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這事兒呢,那就多謝大娘了。”
“嗨,這麽點事兒謝啥呀。”
眼見着天色不早了,沈意知對慧娘道:“等你回去,城門估計已經關了,你今晚就在我這兒住一晚吧。”
慧娘抱着卿寶親香了一口,“姨姨要留下來陪卿寶睡覺覺了,卿寶高不高興呀?”
卿寶卻很不給面子地掙脫了她的懷抱,跑到了沈意知那裏,抱住她的腿。
兩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慧娘,你剛才估計沒怎麽吃飽吧?我去做點吃的,你稍等一會兒。”
先前慧娘也一直在廚房裏幫忙,并沒有上桌吃飯,而是跟着她們在廚房裏随便填了幾口肚子。
“嗯,好。”
沈意知也沒做太複雜的,就簡單做了幾張雞蛋餅,卷上水靈靈的生菜、醬肉,端出去,又做了一鍋蔬菜湯。
比較清淡,但味道卻是沒的說。
三人坐在石榴樹下的石凳上,一口餅,一口湯,吃得有滋有味。
“這日子還真是舒坦呐!”吃完後,慧娘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牽着卿寶在院子裏散步消食。
沈意知則将碗筷拿進廚房洗了。
剛洗完出來,正擦着手,有人敲響了院門。
沈意知還以爲是哪個村人,結果打開門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年輕男子,面容普通,氣質冷峻。
“你是?”
“請問是沈意知沈大夫嗎?”男子問。
“我是。”沈意知依舊站在門邊,沒有請他進來。
“我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給您送賀禮,恭祝您喬遷之喜。”
男子側過身,露出身後的馬車來。
“你家公子是誰?”
“我家公子姓顧。”
沈意知頓時想到了顧雪霆。
隻是,他怎麽知道自己搬進了新家?難道他人都走了,還讓人關注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她還真沒猜錯,顧雪霆倉促回京,卻因放不下卿寶,故而留下了乾五在暗中保護他們,并時刻關注他們的情況。
沈意知離開縣城的小院後,乾五立刻就跟了來,并将她的情況寫信報給了顧雪霆。
得知她遷進了新家,顧雪霆自然要有所表示。
于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這個上門來送禮的男子,便是乾五。
将東西搬進來後,乾五連口茶都沒喝,就迅速離開了。
沈意知看着屋子裏的一堆東西,心情有些複雜。
慧娘走過來,掃了那些東西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這些東西看着有些不同尋常呢。”
其他的倒還好說,其中有兩樣卻是難得一見,連她都有些心動。
她拿起一塊顔色殷鮮,光軟無比的毯子,輕輕撫了撫,“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卻塵褥。”
“卻塵褥?”沈意知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一隻渾身殷紅形狀如鹿一般的小獸。
可惜這個片段一閃而過,她還沒來得及想起那是什麽,記憶就斷層了。
“天元帝國之外,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國家,這其中,有一個勾骊國,其國有一種卻塵獸,它的皮毛鮮豔無比,卻又一塵不染,永遠都能保持光潔。用它的皮毛做成的褥子,也有這個特點。
“但卻塵獸極少現于人前,難以捕捉,所以它的皮毛不是一般的珍貴,便是有錢都難以買到。”
慧娘珍惜地輕撫着褥子,目露豔羨。
沈意知對此卻很是淡定,畢竟她見識過的奇異之物可不少,一塊褥子而已,又不是飛毯,還不足以讓她大驚小怪。
觑見她的神色,慧娘眉梢微揚,又拿起了另一樣。
這是一隻鼎,當然,是小型的,高度約三十厘米,大小和電飯煲差不多,光潔類玉,白潤如脂,沈意知本以爲這就是一隻裝飾品,誰知卻聽慧娘道:“你可聽說過常燃鼎?”
“常燃鼎……”沈意知輕聲重複了一遍,腦子裏再次閃過一個模糊的片段,片段中,她正在翻看一本《奇物志》,裏面收錄了各種奇異的事物。
其中便有這常燃鼎。
翻開的那一頁上,赫然便畫着眼前這尊鼎。
隻是裏頭的内容卻如霧裏看花,怎麽都記不分明了。
她晃了晃腦袋。
慧娘以爲她是在搖頭,便給她科普起來:“常燃鼎,不點火而其中食物自熟,做出來的飯菜鮮美異常。久食之,可令人返老還童,百病不生。”
這一下沈意知有點驚到了,因爲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難道,這常燃鼎是法器不成?
也隻有法器才能有這樣奇異的功效。
“這個,便是常燃鼎。”慧娘手指在鼎身上敲了敲,一陣令人愉悅的清音響起。
看着鼎,她眼底藏着一抹深深的貪婪,想要将其據爲己有!
原本她以爲,常燃鼎不過是那些沒見識的凡人杜撰出來的神物而已,但是真正見過才知道,常燃鼎并沒有被人誇大,甚至它的奇妙遠不止人們說的那樣。
因爲以她的見識眼力,居然看不出來這隻鼎的等級。
鼎身上的花紋,乍看平平無奇,然而細看,卻會深陷進去,無法看透其中玄妙,甚至眼睛和腦袋還會隐隐作痛。
慧娘忙移開視線,不敢緊盯着看。
按道理來說,這個靈氣稀薄的界面,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麽太過厲害的法器,但這隻常燃鼎,沒準就是一隻散落的神器!
想到此,她的心忍不住砰砰跳動起來。
“慧娘,你懂的還真是多呢。”
沈意知心裏有種古怪的感覺。
照慧娘自己說,他們夫妻倆就是做小買賣的商人,如何會對這些東西了如指掌,如數家珍?
慧娘一驚,意識到自己乍然見到寶貝有些失态了,笑了笑,“我呀,就愛看一些神異話本之類的,這些都是從書上看來的,叫你見笑了。”
“哪裏,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這些呢。不如我現在就拿去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麽神奇?”沈意知拿起常燃鼎。
“走,我也想看看。”慧娘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