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媽秒變開心臉:“大學生怎麽還是孩子呢,人家隻是看起來小罷了,其實心理上可成熟了。你不知道,顔顔的言談舉止都非常的得體,這姑娘的家教很好啊,我很喜歡她呢。”
馮書雁口沒說“你喜歡有什麽用”。
爲了結束這可怕的“推銷式”對話,他隻好虛虛地應道:“嗯嗯,我知道了。”
“晚點記得跟顔顔道謝哦,下午我回房間睡午覺去了,都是她在這裏照顧你的,你說說,人家是不是很好一姑娘啊?”
馮書雁心裏苦,跟媽媽認識26年了,從沒見她這麽連續性地,每句話都一定要的,誇獎一下自己呢?
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
忍不住懷疑了起來呢!
……
晚上果然如童顔所言,非常熱鬧。
中午拜堂成親的舞台有了大作用:有樂隊來表演節目。
人們在歌聲中吃飯喝酒,就比中午更放得開了,說話聲音也大,現場鬧哄哄的。
馮書雁想起以前看過張學友的一個采訪,歌神也曾去給人唱過婚禮的場子,歌神在台上唱歌,别人在下面吃飯,其實根本沒人在意歌神唱的是什麽,甚至根本就沒在聽。那感覺是很難受的,所以縱然歌神當時真的很需要錢,他也就隻唱過那麽唯一的一場就再也不接那樣的活兒了。
有些錢,确實賺着難受呢。
馮書雁還沒感慨完呢,新郎就又來找他喝酒了!
果然是個鐵憨憨,非要兌現中午的承諾。
馮書雁真想大喊一聲:大俠饒命!
晚上已經不需要伴娘了,童顔不用再穿“美麗凍人的薄紗裙”,換上了自己的長裙子。
伴郎和伴娘都被安排在第二桌吃飯,她選了個離馮書雁很近的位置坐,看到新郎出現時候她就已經準備好随時營救了。
待到時機差不多成熟的時候,她起身過去,很自然地說:“小書書,該吃藥了。”
馮映月聞言,關心地問道:“小叔叔怎麽了要吃藥?”
馮書雁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需要吃藥啊!
大家一起看向童顔。
她從兜裏拿出一闆吃過幾顆的藥說:“小書書的扁桃體腫了啊,這是醫生給他開的消炎藥,他中午吃過一次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吃第二道了吧。”
童顔下午見到馮映月就跟她說過去照顧了醉酒的馮書雁的事,還說小叔叔喝吐了,所以馮書雁的藥爲什麽會在童顔身上,馮映月倒是覺得很合理。
她拿過藥拿看了一眼,上面有“頭孢”兩個字,馬上不淡定了。
她跟新郎說:“小叔叔吃了頭孢是不能喝酒的,你不可以再勸他,這是要出人命的!”
新郎也是出于“重要的人就要好好陪”的心理在熱情地對待馮書雁,生怕冷落了他,如果小叔叔的身體不方便的話,那肯定是以身體爲重了。
一場不亞于中午拼酒的勁爆場面就這麽被童顔巧妙地化解了。
待到新郎新娘離開以後,馮書雁感激地說:“謝謝,幫了大忙了,我今晚上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感覺中午的酒都還沒醒徹底。”
童顔摳了兩顆藥出來,又拿出一種藥來,混在一起吃掉了說:“趕巧,我剛剛想起該吃藥了,看到新郎哥哥來勸你就想這藥或許能幫到你,還好,他們還是很在乎你的身體的。”
“你怎麽了?”馮書雁關心道。
“扁桃體腫了,嗓子疼,在藥店裏拿的藥。”
“哦,”馮書雁了然地說,“穿那條裙子冷到了吧。”
“沒辦法,女生總是爲漂亮二字付出太多。”
“辛苦了。”馮書雁由衷地說,完了又補充道,“謝謝你今天照顧我,很多次。”
童顔擺擺手,大方地笑着說:“看到你需要幫助,也沒有辦法坐視不理啊。”
其實是可以的,坐視不理是很容易的事。
難的是在别人需要幫助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還真如媽媽所言,是個家教極好的姑娘呢。
吃過晚飯以後,按照本地習俗是要鬧洞房的。
新房裏實在是太熱鬧了,大家争先恐後地出難題爲難新郎和新娘,不過都是圖個樂,并不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馮書雁站了一小會兒就覺得那裏太吵了,他頭疼,于是就擠出去了,想找個清靜地兒,等媽媽看完熱鬧就和她回酒店。
他随意在屋外逛了逛,偶然聽見黑暗中有說話聲:“今晚上隻鬧洞房,不鬧伴娘嗎?”
“哥說新娘子是城裏人,是她不許鬧伴娘的。”
“她說不許鬧就不許鬧啊,按規矩就是得鬧啊!”
“那我們悄悄去鬧啊?”
“行啊,知道伴娘在哪兒嗎?”
“我知道!安排了一間單獨的房間給她們住呢。”
馮書雁尚且沒有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聽見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了。
他追過去的時候完全就看不到人了,站在原地思索了一瞬,他馬上轉身回去新房裏找到大侄女問伴娘住在哪一間。
馮映月嬉笑着說:“小叔叔,你是在打聽哪個伴娘哦?說出來我幫你啊!!”
新房裏被人圍擠得水洩不通,吵得要命,馮書雁又不能直接說他要去阻止鬧伴娘的事,畢竟這裏大多數都是本地鄉民,如果被他們聽到了,指不定全部一起起哄都去鬧伴娘了,豈不是給伴娘惹禍嗎?
馮書雁無法,隻能扯出他唯一認識的那個伴娘的名字:“我在找童顔。”
“哦!沒想到,小叔叔喜歡小女孩兒啊。你去二樓吧,最頂頭那一間就是安排給伴娘住的,她不太舒服,應該在房間裏休息。”
馮書雁忘記問清楚是哪一邊的頂頭了,所以他沖到二樓的時候第一次還選錯了方向,等他再次折返,跑到正确的那間房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裏面有争吵的聲音,很快又有東西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