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黃萱覺得裴炎挺難的,但是這事兒全怪他,上次送那麽貴的手鏈也好,這次送更貴的項鏈也好,他爲啥非得說是贈品呢?爲啥不連包裝一起送呢?
就這麽随便從兜裏掏出一條項鏈,包裝、價簽、鑒定書一樣都沒有,被人當成是三無産品隻能說:該!
她伸手拍了拍葉薰的肩膀說:“嗯,你說得對,你說得都對,我知道你們情比金堅,我隻有一句話想說:千萬注意點兒,不管是手鏈還是項鏈,别弄丢了啊。”
“那是當然的了,我不是那麽沒有收拾的人!更何況這是裴炎送我的,我寶貝着呢!”
祝黃萱表示:算了,還是讓“吃土的香草”單純地快樂下去吧,若她知道價格以後再也不敢戴了,那才真是浪費裴炎的一片心意。
選到這條項鏈也真是個巧合,裴炎一心想着要買件首飾搭她的手鏈,他本是傾向于買戒指的,畢竟戒指于情侶而言更有意義一些。
他陪媽媽逛街的時候被這條項鏈吸引了,他很喜歡這種偏中性的設計,頓時覺得緣分來的時候就不要拒絕了。
他第一眼看中的是一條基礎款,沒有鑲鑽,就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麽。
店員就介紹了鑲鑽的款式,一看果然精緻了不少,而且有眼前一亮的感覺,這款的鑲鑽還有講究,隻有單數,多一顆就貴幾千。
裴炎想着葉薰生在五月,幹脆就定了五顆鑽那款的,就比基礎款又貴了一萬多。
胡夢茹平時給裴炎買衣服,一兩萬的外套也是會買的,今日見他給女朋友選了條三萬八的項鏈,終究還是有點糾結。
她其實是有點摸不準裴炎是不是常常送很貴的禮物給女朋友,偶爾送一下在她眼裏也是正常的事,她覺得這個價格完全可以接受。
隻是,如果裴炎送貴重禮物送得很頻繁,女生又收得理所當然,也沒有回過價格差不多的禮的話,她感覺就不是很正确了。
如果是這樣,她需要跟裴炎溝通一下,何謂:正确的送禮。
兒子畢竟是第一次談戀愛,有些事情,她還是不能完全放手。
她忍不住問道:“你對女朋友都是這麽好的啊?
裴炎聞言,一臉幸福地說:“她對我也很好啊。”
也?
所以他對兩人的相處方式是滿意的?
胡夢茹女士換了個方式繼續套話:“這錢我幫你付了吧。”
裴炎忙搖頭說:“我來就好了,我有錢的啊。”
還有錢,那花得也不算兇。
既然是在自己的零花錢範圍内消費,胡女士就覺得裴炎是有計劃地在談戀愛了,這樣他也就放心了,看來對方并不是一個知道她家有錢就拼命造的主,難怪裴炎不僅喜歡她,還處處維護她呢。
越發喜歡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兒了!
……
五人吃完晚飯以後,裴炎提議說去散散步消食。
其實不止是消食,還能散衣服上的味兒呢。
吃一兩小時的火鍋以後,身上的味兒可大了。
結果走着走着,裴炎就領着大家進了一家甜品店,然後店家就送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冰激淩生日蛋糕。
這種蛋糕就是要及時吃,不然太硬或是融化了口感都不好。
葉薰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裴炎說:“裴小炎你到底還爲我的生日準備了多少節目啊?要不要這麽誇張的?!”
說是這樣說,其實笑容根本就掩蓋不住,明明就是一臉的心花怒放。
裴炎耿直地說:“沒啦,這就是最後一項了,許個願吧。”
“從早到晚,從頭到尾,都是你準備的活動耶,你這麽有心,我都要感動得哭了。”
葉薰說着,眼眶真就有點泛紅了。
裴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我就是想着有始有終嘛,開始是我,結束也是我,不是挺好的嗎?”
葉薰“嗯”了一聲說:“初戀是你,可真好啊。”
裴炎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初戀是你,真好啊。正因爲是你,我才會想要做這一切。
葉薰認認真真地許下了願望,她的願望從來都很簡單,她不要一夜暴富,不要榮華富貴,她隻要她愛的人:健康長壽,永遠愛她。
她是個平凡的人,自私的人,她隻有精力,愛她所愛罷了。
吃生日蛋糕的時候,不抹蛋糕,就總覺得少了點過生日的氣氛,人不瘋狂枉少年嘛。
但是這家店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綠植成蔭,環境優美,放的又是輕音樂,香薰蠟燭又很可愛,有種大聲說話都是對别的客人的冒犯的感覺,所以一桌人小聲地商議着,這蛋糕到底要怎麽抹。
葉薰的表情完全就是在說:給你們一個眼神自己體會,你們敢碰我一下試試看!
四人認真地開會,繞開她的眼神,理都不理她!
氣得她伸出勺子就開始挖蛋糕吃:是冰激淩不好吃嗎?居然還想拿來抹!罪過啊你們!
四人終于商量到一條路上了:抹果醬。
于是身爲語文課代表的祝黃萱代表大家發言:“香草,我們一人隻抹一下,很溫柔的,來,閉上眼睛。”
葉薰并不想閉上眼睛,甚至臉上還浮現了一個淡淡的“滾”字。
裴炎笑着說:“畢竟是過生日的必要環節,少了也挺遺憾的,對吧,不要給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嘛。”
葉薰冷冷地望着他說:“裴小炎,18歲的你尚且可以稱之爲青春,19歲的我算什麽青春?!”
裴炎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别給自己的中老年留下遺憾嘛……”
“咔哒”那是葉薰被氣得勺子都握不住了,掉在桌上發出的聲音。
祝黃萱已經笑瘋了,伸手就在葉薰的鼻子上畫了一條直線。
葉薰并不挺翹的鼻子上出現了一條紅色的草莓醬。
既然已經有人率先動手了,剩下的人當然也不能落後,于是葉薰的兩邊臉頰和下巴上都被塗上了一抹果醬。
她望着兩個男生說:“說好了隻塗一下的,是誰塗了我兩下,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