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蹲在旁邊的卿寶嘶嘶兩聲:“小崽子,要不是我,你可就要沒娘了。”
失去了這麽多血,他得好生補補。
赤蛇迫不及待爬向靈氣最濃郁的那一處——靈泉所在的位置。
然而才靠近靈泉邊緣的白玉欄,一股無形無色的結界忽然出現,将它給彈了回去,還在地上滾了兩圈。
靠!這空間要不要這麽摳!
他不就是想喝點靈泉補補嗎?
至于把他當賊一樣防着嗎?
想當初他九華仙人是何等身份地位,靈泉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就連靈乳靈膏他都不稀罕,結果現在一朝奪舍重生,想喝點靈泉卻這麽難!
蛇生艱難!
卿寶走過來,看着他。
赤蛇盯着這個小崽子,忽然來了主意。
沈意知醒來時,腦袋還有些暈,她晃了晃腦袋,從地上起身。
見卿寶蹲在那兒,走過去,“寶寶……”
卿寶轉過頭,頓時露出了身前的赤蛇。
沈意知一見,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那條蛇怎麽也進了空間?
還距離卿寶那麽近!
她努力鎮定下來,“卿寶,你别動哈,千萬别動。”
她生怕卿寶一動就激起了那條蛇的兇性,給他來一口。
然而下一瞬,讓她更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那條蛇,居然爬到了卿寶的身上,纏在他胳膊上!
這下可怎麽辦?她可是清楚那條蛇的毒性的!
咦,說起來,她不是中毒了嗎?怎麽自己醒過來了?
不過現在她也顧不上這個,她隻知道,有一條毒蛇正纏在她的小寶貝身上,她要瘋了!
正當她急得抓頭發時,赤蛇卻又慢悠悠爬了下去。
沈意知一個箭步沖上去将卿寶抱得遠遠的。
赤蛇看她一眼,爬到某一處。
那條蛇的眼神爲啥看起來那麽人性化?是她的錯覺嗎?
沈意知将卿寶放到小床上,“寶寶你就呆在這兒,别下來,聽見沒有?”
見他點頭了,她拿起藥鋤,慢慢朝那條赤蛇走過去。
她絕不容許自己的空間裏存在如此危險的東西!
尤其卿寶還在裏面。
她要将一切隐患都扼殺!
奇怪的是,那條蛇趴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似乎不知道危險的降臨。
靠近了,沈意知正要揮起藥鋤将它給砸死時,地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簾。
“給我靈泉,我認你爲主。”
赤蛇昂起腦袋,觀察着她的反應。
而此時,沈意知已經陷入了呆滞中。
這行字顯然不可能是卿寶寫的,自然也不是她寫的,而這空間裏,除了她和卿寶,就隻有——
面前這條赤蛇……
爲了驗證心中那荒唐的猜測,她咽了咽口水,緊張地盯着那條蛇:“如果這行字是你寫的,你就點三下頭。”
赤蛇一陣無語,不過還是按照她說的做了。
沈意知:“……”
是這個世界玄幻了?還是她出現了幻覺?
一陣詭異的交流後,沈意知總算接受了面前這條赤蛇可以聽懂人言的設定。
她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在空間裏轉來轉去,視線始終不離赤蛇。
“算了,不就是一條能聽懂人話,還會寫字的蛇嗎?有什麽稀奇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尤其這個世界本身就不一般。”
沈意知走到赤蛇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它,“你說,我給你靈泉,你就認我爲主?”
赤蛇點頭。
知道靈泉,還會跟她談判,看來這條蛇懂得不少,不是一條剛開靈智的小白蛇。
沈意知手指點着下巴,“怎麽認主?難不成還像修仙小說裏那樣來個契約?”
赤蛇:這女人還知道契約?難道她并非凡人?
“沒錯,契約。”赤蛇銜着一根木棍,在地上艱難地遊走寫字。
“可我不會啊。”沈意知搬過來一把椅子坐着。
赤蛇寫:“我來。”
“哈,你把我當傻子嗎?你來?要是到時候你反客爲主,把我給契約了怎麽辦?那我人身自由都沒了,處處要受你掣肘,這麽蠢的事我可不幹。”
赤蛇:這女人懂的還不少。
他的确是打着這個主意,在契約時将她反過來契約了,到時這整個空間都是他的。
反正她一個凡人,也不懂那些道道。
誰知她居然這麽精,壓根兒不上當。
“平等契約:我獻出心頭血,你接受。”赤蛇隻能換個法子了。
沈意知嗤笑一聲,“你搞清楚狀況沒?你現在可是在我的空間裏,在這裏,我最大,你還想跟我談條件?還平等契約?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之前你咬了我一口,我差點就挂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她可是很記仇的人。
她手背上那道血淋淋的傷口還在呢。
不把這筆賬銷了,她才不會跟它契約,不然到時契約了,它成了她的小弟,她還怎麽好意思找它麻煩?
“說起來,我之前明明中毒了,怎麽突然好了?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沈意知問。
刷好感的機會來了!
赤蛇忙将自己給她喂了一滴血幫她解毒的事兒簡單寫出來。
然而沈意知的關注點卻是:“你的血可以解毒?是隻能解你的毒,還是别的毒也能解?”
赤蛇:可以解它自己的毒是肯定的,至于其他的,它也沒試過。
沈意知當即拿來自己調制出的一款癢癢毒,這毒沾染上一點,就會奇癢無比,恨不得将心肝脾肺腎都給撓出來。
是她調制出來給那些膽敢來招惹自己的渣渣準備的。
解藥也有。
“來,我給你個将功贖罪的機會,貢獻幾滴血出來,我就考慮考慮将你收了,怎麽樣?”
赤蛇:“……”
這個女人,真是豈有此理!他求着她收了他嗎?他還不稀罕呢!真是氣死蛇了!
然而下一秒:“來吧。”
沈意知拿出一柄小刀,在赤蛇身上輕輕劃開一道口子,将流出來的蛇血用小瓷瓶接住。
一滴,兩滴……七八滴……
喂,不是說就幾滴嗎?這個女人是要把他的血放幹嗎!
他蛇尾巴在她手背上怕打幾下,提醒她:你夠了啊。
“好了,不就幾滴血嗎?時不時放幾滴血,有助于血液循環。”
聽她這意思,以後放血的事兒還少不了了?
赤蛇瞬間感覺自己蛇生前途無亮。
沈意知看着瓷瓶裏積了不少蛇血,這才大發慈悲地放過它,給它抹上原版止血膏。
眨眼間,傷口就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