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大喜的日子,新郎敬酒不能不喝的哦,小夥子!”
馮書雁的臉都紅了,男人的尊嚴,都在這碗酒裏了!!
他真心覺得學姐一語成谶,頂着“馮少俠”的稱呼就是應該有“一壺好酒配上幾斤的牛肉”的豪邁啊!
忽然想起學姐,他的心中就是一空。
那空洞别說是一碗酒了,一缸酒都不在話下,裝得了!
思及此,他就,幹了!
新郎憨厚地笑了,親自爲馮書雁倒上酒:“經常聽月月說起你,說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是她關系最好的長輩,也是她最好的玩伴。
她喊你小叔叔,卻一直待你像弟弟一樣親近。我很羨慕,羨慕你們之間有那麽多的故事。”
他說着就喝了自己的那碗酒,铿锵地說:“我會照顧好月月的,小叔叔請放心!”
馮書雁真的很想說:“你不要聽她的一面之詞!完全不是你以爲的那種美好的回憶,全部是她調皮搗蛋整我的過往!蒼天啊!”
但今天是什麽日子,是大侄女大婚的日子,馮書雁:打落牙齒和血吞!
馮書雁終于知道大侄女爲什麽要叫新郎憨憨了,真的是個鐵憨憨,她說啥都信,單純啊!可憐啊!
而那個鐵憨憨,硬是灌了他三大碗酒下去啊!
新郎喝完就發現馮書雁的眼神已經沒有焦距了,飄來飄去的,飄忽不定。擔心他真喝醉了不好善後,馬上就表演了個很敷衍的醉酒。
隻見他一手撐着頭說:“不行,我不能再喝了,醉了,醉了,晚上再陪小叔叔盡興啊!”
一聽晚上還要喝,馮書雁瞬間被吓得清醒了不少,伸手想要抓住新郎官的衣角,結果嘴上說着“醉了,醉了”的新郎官,健步如飛地走掉了。
導緻他啥都沒抓住,他真的很想說:晚上不喝了行不行!!
喝酒喝太急了,馮書雁暈得厲害,喉嚨也難受得緊,嘴裏全是酒味,很不舒服的狀态。
他想起身,結果起身到一半又坐下去了,搖晃了兩下以後,後腦勺靠到一處柔軟的所在。
軟軟的,靠起來很舒服。
他又地在那處柔軟上蹭了兩下,安心地靠踏實了,終于有了一點舒服的感覺。
馮媽媽都震驚了:兒砸!怎麽能在女生的肚子上蹭呢?!
她趕忙起身,想把馮書雁扶到酒店裏去休息,結果卻是有心無力,一個醉酒的一米八幾的男生,真的是太重了!
童顔一點都不介意被馮書雁在身上蹭了半晌,甚至還很熱心地說:“阿姨,我幫你一起扶他回房間休息吧,看他醉得還蠻厲害的樣子。”
小姑娘居然不介意!
感謝小姑娘如此大方!
還要幫她扶兒子,好人啊!
馮媽媽心中感激,和小姑娘一起用力,終于把人扶起來了。
好在此處距離酒店也不遠,兩人氣喘籲籲地把馮書雁放在床上。
童顔見他很不舒服地在床上蹭了兩下,又抓領帶又扯衣服的,便詢問道:“阿姨,要不要幫他脫掉外套,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馮媽媽已經很累了,挺不好意思地說:“那就要麻煩你再幫我一下,這小子可真沉啊,我一個人弄不動。今天真要謝謝你了。”
“沒事的阿姨。”
童顔半跪在床上,和馮媽媽一起,從馮書雁的袖子開始脫。
馮書雁醉得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任人擺布都不帶動的。
脫完一隻袖子,要把外套從他的背後面抽出去。
童顔扶着他的頭,隻是将他的背微微擡起來也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馮媽媽忙着抽走衣服,眼看着就要勝利了,馮書雁突然猛地一個起身,童顔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他撞了個滿懷。
馮書雁有雙手撐着還好,童顔失去平衡,直接趴在他胸口上了。
他本來就很不舒服,現在胸上忽然一重,他本能地一個翻身,想要甩掉重物,結果一隻手的力量不夠支撐自己的體重,直接胳膊一軟,整個壓在童顔身上了。
童顔完全受不住他的體重,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被死死壓在床上。
馮媽媽表示:我的天啊!兒砸,你要對人家善良又熱心的小姑娘幹啥啊!!
馮書雁很快撐起身體,含含糊糊地說:“我……想……吐。”
童顔剛才被壓倒都沒有吓到,這下是真的吓到了:你可不能吐我身上啊!!
她抖着聲音說:“阿姨,垃圾桶,快!”
馮書雁抱着垃圾桶一頓幹嘔也沒吐東西,白費力氣。
童顔從他的身下逃走,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于是好心地說:“阿姨,我去給小書書買點解酒藥,您留下來照顧他。”
馮媽媽聞言十分感激,小姑娘真是人美心善,自家兒子的行爲這麽不得體,小姑娘也沒怪罪他,還爲他忙前忙後的,真是個大方貼心的好姑娘啊。
她看了看手上的西裝外套,又看了看小姑娘露出在外的肩和背,當機立斷地把衣服給小姑娘穿上了說:“外面冷,你穿書雁的衣服去吧,别凍着了。你的衣服放在哪兒了?”
“在月月姐姐的新家裏,晚點我再過去拿就是了,那我先去給小書書買藥啦。”
馮媽媽目送姑娘離開,一臉贊許:這姑娘真是乖巧又機靈,還一直跟着映月喊小叔叔呢,真可愛啊。
馮書雁的西裝外套于童顔而言實在是太大了些,袖子比她手指伸直了還長,衣服下擺已經超過她的屁股了。
她邊走邊想:“原來女生穿男生襯衣的大小和長度大概是這樣的啊,有趣。”
衣服雖然大了不少,但是保暖效果非常好,畢竟是男神牌外套呢。
她拎起衣領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和想象中的他的味道簡直一模一樣。
空靈的草木香氣,清新得就像晨間帶露的草葉,跟他的氣質如此般配。
童顔将外套又裹緊了一些,舍不得放手:“書雁學長,好久不見,别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