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被師傅怼到郁悶的一天,他也是真的需要喝一杯消消愁了。
兩人要了一張桌子,服務生很客氣地确認了兩人是不是第一次來這裏消費,得到肯定的答複以後,很客氣地解釋了,因爲酒吧晚上有樂隊來表演的關系,女生可以不限消費額,但男士是有最低消費要求的。
雖說現在各種不允許娛樂場所設置最低消費,但人家娛樂場所也是有成本的,你點一瓶嘉士伯還要免費坐一晚上,占人家的桌,聽一晚上歌,又吹人一晚上的空調,老闆也遭不住這成本啊。
蘇新橋表示他特别理解,也能接受要求,讓服務生直接照着最低消費來個套餐先,不夠了再點。
傅蕾坐在那裏自顧自美麗,作爲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公主,出門在外,男生花錢于她而言,才是正常的節奏。
哪怕明明是她開口邀請蘇新橋喝酒的,但是就憑她刷臉,蘇新橋就應該主動買單才是正常,很正常,非常正常。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很快小桌子就被擺滿了,半打啤酒、兩支雞尾酒、一份水果、一份爆米花。
内容還挺豐富的,蘇新橋十分想得開地認爲這錢花得還挺值。
蘇新橋擡手就将吸管放進雞尾酒裏,遞給傅蕾說:“你喝甜的吧,我喝啤酒。”
傅蕾聽他說話的口氣,總覺得:“仿佛跟我那天晚上聽到的感覺不太一樣。他在葉經理面前不是這樣說話的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導緻了他的改變,但她也沒說出口,聰明的女孩子都懂得:暗中觀察。
什麽事情都馬上說出來,是很沒有智慧也沒有城府的表現,她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裝不住心事。
蘇新橋象征性地舉了一下瓶子說:“晚上好。”
傅蕾愣了愣,跟他碰了一下說:“你說過了。”
蘇新橋并不會說祝酒詞,也不太會跟女孩子相處,畢竟畢業于和尚系,所以就是詞窮加新娘子上轎頭一回跟女生單獨喝酒!
他略有些緊張,直接仰脖子就灌了半瓶冰啤酒下去。
然後被冰得腦仁兒疼,但是那疼痛過去以後,他就覺得:爽啊!醉生夢死才是人生啊!
傅蕾小小地喝了一口粉色的雞尾酒,入口有清新香氣,略帶甜味,看到蘇新橋仰起來的脖子上,喉結非常清楚地上下滾動着,她頓覺:“原來不管男生長得再秀氣,喉結都還蠻清楚的呢。”
冰啤酒在嘴裏會有一點回甘,蘇新橋又吃一個脆脆的焦糖爆米花,感覺很不錯,下意識地說:“這個好吃。”
焦糖爆米花有一個問題,用手拿過以後,焦糖會弄在手上,有黏糊糊的感覺,傅蕾覺得當着一個男生的面直接舔手指太沒氣質了,去洗手又太麻煩,所以她選擇:不吃。
蘇新橋無所謂的聳聳肩,他一直都覺得,不難伺候就不是女孩子了,所以很是友好地說:“那你想吃什麽,我幫你點。”
“草莓。”
傅蕾不懂什麽是客氣,直接就點了。
都快九月了,草莓不當季啊……
蘇新橋叫來服務員,說了要求,服務員态度很好地說:“不好意思,菜單上沒有的東西,我們做不了。”
蘇新橋覺得也是,有點爲難人家了,當即就準備算了。
傅蕾是那種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就越是想要的熊孩子性格。
直接對服務員說:“跟你們老闆說,我想吃草莓,多少錢我都要吃。”
蘇新橋:“……”
服務員想了一想,客氣地說:“好的,我們試一試。”
蘇新橋:“???”
傅蕾翻了個白眼,喝了一口蜜 桃味的雞尾酒,悠悠地說:“這個世界上很少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就是錢不夠。”
蘇新橋表示:我一介凡人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的思維……不過一會兒人買單的人是我啊!
但是一份水果應該貴不到哪裏去,他就又放寬了心繼續喝酒,畢竟是到這裏來喝酒就是想要逃避現實,何必一愁未解又添新愁呢,甩掉,甩掉,都甩掉!
傅蕾見他十分快速地喝掉了一瓶啤酒,自己的酒才動了四分之一,問道:“你是喝酒很快還是酒量很好?喝這麽快的。”
“一般,我的酒量很一般,但是今天特别想喝酒。”
“啊?爲什麽?”
“诶……”蘇新橋歎息了一聲說,“因爲工作每天都把我按在地上摩擦,師傅每天都嫌棄我這裏做得不夠好,那裏做得更吧好,我關心他還要被他怼,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正确的了。職場新人就沒人權的嗎?真的食物鏈底層嗎?”
“真的啊。”傅蕾一臉認真地望着他說,“我也是這麽過來的呀,我才到公司的時候直接被葉經理罵到在辦公室裏崩潰大哭,妝都哭花了,你敢信。”
“诶?姐姐怎麽可能那麽兇?!”
蘇新橋一臉的不敢相信,他對葉薰的印象可好了,又飒又撩的美麗姐姐怎麽可能會罵人嘛!!
這下輪到傅蕾灌自己酒了,她一口氣就喝下了四分之一,這才說:“我是大學畢業之後經過了四次面試才進的這家公司,進公司以後又經過了三個月的崗位培訓之後才上崗的,我真的以爲自己已經爲這份工作做了完全的準備,可以完美地解決工作上的一切問題!
結果葉經理交給我的第一件事就被我搞砸了。
我有完美地按培訓時教的流程去操作,但理論和實際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甲方爸爸才不會按流程做反應呢!!
我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以後,也不敢跟任何人說,覺得既羞恥又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葉經理是一定要在每個時間節點要到結果的,我的結果糟透,但我還想再搶救一下,看能不能靠自己解決,結果她一聽我的彙報就覺得邏輯上有沖突,直接打開我的郵箱看到了郵件,然後當然就是對我劈頭蓋臉一頓教訓了。
我這輩子都沒被人那麽嚴厲地當面教訓過耶,覺得委屈極了,當時直接哭得整個人都抽抽了,完全不管同事們是不是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