
往往修士一個火球術丢過去,就夠武者吃一壺的了。
除非武者不讓修士近身,将修士體内的靈氣耗盡,否則武者對上修士,基本沒有勝算。
但現在墨飛揚卻不禁對自己的身份産生了懷疑。
跟乾五拼拳時,退後的竟然是他?什麽時候武者居然這麽剽悍了?
然而讓他懷疑人生的事情還在後頭。
乾五越打越興奮,體内的力量和潛能漸漸被調動起來,他感覺自己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爆發力,一拳轟出去,仿佛能震碎山河。
當然,這都是他的錯覺,不過一拳轟碎一棵樹還是沒問題的。
墨飛揚原先的輕敵态度完全收了起來,認真對待。
雖然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拼力量,他拼不過乾五,但速度方面,卻是他的強項。
墨飛揚身形一晃,居然消失在了原地。
甚至觀戰的幾人都失去了他的蹤迹。
乾五戰意飙升,怡然不懼,甚至想仰天大喊一聲,讓戰鬥來的更猛烈吧!
“那裏!”
墨飛揚的身形突然被卿寶叫破。
他腳下一歪,來不及思考卿寶是怎麽看穿自己的,因爲此時乾五已經一拳轟了過來。
乾五一拳正中墨飛揚胸口。
韓寶絡忍不住低呼一聲,然而這時,耳邊卻傳來他的聲音:“擔心我?”
再看原處,被打中的隻是墨飛揚的殘影罷了。
她又惱又羞,惱是對自己,不可否認,剛才那一刹那,她真的因爲他而提起了心。羞卻是因爲自己的心思竟被當事人給叫破了。
這個人,在比試呢,就不能正經些嗎!還有心思跑到她這邊跟她搭話!
看待會兒他輸了她怎麽嘲笑他。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墨飛揚輕笑一聲,“若是我赢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等你赢了再說吧。”
和先前比,她的态度明顯軟和多了,意識到這一點,墨飛揚對于勝利的渴望前所未有的高漲起來。
态度徹底端正起來。
這一認真,乾五就不由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然而墨飛揚的速度太快,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就被他掐住了。
要害落入了他手裏,縱使有滿身的力氣,這會兒也發揮不出來了。
乾五眼中有不甘,也有佩服,“我輸了。”
不過他看着墨飛揚的眼中卻滿是雀躍:“好久沒打得這麽痛快了,改天有時間我們再戰。”
墨飛揚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好說。”
卿寶興奮地鼓起巴掌來,“墨叔叔好厲害!”
小家夥的彩虹屁,吹得墨飛揚渾身舒坦,嘴裏卻是謙虛道:“人外有人,這世間比墨叔叔厲害的大有人在。”
卿寶無縫連接道:“我爹爹肯定比你厲害!”
墨飛揚:“……”
這小屁孩,一點也不可愛。
說起來,來了李家莊也有幾天了,卻一直沒見到卿寶的爹,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不過這念頭也就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就沒放在心上了。
畢竟他并沒有探究别人家事的興趣。
他最關心的,還是韓寶絡之前答應他的話。
“小絡兒,你之前說的話算數嗎?”
迎着沈意知戲谑暧昧的眼神,韓寶絡臉上一熱,幸好外公遛彎去了,否則給他看見鐵定不給這家夥好臉。
深怕他當衆說出什麽驚人之語,韓寶絡忍着羞,“你跟我來。”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她隻是在踐行昨晚的賭約罷了。
眼見着兩人鑽小樹林去了,沈意知見沒熱鬧可看,便牽着卿寶回了院子,準備早飯。
先前忙着看打架,不,比試去了,都沒顧上做飯。
沈意知打算做蝦肉馄饨,再配上小籠包,呼啦啦喝上一大碗熱騰騰的馄饨,再吃上一籠實實在在的小包子,出上一頭汗,别提多爽了。
馄饨湯是現成的,廚房裏有一口鍋是單獨炖湯的,火一直沒熄過,不時往裏頭加整雞、整鴨、大骨棒進去,将肉炖的酥爛,骨頭裏的骨髓炖出來,融化在湯汁裏,一揭開鍋蓋,那香味能飄出十裏遠,整個村子的人都能聞見。
每次揭開鍋蓋,沈意知就會給村子裏那些孤寡老人幼-童送去一碗濃湯,然後再重新添水添材料繼續熬制。
一道一道下來,湯汁變得愈發醇厚鮮美香濃。
沈意知先磕破數顆雞蛋,快速攪拌,數到約莫一千下,蛋液都形成泡沫了才停下,然後将蛋液倒進面粉裏,和着一起揉。
這樣揉出來的面皮會比較柔嫩,口感也更佳。
她力氣大,揉面時壓根兒不費什麽功夫,面團在她手裏就跟橡皮泥似的,被她反複蹂-躏,最終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