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跑到門口悄悄看了看,發現他速度極快地跑下樓去了,看來是去找學姐的沒有錯。
他放心地回到宿舍裏,準備早點睡,畢竟學姐的話還是要聽的。
結果一直在房間裏,沒什麽存在感,但是目睹了全過程的程涵亮說:“你們兩個大男人說什麽悄悄話,惡不惡心啊?!”
另一人也笑着說:“對啊,搞什麽小團體哦?!”
程涵亮糾正道:“不是小團體是CP!”
另一人不明所以地問:“西皮是什麽?”
程涵亮傲嬌地說:“說了你也不懂。”
那人不甘寂寞,不願意被鄙視,半晌找出個自認爲比較接近的說法:“你說的是他倆gay裏gay氣的嗎?”
馮書雁一頭一臉的黑線,不管是今天地球要爆炸,還是明天宇宙要重啓,亦或是已經世界末日了,整個地球上就剩下他們兩個活物,他也不要跟裴炎組CP,這是他身爲直男最後的堅持!
……
裴炎的爸爸在他太小的時候就退出他的生活了,導緻媽媽把對爸爸的愛全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從小就是媽媽陪伴裴炎的時間更多,事無巨細她都會問,兩人的關系很親密。
在夫妻關系破裂以後,媽媽的情感轉移就是一種必然,裴炎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爲了媽媽唯一的情感寄托。
正是由于裴炎和媽媽的母子關系從小就很親密,所以他在和女生之間保持正常距離這件事上,跟普通男生的認知不太一樣。
也正因爲兩母子相依爲命的關系,很多事情不可避免地,他就是知道得比别的男生更加詳細一點。
比如女生生理期的時候會有所忌諱——忌冷水;會有突發的意外事件——弄髒衣服;身體會較爲虛弱或是伴有不舒服的症狀。
當他知道葉薰今天是生理期以後,第一反應就是要照顧她,而不是普通男生慣有的事不關己或是茫然無措。
剛剛他明明還有小情緒沒有消化呢,隻是一聽說葉薰在戶外等他,第一反應就是怕她涼着了,馬上動身下樓。
他想的是,至少要面對面地告訴她:no作no死!生理期不早點鑽被窩裏去蜷着,呆在外面吹風是在想啥呢?!
裴炎隻知道葉薰在樓下等他,忘記問具體是在樓下哪裏了。
他一路跑到庭院裏去,都沒看到她的身影。
周圍光影斑駁,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漆漆的,能見度不高,他沒見着學姐,以爲她是等不到他已經走了。
正自沉思着,就見旁邊近一人高的花杆忽然搖曳了起來,然後就聽見略微顫抖的聲音在自言自語:“這葉子上有毛嗎?好癢啊,不會有蟲吧?”
裴炎循着聲音的方向跑過去,倒是很輕易就找到了藏在花叢中的某人。
他居高臨下地說:“你在幹嘛?”
葉薰剛才被不知道是什麽的葉子蹭到了後脖頸,覺得有點發癢,正轉身看蹭到她的究竟是啥植物,背後忽然有人說話,吓得她渾身一抖。
裴炎沒想到會吓到她,而且明明是她約自己見面的,怎麽還會吓到?
葉薰扒拉開花杆,露出臉來,壓低了聲音,疑惑地問道:“我躲得這麽隐蔽,你怎麽發現的啊?”
裴炎耿直地說:“哪裏隐蔽?”
葉薰晃了晃抓在手裏的花杆說:“你看,這花杆兒比我都高,把我藏得嚴嚴實實的啊。”
裴炎“哦”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這一對比,明顯花杆隻到他的下巴而已,他說:“可能我們的視角不一樣,對‘隐蔽’的定義也不一樣吧。”
葉薰愣了一瞬,然後反應過來,裴炎是在說她矮呢,好氣哦!
她氣沉丹田,正準備慷慨激昂地跟裴炎辯上300個回合,什麽叫“短小精幹”,什麽叫“我的個子不高但是我的智商很高”之類的道理。
正這時候,不知道什麽東西在她的腳上蹭了一下,吓得她寒毛都豎起來了,慌不擇路地沖出了花叢,腳在花杆上一絆,直接往前撲了去。
眼看自己就要摔成一個狗吃屎的姿勢了,葉薰唯一的想法就是:“媽耶!我在裴炎面前的形象到底還要跌落到什麽地步啊?
上帝啊,玉皇大帝啊,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葉薰最後發現,會給她留面子的人,永遠隻有裴小炎。
裴炎就在她的面前,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摔得那麽絕望啊,所以,他獻出了自己結實的胸膛。
葉薰直接撲進裴炎的懷裏,撞得他的胸骨生疼!
她吓得瑟瑟發抖,舌頭都捋不直地說:“蛇,有蛇從我腳邊過去了!!”
裴炎冷靜地說:“已經10月份了,現在又這麽晚,蛇不會在這個季節的這個時間出來散步的,應該是老鼠,剛剛我都聽見叫聲了。”
葉薰的顫抖終于止住了,裴炎的懷抱果然是治愈能力100分的“聖地”!
來赴約之前明明情緒很不好,但是在看到學姐有危險的時候還是會第一時間就沖上去的那個他,果然如宋映荷所言:好笨啊。
裴炎對自己的“笨”也是早已知悉,他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任由葉薰扒拉在他懷裏不走。
自己勇敢救下的人,除了聽之任之還能怎麽樣?
反正不管她是想要取暖還是想要趁機揩油,都已經被她得手了,他又不能像女生一樣地尖叫說非禮之類的話。
他也沒忘記正事,問她:“叫我下來有什麽事?”
葉薰吃裴炎的豆腐吃得十分開心,嫩嫩的美少年的豆腐,當然是她最愛吃的啊!
自從被裴炎“空胸接住”了以後,她就完全沉浸在“美色的世界”裏了,被他一問才想起來約人家的目的,忙把腰間的衣服取下來,遞給裴炎說:“我沒有弄髒的,已經都檢查過了。”
裴炎一時沒接,葉薰忙說:“我本來是想洗一次再還給你的,但是你好像就帶了這麽一件長袖外套,想着還是先還給你穿,等集訓結束了以後我再拿去洗。O不OK啊?”
裴炎爽快地把衣服穿上身了說:“沒事,不髒不用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