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裴炎秒拒,“你的眼睛裏隻有我的肉體而已。”
“說得也是。”葉薰放棄得也很爽快。
裴炎輕笑了一瞬,溫柔地說:“當然傳達到了,我什麽都不說,你也知道我在想什麽。”
“那必須的,請叫我:讀心小能手!”
葉薰可驕傲了,用媽媽說爸爸的話形容這事兒就是:“你屁股一擡我就知道你想幹嘛了!”
這敏銳的洞察力,她可是遺傳自母上大人的呢!
葉薰和裴炎分别的時候一再強調:“我回國的時候你要來機場接我,我第一個想要見到的人就是你,我已經跟我爸說了,讓他bie(四聲)來,他還憂傷地四十五度角對天沉吟了半天呢。”
“那當然了,必須是我來啊。”
接送女朋友這樣的事,誰都别(四聲)跟他搶,謝謝。
……
這頭葉薰剛飛走,裴炎就馬上聯系了譚文斌:“師傅,上次你說的那個事情我有時間接了,你把資料發給我吧。”
“好,不過對方催得比較急哦,還有四天時間就出完整的标書了。”
裴炎想了一想說:“沒問題的,我應該可以趕出來。”
接到資料以後,裴炎仔細看了一下,雖然标的金額不算大,但是整個标書就他一個人寫的話,怎麽也得一周才能寫出來。
但是已經答應了對方,人家也有投标日期管着的,又因爲是急件,所以費用給得很不錯,既然如此,他深吸一口氣,撸起袖子就是幹:男人怎麽可以說不行!
接下來的幾日,不到上班時間蘇新橋是看不到他師傅的,一到下班時間,師傅就從辦公室消失了。
三天後,蘇新橋看到師傅喝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都喝出了“一人我飲酒醉”的氣勢的時候,他有點擔心地問道:“師傅傅,你最近很忙吼?”
“嗯,忙,不要跟我說話。”
“……我是想說有沒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蘇新橋不怕死地自薦道。
“你少出點錯就是幫我了,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哦。師傅傅,你餓嗎?我給你買點吃的東西好嗎?”
“有事你忙,沒事你走,不用管我。”
裴炎都快要忙瘋了,死線就在明天,他實在是沒有時間跟小徒弟閑聊。
“知道了。”
蘇新橋被怼了一臉,委委屈屈地抿了抿嘴,乖巧地跪安了。
因爲最近師傅忙到不行,而且一到下班時間就消失的關系,所以蘇新橋有問題也不敢問師傅,隻能自己查資料,想辦法解決,實在解決不了,就悄悄跑去問譚文斌。
由于他和譚文斌之間還隔着一個裴炎,直接問譚文斌其實是不恰當的做法,好在譚文斌很清楚裴炎最近的情況,很是熱情地幫助了蘇新橋,還給了他許多鼓勵。
蘇新橋發現:原來不是每個師傅都那麽嚴厲還愛罵人的哦?!
他很羨慕裴師傅有一個像譚師傅那麽好的師傅呢。
譚文斌被蘇新橋稱贊了兩句,十分高興!
想當年他教裴炎的時候,那孩子冷冰冰的喲,跟誰都欠他錢似的,很不好接近的,不過裴炎的優點也很多,既踏實又聰明,還特别好教,什麽事情隻要教那麽一次,保管直接青出于藍了。
所以就算裴炎不會讨好他,也絕不拍馬屁,但是實力強到可以掩蓋缺點,一點不妨礙譚文斌爲自己有裴炎這樣的徒弟而感到驕傲!
現在面對小棉襖一樣暖軟的蘇新橋,譚文斌起了恻隐之心,給他支了個招:“你師傅最近比較忙,你可以看看有沒有能幫到他的地方或是關心一下他的身體啊。”
譚文斌本以爲這是個絕世妙招,誰知道裴炎真的忙到一個極緻的時候,會直接有六親不認的呢:誰打擾我做事,我就跟誰勢不兩立!
蘇新橋在師傅那裏碰了一鼻子灰,覺得自己可可憐憐。
本來師傅就嫌棄他的專業基礎不夠紮實,悟性又一般,還不是頂聰明的那種人,覺得要把他教懂是不難的,但是要達到師傅的水平就還有一段路要走,所以平時對他要求得可嚴格了,超嚴格的那種。
他覺得嚴師出高徒,還是很尊重師傅的做事方式,凡事他都忍着的。
可是,誰能想到,那麽期待地跟師傅一起去參加個聯誼,還能撩到師娘的呢!
總感覺自從那次聯誼之後,師傅傅對他的态度就更加兇了。
蘇新橋都要委屈死了,他又不知道那是師娘,因爲不認識所以撩了,是他的錯嗎?
但是,隻要師傅覺得是他的錯,那就是他的錯,這口鍋,他甩都甩不掉!
委委屈屈的蘇新橋路過一家酒吧的時候瞥眼看到一個很熟悉的身影,一時沒想起來是誰,但已經很是嘴快地跟人家打了招呼:“晚上好。”
傅蕾以爲是有陌生男子想要跟她搭讪,一臉冷漠地轉頭,看到是蘇新橋的時候,“哦”了一聲,拼盡全力地想了想對方的名号,脫口而出道:“小奶狗!”
蘇新橋:“……”
“額……”那天晚上她們仨私下是這樣叫他的,結果人家的真名反倒是沒給記住,這也太尴尬了。
傅蕾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是傅蕾,你是……”
“蘇新橋。”
蘇新橋說着話就反射性地伸出右手去要跟傅蕾握手,這是他進入職場後養成的習慣,報上姓名的同時,身體好會條件反射性地做出這個動作。
傅蕾沒有跟人握手的習慣,看到他伸出的手,一時愣住了,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挨近了才發現:都在同一邊,這也沒法握啊。
結果她就很彪地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捏住了蘇新橋的指尖,蘇新橋都驚呆了:這是什麽操作?!
傅蕾覺得兩人這樣擋在人家酒吧門口也不是個事兒,大方問道:“一起喝一杯嗎?今晚上我一個人來的,如果你跟我一起的話,别人看我有伴就不會随便跟我搭讪了。”
做她的護花使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