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生氣地說:“我不就是出個差嘛!你就按捺不住地要帶人回家喝酒了,還要跟人家同床共枕!裴小炎,是我小看你了!”
葉薰将杯子放回桌上,發出“啪”的一聲,把程涵亮給吓醒了。
裴炎也被吓得抖了一下,葉薰覺得那是他心虛的表現,結果他卻是撒嬌般地哀求道:“萌萌,你說話可不可以小聲一點?我的頭好痛哦,太大的聲音會刺激得它更痛的……”
“把它變成紅酒杯就不痛了!”
葉薰狠狠丢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她在門口拉行李箱的時候,裴炎就趁機追上她了。
他抓着她的胳膊就是不讓走:“萌萌,不是才剛剛回來嗎?又要去哪裏?”
“去沒有你的地方!”
“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葉薰表示:卧了個大草,就沒見過這麽厚顔無恥的人!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踢你了。”葉薰在力氣上是吃虧的,但是要輪到耍狠,她自認還是個狼人,比狠人都要多那麽一點點!
裴炎懵懵懂懂地聽着,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了。
雖說學姐的脾氣不算特别的好,但是像這麽情緒化,分分鍾就變個臉的情況還是沒有發生過的。
所以他越發覺得沒有真實感了。
想來肯定是他最近實在是太想念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學姐了,才會在夢裏見到她。
既然是在夢裏,那就是他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方啊!
思及此,裴炎便十分順從心意地将葉薰壓在了門闆上,低頭就親到了她。
他甚至一本滿足地想着:“夢裏的感覺好真實,萌萌今天的口紅還有一點花香味!”
程涵亮被葉薰那一陣聲音弄醒以後,忽然感覺到自己萬分尿急,于是爬起來上廁所,路過客廳的時候就看到那兩個人正旁若無人地啃在一起,把他給吓得:握了棵大草。這還有個活着的心碎的男人呢,差點就要被你們刺激得往生了!!
葉薰因爲沒搞懂裴炎的套路所以被他一個強勢的親吻給震住了一下下,她正在想:“裴小炎這是要走霸道總裁路線,跟我虐心虐身虐到缺胳膊少腿兒才罷休嗎?可我并不想跟他玩兒這麽幼稚的遊戲!”
她一拳打在裴炎的胃和小腹之間的位置,并不需要多麽用力,裴炎已經覺得想吐了。
所以他抓着她的力道就完全沒了,甚至還疼得彎起了腰。
這時候洗手間傳來了嘔吐的聲音,葉薰覺得她已經無法忍受在這個淫亂的環境裏繼續呆下去了!!
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都不知道千算萬算地非要提早一天回來的目的是什麽了!
本來一下飛機就高高興興地奔赴裴炎家裏,就是想第一個見到他,想把禮物送給他,現在好了,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打開,就先被迎接她的現實給刺激得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裴炎了!
裴炎的疼痛緩解了一些以後,程涵亮也吐完了昨晚上的陳酒,他随意地沖了一把臉,挂着滿面的水珠子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結果卻隻看見到裴炎一個人抱着肚子站在那裏了。
他左右望了望說:“學姐走了?她都是這麽早來看你的哦?”
宿醉最明顯的後遺症之一就是:腦袋轉不動。
裴炎望望程涵亮,又望了望學姐說要用來砸破他的頭的酒杯,腦子裏終于把兩件事聯系到一起了:“你昨晚上在我家睡哦?!”
“……”程涵亮一臉的生無可戀,不然呢,他應該睡在哪裏?
不應該在床上,應該在車底嗎?
裴炎又深思了一會兒,終于徹底想通了:“萌萌誤會了,以爲我帶了個不三不四的人回家裏來啊!”
“不三不四”的程涵亮表示:“寄人籬下”已經夠慘的了,至于還要被你攻擊成“不三不四的人”嗎?
裴炎搖搖晃晃地往衛生間走,拿起手機說:“阿亮站住不要動,我要給萌萌發照片。”
程涵亮還沒來得及動呢,就被拍照了,瞬間覺得自己的悲慘标簽裏還能再加一條:沒人權的!
裴炎把照片發給葉薰說:“萌萌,昨晚上跟我一起喝酒的人是阿亮,不信你看,他身上穿的還是我的睡衣呢!!
他昨晚上喝高了,在這兒跟我擠着睡了一晚上,你是不是誤會了呀?”
裴炎剛發完消息,鬧鈴就響了,該去上班了。
他一臉頹喪地坐在椅子上說:“今天還要上班,昨晚上就不該喝那麽多啊!”
“行吧,”已經吐完了的程涵亮比之前清醒多了,自告奮勇地說,“我給你做個早餐,你吃了緩口氣就去上班吧。”
“說得好像你不用上班一樣……”裴炎淡淡地吐槽道。
“我讓同事幫我打一下卡就好了,不用親自到的,所以我一會兒還能再睡個回籠覺然後再去院裏都是可以的,羨慕嗎?”程涵亮嘚瑟了起來。
設計院縱然有千般不好,但考勤方面是真的放得比較松,隻要在崗的時間裏基本上能找到人就行了,不像裴炎的公司,那是遲到一秒鍾就要馬上罰款交錢的嚴苛節奏。
“我羨慕你什麽?”裴炎懶懶地坐在那裏等飯吃,随意地調侃道,“羨慕你沒有出頭之日被領導壓制?”
程涵亮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有志者事竟成的意思就是說隻要我足夠努力總能在廚房裏找到老鼠藥然後添進你的飯裏,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你!”
裴炎的廚房裏肯定沒有老鼠藥,但是有鹽啊!
他真怕程涵亮給他做出一份齁鹹的早餐,那他肯定不會吃,那不就是浪費食物嘛!
于是馬上轉移了話題說:“剛才萌萌來找我,結果鬧了誤會,這事兒你也有責任,而且責任很大,所以你得幫我想個辦法哄好她。”
“自己的女人自己哄,關我屁事!”穿上圍裙的程涵亮卻是變得更加的不溫柔了,一點不覺得自己有責任。
“你怎麽忍心這麽對待一個在你失魂落魄的時候收留你的好兄弟呢?你睡我的,吃我的,該做貢獻的時候怎麽就是‘關我屁事’的态度了?你這樣的行爲,不夠仗義吧?”裴炎無情地控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