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橋否了這個提議:“那不行,那我們不是耍師傅傅嗎?我不敢這樣對他,我怕他以後在工作中折磨我……”
“那不然……找點事情給他做,讓他晚上在公司加班,自動就去不了了!”譚文斌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那師傅傅都在加班,我還能跑掉?肯定得跟着他加班啊,這樣我也去不了了!”
“啊……頭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譚文斌終于體會到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裴炎是他倆求來的,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真是至理名言!
蘇新橋寬慰他說:“我覺得師傅傅跟我們一起去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對方眼光很高很高隻看外表就不願意繼續聊下去的話,有師傅傅在場至少能保證對方多呆一會兒啊,我們也可以趁此機會表現自己嘛。”
“是哦!”譚文斌一拳錘在手心裏,“你說得對,裴炎的臉肯定能留住對方。”
“嗯,師傅傅也是能爲我們謀福利的。”
“你說得對!那就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
……
那天下午譚文斌和蘇新橋完全就是無心工作一心隻盼着晚上參加聯誼的狀态。
裴炎實在無法理解那兩人:有這麽饑渴嗎?
他覺得一個人挺好的,自由,惬意,無拘無束,最最最重要的是:省心。
兩個人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該寂寞的時候寂寞,該鬧心的時候鬧心,“談戀愛”這件事,并不如蘇新橋想象中的那樣,并不是一個:幸福世界。
終于下班了,三人整裝待發。
裴炎每天都是西裝造型,穿這樣去參加聯誼并不失禮。
譚文斌走的是商務休閑風,蘇新橋是偏年輕男孩兒的打扮,跟他的外表是相符的。
三人在去的路上,譚文斌還是很不放心,叮囑道:“徒兒,咱們好了,你不跟師傅搶資源哦,不要等見到女生的面了又突然決定要進攻了。”
裴炎哂然一笑,一臉“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的表情,說:“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沒追過女生,不懂怎麽發起攻勢。”
“對啊,師傅傅從來不缺女生的愛慕,才不需要主動進攻呢!”蘇新橋的馬屁拍得是渾然天成,十分自然,七彩絢爛。
譚文斌終于放心了,好奇問道:“徒兒,爲師有點好奇,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呢?爲什麽那麽多女生喜歡你,你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巍然不動?”
裴炎的腦海裏自動浮現出了葉薰的臉,她在一個像這樣的炎炎夏日裏,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連路都走不穩,腳都磨破了,還是要逞強。
她說:“我是因爲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所以才要駕馭一切,我的目标就是: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
“很不會穿高跟鞋的類型。”裴炎輕輕地說。
譚文斌“啧”了一聲說:“所以你喜歡運動型的女生而不是很有女人味的淑女哦,那我就放心了,我最喜歡有女人味性格又溫柔的女生了。”
蘇新橋愣了一瞬,積極地說:“師傅傅,幾乎所有的男生都很不會穿高跟鞋,那樣的你也喜歡嗎?”
有那麽一瞬間,空氣凝固了。
譚文斌打了個顫說:“好冷……”
蘇新橋差點因爲笑話太冷而被驅逐出這個臨時三人組。
……
三人到達目的地以後,蘇新橋激動地問道:“師傅傅,第一次跟女生見面,是不是該買點鮮花什麽的送給對方呢?”
“不用吧?有說男生要帶花做标記嗎?”
“沒說。”譚文斌也開始思考了,“但是我們送花給女生的話,可以給對方留個好的第一印象吧?”
于是三人就買花去了。
裴炎爲了配合那兩人的審美和消費水平,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畢竟他就是來打醬油的,他倆覺得好就行,于是他得到了一把醜得不忍直視的花。
裴炎覺得那束花的名字應該叫做:直男的品味十分堪憂。
三人拿着花束去約定好的日料店:松風。
譚文斌明顯十分亢奮,嘴巴停不下來地說:“部長說這次跟我們聯誼的對象可厲害了,都是外企精英、有文化、有品位,還很有範兒呢,全都能說至少兩種以上的外語,以後出國旅遊連請翻譯的錢都省了,感覺帶在身邊也是備有面兒的那種诶!”
外企精英?
裴炎忽然之間心中一緊,他因爲一直置身事外的關系,到現在才知道聯誼對象是外企的女生。
譚文斌再次把裴炎排擠在外道:“不過裴炎就沒有這個需求了,你自己的英語就已經很好了。”
裴炎倒是覺得:“隻有英語不好的工科直男會覺得我的英語好,在真正的英語小達人學姐面前我永遠隻是個弟弟……”
思及此,他心中就是一陣鈍痛。
讓譚文斌羨慕的“夠好的英語”是葉薰教他的,所以他的口音很純正,重音很清晰,能說标準的英式英語,是他感到十分驕傲的一點。
蘇新橋不懂他們爲什麽會讨論英語這麽讓人讨厭的話題,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想知道,所謂的聯誼和相親有什麽區别呢?”
譚文斌秒答道:“相親多尴尬!兩個人提前都看過對方的資料了,覺得條件合适就以結婚爲前提約出來見面,坐一起談的都是結婚的事。你不覺得兩人就像待價而沽的貨物嗎?爲了結婚而進行的相親太直白,太現實,也太不浪漫了!
聯誼實際上是給大家一個認識新朋友的機會,如果能偶遇心儀之人,那是很幸運的。先談戀愛再結婚,這是很自然的過程,比相親浪漫多了。”
裴炎聞言,下意識地想了一瞬:“我想跟外企精英交朋友嗎?不,我不想,她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絕對不會下凡的那種。”
……
葉薰的體能不好這件事馮書雁非常清楚,考慮到她滿世界飛,經常需要倒時差,加班熬夜又是家常便飯,便覺得她很有必要鍛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