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能告訴你。”
裴炎想了想就笑了起來,他大度說:“啊哈,你做的不是噩夢是……跟我有關的夢?”
他本想說春夢,但想想她是個女孩子,還是要給她留點面子的。
所以她不是害怕,隻是覺得餓尴尬嗎?
有點可愛呢。
他笑着說:“好了,沒事啦。不管你夢到和我做了什麽事,将來都會發生的,你不過是提前在夢裏體驗一下罷了,不是什麽丢臉的事啦。”
他記得學姐有兩次在他面前說過不要做人的話,都是因爲她覺得丢臉,想必她是很怕丢臉的,所以他如是安慰道。
未曾想,葉薰卻是很激動地說:“不會發生的,肯定不會發生的,你不要這樣說,我好害怕啊!”
學姐在他面前,套路深,他知道。很怕尴尬,他也知道。
但是感到害怕?
這太陌生了。
他忍不住說:“隻是個夢而已,你都已經醒了,就忘了它吧。”
“我也希望啊,但是我現在心裏滿滿都是罪惡感,難受死了。”
入戲這麽深?
看來這夢相當霸道了!
他耐心地說:“那你跟我說說吧,我幫你理理邏輯啊。”
葉薰心裏堵得難受,因爲那個夢不符合她的三觀啊,但是她居然做了那樣的夢,到底是爲什麽呢?
她真的覺得好害怕啊,怕自己會成爲夢裏那樣的人。
她邊回憶邊說:“我夢見你跟我說晚上不回家,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和别人過夜了,第二天早上你很早就回家了,我們三人就齊聚在卧室裏面,我一下就吓醒過來了。”
裴炎懵逼了一瞬之後問道:“跟你過夜的人是誰?”
葉薰一臉崩潰地說:“我怎麽會知道!!”
“沒有看見臉嗎?”
“沒看見啊,就是有那麽一個人而已,沒有具體的畫面,是很模糊的感覺,包括你,我也隻知道回來的人是你,但是沒有看見你的臉……”
裴炎知道不應該去計較一個夢的内容,但他真的淡定不了,他怕那個看不清的人是馮書雁。
葉薰後怕地說:“嘿,你說了隻是夢而已,幹嘛那麽兇地看着我啊……”
他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盡量平靜地說:“哪,既然你沒看見那個人長什麽樣子的話,很可能就是我啊。
夢嘛,就是在你睡着以後大腦皮層的一種活動罷了,光怪陸離或是一團亂麻都很正常,都是随機排列組合的記憶碎片罷了,跟你本人是怎麽想的毫無關系。”
葉薰覺得裴炎說得很有道理,心中一松,那種“仿佛昨晚上出軌了”的負罪感終于降低了不少。
她伸手抱着裴炎說:“我醒來一眼看到你的時候,覺得特别的難受,你這麽好,我怎麽可以背着你亂來呢!!”
裴炎終于笑了,就連在夢中背叛了他都會感到難過的女朋友也是真的很愛他吧。
正所謂壞事也能變好事,雖然不是個好夢,但是知道女朋友這麽緊張他,他還是很開心的。
有些話其實說開了也就好了,葉薰現在感到心情舒坦了,她說:“我去洗漱。”
裴炎忽然說:“對了,我發現了一件事。”
葉薰已經下床了,不解地回望着他說:“嗯?”
男朋友又有啥大發現?
裴炎輕笑了一瞬,很是促狹的那種:“你沒有穿成套的内衣啊。”
葉薰的腦子當機了。
第一反應就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透明的,男朋友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内衣是不是成套的呢?!
裴炎笑着走了,留她一人慢慢地想。
葉薰一腦袋的問号,一邊刷牙一邊想:“我自然是沒有成套的内衣,但他是怎麽知道我隻是吓吓他而已?”
待到洗臉的時候,她看向鏡中的自己,一不小心看到自己背後的浴室門是開着的,旁邊仿佛還有什麽東西。
她過去一看:哎喲,我的媽呀!
她每天晚上都是最後洗澡的那個人,洗完澡以後就順便洗内衣,才洗好的衣服滴水,沒辦法,隻能挂在浴室裏。
她打的如意算盤就是:等第二天早上起來,水也滴幹了,再換個地方晾幹。反正白天他們都出去了,房間裏又沒人,她想晾哪兒都是可以的。晚上回來的時候,她先進房間,把衣服一收就好了。
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裴炎早上起得比她早,運動完以後還會洗個澡。
所以說:其實昨天早上他就看到了,并且發現了不是成套的,隻是忍到今天早上才戳穿她!
葉薰咬着唇想着:“我這輩子真是反複地不想做人!”
待到她收拾完自己可以出門的時候,裴炎大方地說:“決定跟你住一間的時候我什麽情況都考慮過了,所以你不用想太多,一切都是正常的合理的。
我從小和媽媽一起生活,女孩子的事情,可能比你想的還要清楚一些。
我都18歲了,怎麽可能沒有見過女生的内衣啊,不用不好意思啦。”
難怪呢,上次聽聞她大姨媽來了,他也很是知道該怎麽處理的樣子,果然是比普通直男要懂一些吧。
葉薰難得的臉紅了,卻還是逞強地說:“那不是怕你沒看到成套的内衣感到失望嘛。”
裴炎笑了,難得不正經地說:“總會看到的,一點都不失望。”
葉薰想想,覺得也就是那麽回事啦。
兩人以後肯定會成爲知根知底的親密關系,這些小事情,也就是灑灑水的程度,這樣一想她就泰然極了。
今天要帶浴巾和泳衣出門,裴炎準備了一個背包,兩人的東西都放在裏面,剛好塞了滿滿一包。
他将背包甩在背上,挺大的一個包,隻用單肩背着,看起來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啊!
葉薰興趣盎然地看着他,覺得身材高大的男生可真是個大寫的帥字,若是換成她,背上那麽大的一個包肯定像隻烏龜似的,别說帥了,完全就是被生活壓彎了腰的模樣。
裴炎見她一直看着自己,偏頭問道:“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覺得你每天都帥得好不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