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跨向憑闌街

城隍廟會第七日。

傍晚。

憑闌街某處酒肆裏。

舒泥托着臉蛋,看着廟會場景,怔怔出神。

甯十四抿了口酒,歎氣道:“此次怕也是無功而返啊,按理來說,神都裏便有位仙人,仙人臨世一事該更爲詳細才對,這般無頭蒼蠅般找來找去,哪能有什麽結果。”

往常尋仙确憑運氣,那是沒有辦法,但神都裏既然已經有一位仙人了,尋仙的方式總該變得不同。

他甚至開始懷疑神都那位仙人究竟是真是假,畢竟連老師也未曾親眼見過,隻道那位仙人就供奉在皇宮裏。

可仙人一事乃國師親口說出,也是親自尋覓到的,且得到聖上證實,神都亦有仙迹降臨過,隻是未見仙人蹤影罷了。

因自察懷疑仙人而莫名惶恐地甯十四,當即罰酒三杯,又朝着神都的方位作揖。

舒泥倒也見慣了甯十四白癡般的行徑,她輕聲說道:“老傅許是也沒想着我們真能尋到仙人,否則爲何讓你帶着一群武夫過來?可莫要說他隻爲磨煉我,全都仰仗我一人尋仙,豈不是要累死。”

甯十四又哪裏曉得神都裏的大物都在想什麽,老師雖然身份不低,但也隻是在大物手底下做事,想着師妹所言,卻也不無道理。

舒泥此刻微皺眉頭,在酒肆裏正好能看到栖霞街路口,裁縫鋪前,老許頭被人推倒在地,看模樣,動手者像是修士。

......

相貌甜美的女修士緊蹙着繡眉,淡黃色的長裙沾染着水漬,裁縫鋪的夥計端着木盆,吓得愣在原地。

面相儒雅,隻是眼睛有點斜視的男修士,瞪着癱倒在地的老許頭,卻像是在瞪着店鋪夥計,“不長眼的家夥,我師妹衣裳如此華貴,賣了你整個裁縫鋪都賠不起!”

夥計把木盆扔掉,想要去攙扶掌櫃的,“我潑水的時候你們還離得老遠,誰曉得你們走那麽快,非得趕着讓水潑你們身上。”

店鋪夥計在栖霞街裏潑水,而那兩位修士仍在憑闌街,他做夢也想不到能把水潑到人身上。

但事情終究是發生了,老許頭也第一時間出來道歉,卻被人推了個屁股墩兒,若非老許頭身子還算硬朗,這一下怕是人都得摔沒。

男修士沉聲道:“居然敢還嘴!”

他直接拔劍指向老許頭和店鋪夥計,“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閣下是否過分了些。”

舒泥和甯十四出現,後者伸手擋開男修士的劍。

離得近了,舒泥方才準确感知到,面前的兩位僅是百日築基的僞修士。

雖然已經處在要鑄就黃庭的階段,但此刻渾城裏可謂洞冥修士遍地走,他們也就隻能在普遍百姓面前嚣張跋扈了。

察覺到舒泥的修士氣息,對方神色微變,皺眉說道:“我輩修士降妖除魔,護佑一方平安,教訓個劣民怎麽了?姑娘想幫他出面?”

舒泥氣極反笑,說道:“修士受人尊重,但同時也會尊重别人,你一個剛行炁圓滿,尚未搬外景鑄黃庭的廢柴,哪來的資格降妖除魔?縱然是世間最弱小的妖怪也能随意殺死你,你又護得哪方平安?”

她看向那位長相甜美的女修士,諷刺道:“修士的重任是斬妖除魔,隻是身上被潑了些水,就欺辱百姓,就算你們真的成了修士,怕也擔不起什麽責任,修士的身份,可不是讓你們秀優越感的。”

男修士臉上陰晴不定,沉聲說道:“我們做什麽與你何幹,莫要多管閑事!”

店鋪夥計把老許頭扶到椅子上坐好,小聲說道:“要不我去找小侯爺吧?”

老許頭很生氣,但聞得修士兩個字,哪裏能請姜望露面。

侯爺尚在時,他便包攬了侯府衣裳的裁制,可以說,也是看着姜望長大的,有危險的事情,哪能把姜望牽扯進來。

店鋪夥計也是曉得掌櫃在想什麽,再次說道:“最近渾城裏可是盛傳着小侯爺的大名,修士而已,聽聞小侯爺還殺過呢,若不把小侯爺請出來,看這架勢,我們怕是沒命可活。”

老許頭仍在猶豫。

但舒泥卻已經說道:“你眼中的劣民,在渾城裏可是有着一手遮天的背景,若把姓姜的招惹出來,你的下場必會凄慘無比,要是膽子夠大,就盡管試試。”

老許頭面色有些紅潤,所謂姜望在渾城一手遮天的事情,還是他告訴舒姑娘的,想着舒姑娘怎麽到處說呢,這不是在給姜望惹禍嘛。

男修士面色一緊,随即又冷笑道:“渾城在苦檀偏僻處,此地莫說修士,連個武夫世家都沒有,就算一手遮天,也隻是對尋常百姓而言,拿這種事吓唬我?”

店鋪夥計沒再等着老許頭同意,直接便朝着浔陽候府跑去。

男修士見此,也未阻攔,說道:“我确要看看,你們能請來什麽大物。”

他轉頭看向舒泥和甯十四,“我身後可是站着洞冥境巅峰的修士,此來渾城尋仙者的最高戰力,就算你們身後也站着同等人物,也至多大事化小,吓唬我?未免太幼稚了些。”

舒泥笑而不語。

甯十四很頭疼,他對這種戲碼并非很感冒。

此事本能輕易解決,但看師妹的意思,怕是沒有那麽想。

歸根結底都在老許頭。

惹誰不好,非得惹到跟姜先生有關的人身上。

很快,店鋪夥計便又跑了回來。

青袍修士提着藤椅,姜望背着手,慢悠悠走在最後面。

舒泥翻了個白眼,走路像老頭兒也就算了,真是到哪都離不開一張藤椅,哪怕曉得姜望身體很虛,但更關鍵的絕對是因爲懶。

青袍修士無視所有人,把藤椅擺在裁縫鋪門前,等着姜望來到,躺在上面,他便很娴熟的在藤椅後面一站。

男修士眉頭緊皺。

無意間瞥到女修士看向姜望有些花癡的眼神,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嘲諷道:“這便是在渾城能一手遮天的人?莫不是個笑話!”

姜望挑着眉,看到老許頭龇牙咧嘴,滿臉痛苦地模樣,随即聲音極其平淡的說道:“弄死他。”

青袍修士聞聲而動。

舒泥張大了嘴巴,這也太果決了點吧?

男修士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青袍修士直接抓住了腦袋,咔吧一聲,看向姜望的視線漸漸轉移到地面。

他心裏滿是疑問,隻覺得離地面越來越近,在腦袋磕到地面的瞬間,便再沒有了意識。

老許頭吓得臉都白了。

那位長相甜美的女修士亦是滿臉驚恐。

甯十四則面色凝重。

能讓姜先生如此果決,直接痛下殺手,看來老許頭跟姜先生的關系非同一般呐。

他看向老許頭的眼神,甚至都有了些敬畏。

裁縫鋪掌櫃不可招惹!

舒泥顫抖着聲音說道:“你就這麽把人殺了?”

姜望平靜說道:“留着作甚?”

舒泥雖然是刻意想給姜望找麻煩,但也沒想到姜望接的這麽穩,她認真說道:“此人背後是有洞冥境巅峰修士在的,若是些小宗門也就算了,但凡背景雄厚,你可知會帶來怎樣的麻煩?”

姜望神情微喜,在藤椅上坐得更端正了些,指着甜美的女修士,說道:“有背景好啊,快點去求援啊,我就在這等着,速去速回!”

舒泥扶額,歎氣道:“這家夥又犯病了。”

甯十四想着蔡棠古的事件,以及謝吾行找上門,雖然都非姜望主動惹事,但仍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爲何在聽聞對方可能有很大背景時,姜先生會顯得很興奮呢?

沒等女修士所謂求援,因大部分外來修士都在栖霞街附近尋仙,他們的靠山很快便注意到此地情況,直接破空而至。

而來者便是曾在栖霞街廢墟處被駱岘山吓得倉惶逃離的修士之一。

但現在的他沒有當初半點驚慌失措的模樣,反而是一股雲淡風輕的高人風範,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修士,他表情瞬間變得陰沉,有很強的壓迫力四溢開來。

“是誰幹的?!”

青袍修士挺胸擡頭,“便是在下,你當如何?”

“好膽!”來者正要發怒,可瞥見舒泥和甯十四,面龐忽的一抖,甯十四的袖口處有着很明顯的标志,那是屬于神都骁菓軍的。

若非他頗有見識,怕隻會以爲是衣裳的裝飾物。

神都堅不可摧的原因,很大程度便是因骁菓軍的存在。

那是聖上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刀。

他神情當即變得有些卑微,揖手笑道:“原是兩位尊駕在此,這件事恐有誤會。”

舒泥很果斷的說道:“沒有誤會,我們隻是路過。”

若真是什麽大宗門,對骁菓軍客氣很正常,但也不會那般敬畏,因此舒泥再次把矛頭直指姜望。

那位洞冥巅峰修士精神一振,再度恢複了高人風範,冷眼看向青袍修士,正要大放厥詞,但忽有一股更強勢的威壓來襲,他接連倒退數步,神情再變,“是誰?!”

姜望坐在藤椅上,抿嘴笑。

神國裏煥發生機,也使得姜望能在栖霞街裏直接使用那股力量,他有意想嘗試踏出栖霞街,又是否會有變化。

于是便下得藤椅,擡腳跨向憑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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