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家裏吃飯的胡夢茹女士表示:“炎炎今天肯定是跟女朋友在一起喝酒,必須讓我未來兒媳婦看看我的大方、體貼、溫柔和心細如發!
來呀,來呀,這個家裏的婆婆超好相處的喲!”
和祝黃萱驚訝的方向不同的是,馮書雁和杜琨奇從進入這家私人會所以後就有種找不着北的感覺。
因爲以前去的地方都是給點瓜子、黃豆、爆米花,最多再加杯茶的招待方式,這裏真是服務過分周到,且文藝得讓兩個理科直男毛骨悚然,還有:“侍酒師”是幹嘛的?
喝酒不就是:開瓶,滿上,都滿上!
然後大家要麽随意,要麽幹了;要麽一對一地喝,要麽打一圈兒。
自己倒酒喝就完了呗,還要什麽“侍酒師”是幹啥玩意兒使的呢,專門負責倒酒的人啊?
太講究了!
本來這兩人以前對裴炎的感覺就是單純的“裴炎家裏應該蠻有錢的”,今晚上就變成了“我艹,裴炎家裏未免太有錢了吧”!
第一次進私人會所,感覺好高級啊!
第一次離一瓶XO那麽近,感覺好貴啊!
第一次見到侍酒師,感覺B格好高啊!
兩人盡量保持着冷靜,畢竟是大學在讀的準高級知識分子,不能跟劉姥姥似的呀,必須Hold住!
一會兒等兩杯酒喝下肚了,壯壯膽子就好了。
……
侍酒師是推着小車車進來的,那上面都是他吃飯的家夥。
對面是一群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一個個看起來都是既單純又陽光的孩子。
關鍵的關鍵是,點他來侍酒的那位客人說了:“一會兒去的是我兒子和他的女朋友,一定要讓他們喝得開心哦。”
總感覺媽媽對“開心”的定義一定不是讓他們喝得爛醉如泥,而是微醺的程度是最好的。
侍酒師心裏很有數,所以才讓先把吃的送上來,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
這三瓶酒的度數雖不高,但是洋酒的後勁很足,而且他們帶的酒又很雜,要是任由他們幾個一通亂喝,絕對有人會喝挂掉。
侍酒師先開了紅酒,讓他們從低度酒開始喝起比較保險。
将冰鎮過的紅酒倒入高腳杯裏,遞到各位面前的時候,優雅地介紹道:“這款酒的顔色很美,還有紫羅蘭的花香,現在正是最佳飲用時間,大家可以開始品嘗了。”
馮書雁所熟悉的酒桌文化就是“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屁股一擡,喝了重來”的那種。
杜琨奇比較熟悉的是“兩隻小蜜蜂呀,飛在花叢中呀,飛呀,啪啪”的那種。
兩人耳聽得“品嘗”兩個字,感覺自己是相當的弱小、無助,隻能兩眼滴溜溜地瞅着桌上的其他人,看是怎麽個品法。
杯子裏的酒也不多,到底是喝一口呢,還是幹了呢?
葉薰旁邊有盞燈,她端着杯子看色澤,酒液鮮紅,純淨無雜質,是讓她躍躍欲試的丹霞紅。
祝黃萱喝了一口,發現有侍酒師還是不一樣,酒醒得剛剛好不說,冰得也很到位,鼻端是花香,嘴裏是酒香,此時此刻此地:就是天堂!!
她感到一本滿足,開心地跟杜琨奇說:“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好的酒是有花香的,你聞聞看。”
既然女朋友已經給打了樣,那就照着她的喝法來好了!
于是在場五人,無一人落單,全部加入了開心飲酒的行列。
侍酒師從桌上的零食裏挑選了幾樣,牛肉幹、豬肉脯、小烤腸,再加一些堅果和水果。
他将東西擺放好以後說:“喝紅酒的時候可以配這些吃。如果不想太早喝醉的話,可以多吃一點東西。”
其實五個人喝一瓶紅酒還好,一人才150毫升而已。
待到幹紅倒完了以後,侍酒師讓他們先吃會東西,玩會兒遊戲,要過一會兒再喝XO。
因爲幹邑的喝法比較多,度數也相對較高,侍酒師決定每種喝法都制作出來分給大家嘗試,然後自己喜歡哪一種,就選哪種喝好了。
祝黃萱家是做酒生意的,但是白蘭地她家不碰,對她而言,喝XO也是全新的體驗。
五人是連白蘭地都沒喝過的人,第一次就要喝到白蘭地裏王者了,大家都呈現一種躍躍欲試地等着上酒的心态,宛如幼兒園的小朋友等着吃蛋糕一樣的興奮。
過大約半個多小時,侍酒師端上二十個小杯子,每一杯裏面都隻有兩口的量。
他介紹道:“我做了四種喝法,淨飲、加冰、加雪碧和加紅茶,你們可以開始試飲了。”
然後他又開始在零食裏尋找,把鴨翅、雞爪、鱿魚絲、蝦仁、小螃蟹和魚皮之類的白肉小零食放在茶幾中間說:“喝白蘭地的時候配這些會比較好吃。”
馮書雁已經等很久了,以前隻在電影上看到老外動不動就拿杯白蘭地在哪兒裝B,而且是不分白天黑夜場合地喝,他就覺得那酒應該像飲料一樣好喝。
于是随手拿了一杯一口就悶下去了。
雖然幹邑的顔色确實很好看,呈現出一種漂亮的琥珀色,聞着也是花香四溢的,入喉還有點微微的甜,但是,它,真的是一種烈酒。
馮書雁在喝的時候以爲會是像香槟那樣的口感,一口悶下去之後,整個人都懵了。
怪隻怪他随手一拿就拿到了那杯淨飲無添加的,它的濃度是四杯裏最高的,烈酒刺激到了他的口腔粘膜,讓他有種口幹舌燥的難受,于是拿起水果來吃,不動聲色地:先壓壓驚!
葉薰覺得這位侍酒師也蠻有強迫症的,雖然此處的燈光如此昏暗,他還有心把四杯酒按顔色從淺到深的順序排列得整整齊齊。
她拿出手機來拍照:“這酒的顔色可真漂亮,像琥珀一樣金黃誘人,不管是看起來還是聞起來都很溫柔的樣子,但是我看馮少俠的表情,這酒應該是個溫柔的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