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荷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要是會畫畫,能讓葉薰如此出風頭嗎?!
正在周教練一籌莫展的時候,裴炎主動說:“我認識會畫畫的人,我去找她幫幫忙。”
這事兒就這麽拍闆了,畢竟球員的練習時間也很寶貴,不能爲别的事情耽誤太多,馬上就進入了下一項的讨論。
葉薰也是沒有想太多,畢竟土木工程系也是要畫圖的,裴炎認識會畫畫的人實屬正常。
直到楊依蔓出現在葉薰的面前,問道:“學姐,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麽?”
這時候葉薰唯一的想法就是:“早知道裴炎是去請她幫忙,那我甯可熬夜到爆肝也要自己趕出來,并不想他欠這個妖精的人情啊!”
“别問,問就是後悔.jpg”這次屬于葉薰。
正所謂人情都已經欠了,人都已經請到位了,葉薰也不能單方面地讓楊依蔓現在立刻馬上原地消失啊。
裴小炎肯定會想,要人的是她,不要人的也是她,很難搞的嘛。
可是上次兩人明明已經很直白地鬧到非常不愉快的地步了,楊依蔓居然還願意出面幫她,對方都伸出橄榄枝了,她若是還停留在過去的恩怨情仇裏面,未免顯得太過小肚雞腸。
自認什麽大風大浪都能闖過去的葉薰姑娘秒秒鍾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就事論事地說:“丙烯顔料你用過嗎?”
“上課的時候畫過幾張。”
“好,我們用它作畫,它的顔色鮮亮表現力強,又速幹,比較适合趕時間的稿子。”
“我想也是,草稿已經出來了嗎?”
兩人交流起來以後,裴炎根本就聽不懂了,既然幫手已經到位,他也就功成身退了。
周教練說了,此次海報的主題就是一個字:燃!
葉薰認真地想了很久,覺得整個球隊的成員都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一曲最燃的青春之歌。
遂決定這次要把球員們都畫出來,上次集訓時拍的照片正好可以用作參考素材,之所以需要幫手是因爲她粗略地算過,全體成員全都畫上去的話得是一幅兩米寬的海報,一個人的話時間肯定是來不及的。
所以現在分工,線稿由她來完成,楊依蔓負責勾線和上色的工作。
雖說兩人氣場不太合吧,但是因爲兩人的目标感都是很強的那種類型,配合起來做事效率還是極高的。
楊依蔓的畫工還要在葉薰之上,畢竟葉薰隻是業餘愛好畫畫而已,而楊依蔓則是以要轉入建築系爲目标在努力地跟專業老師學畫畫,學的時間還不短,她的手很穩,塑形能力也很強,有時候還能修改一些小地方。
葉薰一開始心中是有些芥蒂的,但是合作起來以後,真實地感受到了楊依蔓的繪畫實力,知道她并不隻是一個長得漂亮的花瓶而已,遂就連那點芥蒂也都消失殆盡了。
人都是崇拜強者的,神隊友總是招人喜歡的。
兩人配合得很好,海報的主體在逐漸完成中,背景和精細化的工作後面完成起來就很快了。
裴炎結束球隊的練習以後拿到了剛剛送到的外賣,他去給兩位畫師送慰問品。
走進畫室一看,兩個姑娘的手上和圍裙上都沾上了顔料,髒髒的。
葉薰一看到他進來,慌張地拿起防塵布來把畫蓋了起來。
裴炎不解地說:“怎麽了?看不得嗎?”
早晚都要看的嘛,他不懂爲什麽要遮起來。
“還沒完成的畫給人看到總覺得好丢臉的,不給看!”
裴炎想了想說:“就像素顔不願意見人一樣的道理嗎?”
“那不一樣,我呱呱墜地的那天就已經是一幅完成的畫了,沒得改,所以我不介意你看到我的素顔,毫無壓力的,喵喵喵~
但是這幅畫還在孕育中,并沒有‘生下來’,現在不能看。”
裴炎笑了一瞬,就數學姐的歪理最多,聽她的就是了,不看還不行嗎?
他招呼兩人吃東西,洗完手的楊依蔓見到送來的是她指定的那家店做的烤鳗魚和刺身,滿意地吃了起來。
葉薰那一份是烤鳗魚和手握壽司卷。
裴炎怕她吃不慣刺身這種生食,特意換成了熟的食物給她,更符合中國人的口味一些。
葉薰也沒看懂食材是什麽,隻知道吃就對了,她在速度地幹掉一份烤鳗魚之後評價道:“蠻好吃的耶,但是晚上吃肉會胖吧?”
“還好吧,魚肉不容易胖。”
葉薰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嘴:“嗯?我剛剛吃的是魚?沒有刺耶,什麽魚?還挺好吃的。”
“鳗魚。”
“诶?剛剛被我一頓胡吃海塞下去的是傳說中的鳗魚嗎?”
“嗯,烤鳗魚。”
“哇!你怎麽不早點說呢,後悔,太後悔了,我還沒嘗到味道呢,就吃沒了!”
裴炎覺得這個畫面太喜感了,豬八戒當初吃完人參果是不是也是這麽說的來着?
俺老豬還沒嘗到味兒呢!
隻見她意猶未盡地在用筷子戳盒子裏的醬汁,然後砸吧味道。
裴炎憋着笑說:“那裏面隻有醬油、燒烤醬和美乃滋,已經沒有鳗魚了。”
“我知道啊!讓我回味一下嘛。”
“嗤……”裴炎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來,“明天再給你買就是了,别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餓了十天半個月呢。”
葉薰“啧啧”了兩聲,忍着即将奔流的口水說:“算了,鳗魚很貴吧,嘗嘗鮮就行了,哪能天天吃啊。”
裴炎蹙眉道:“你的口氣……”
葉薰強勢接話道:“像極了樸實的勞動人民?”
裴炎搖頭道:“像極了我姥姥。”
葉薰的表情瞬間就是一個大寫的:目瞪狗呆。
她也,并沒有那麽老吧?
裴炎見她一臉驚恐卻又抑制不住吃壽司卷的本能,就在驚恐的情緒之中大口地吃着壽司卷,他真的有種腹肌又要受到嚴格鍛煉的預感。
他發現,隻要跟學姐在一起,超過5秒鍾就會憋不住發笑,真是一個渾身都是笑點的姑娘。
裴炎請楊依蔓來幫忙畫畫的時候,她就說了:“幫忙可以啊,你要怎麽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