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炎帶蘇新橋到了家裏面,他看到那居然是一套頂樓三層的小别墅的時候,驚了第二下:“師傅跟多少人合租這麽大的房子啊?”
剛剛脫完鞋子,準備撸起袖子加油搬東西的時候,裴炎的媽媽出現了,他驚了第四下:“師傅的媽媽好年輕,好漂亮!”
胡女士熱情地說:“小蘇,歡迎歡迎。炎炎跟我說有同事來幫他搬家,讓我把預約的搬家公司退了,那今天就要辛苦你了,等搬完家了我們出去吃大餐!”
搬家公司?
大餐?
“窮苦人家出生的師傅”這個形象瞬間就碎成了無數片,蘇新橋被随便紮到了心!
蘇新橋忙說:“謝謝阿姨,那我先去忙了。”
“好啊。慢慢弄,不着急哦,東西不多的,都是炎炎的私人物品而已,家具家電什麽的早就送到新家安裝好了。”
蘇新橋頓時有點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麽了,難道,他就是,來蹭大餐吃的?
裴炎把蘇新橋帶到自己的房間裏,告訴他哪些東西是要搬走的。
蘇新橋站在門口,發現這個卧室竟然比他以前租的一室一廳全部的面積還要大!
他的内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說:“呵呵,你們有錢人真會玩兒。”
裴炎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打包箱說:“你負責裝書吧,我來收拾衣服。”
蘇新橋要是知道師傅家是這樣的家境,又提前預約了搬家公司的話,他肯定不會積極熱情地非要來幫忙啊,被師傅拒絕了好幾次,他還以爲師傅是不好意思麻煩他,結果根本是沒太多東西要搬嘛。
不過也是,隻要有錢,什麽都可以買新的啊,又何必搬舊的。
就在他收拾書的時候,看到書架上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一個松果和松葉做成的小花環,挺精緻的手工藝品。
他小心翼翼地拿下來,發現居然非常幹淨。
這種擺件放在外面是很容易積灰的,這麽幹淨的擺件,說明是經常有人在清潔它。
胡女士第一次見到裴炎帶同事來家裏,非常殷勤地煮了手磨咖啡,叫兒子端上去招待客人。
裴炎端着咖啡進門的時候看到蘇新橋正在玩松果花環,一下就渾身繃緊了,他無法控制地高聲說:“不要碰!”
蘇新橋正想摸一下那朵黃色的花,被他那一聲吼得手一抖,直接把那朵花給碰掉了。
裴炎快步走過去,把咖啡放在書桌上,蘇新橋雙手拿着花環,一臉尴尬地說:“對不起啊,師傅,我……我給你修好!”
他把花環往裴炎手上一送,速度彎腰到桌子底下找那朵花去了。
裴炎見他撅着腚在桌子下面找了半晌才鑽出來,急切地問道:“打碎了嗎?”
松果是脆的,很容易摔散架,他有點擔心。
蘇新橋攤開手,裴炎看到那朵小黃花還是完好無損的,明顯松了口氣。
隻要沒壞,用膠水粘上去就好。
蘇新橋把花給了裴炎以後,神秘兮兮地說:“師傅,我還撿到一樣好玩兒的東西。”
“什麽?”裴炎并不在意他撿到了别的什麽東西,嘴上在問,眼裏卻隻有花環,他把它們放進一個箱子裏面保護起來,免得再被人碰壞了。
蘇新橋攤開手說:“是個很奇怪的環,說是戒指嘛,太小,說是螺母嘛,又太華麗了,這到底是個啥?”
什麽戒指又是螺母的,裴聽得一頭霧水,轉臉一看,被他丢了兩年多的幸運輪赫然在蘇新橋的手心裏躺着。
眼見師傅臉色大變,就連剛才他把花環搞壞了師傅也不曾一臉疾風驟雨的樣子,所以這個環到底是個啥?!
蘇新橋的腦海中自動開始了想象:“這麽小的東西,放得那麽隐蔽,有可能是故意藏在書桌腳後面的。所以說,難道是什麽詛咒道具之類的?撿到的人就會黴運纏身嗎?”
思及此,蘇新橋簡直害怕極了,忍不住就将東西抛了出去。
裴炎的動态視力極好,伸手一把抓住了。
蘇新橋甩着手,就像被燙到了似的,停不下來地一邊甩一邊說:“師傅,這到底是啥?不會是什麽國外的詛咒道具什麽的吧?”
畢竟東方的詛咒是興紮小人的,那個環的款式非常西式,感覺是洋人用的道具。
裴炎對蘇新橋的想象力真是服了,他将東西放進胸前的口袋裏說:“是個項鏈吊墜。”
項鏈的吊墜可以是個環形的咩?
這麽簡單的答案蘇新橋都完全沒想到是因爲他母胎單身至今,對飾品的了解僅限于他親媽的審美,大金鏈子他是懂的,這種環狀裝帶鑽的吊墜:他是真沒見過!
後來蘇新橋就經常見了,因爲不戴飾品的師傅突然就把那個吊墜戴在脖子上了。
别說,黑色的小轉輪戴在男生的脖子上還挺好看的,不過那幾顆鑽石對男生來說就有點太多了。
蘇新橋認爲:“師傅的品味略顯浮誇耶。”
……
裴炎當年把項鏈丢不見之後,其實挺後悔的,那是葉薰戴了好幾年的東西,他居然一氣之下就給丢了,再想找的時候卻找不見了。
他發現自己還是老樣子,沖動犯錯,事後又後悔,他這脾氣啊,得改改了。
都說想找東西的時候總是找不見,不找它的時候自己就會出現了。
裴炎真沒到,這幸運輪真的還會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他不想再弄丢了,于是配了條适合男生的鏈子,幹脆每天随身攜帶。
蘇新橋覺得師傅自從戴了項鏈以後,整個人都變了,以前上班的時候總是闆着臉,一闆一眼地教他做事,他要是沒做好就會被師傅聲色俱厲地教訓一頓,對他可謂是嚴厲得要命!
自從他幫師傅找到吊墜以後,師傅對他那叫一個和顔悅色哦,已經三天沒罵過他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