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姑娘莫怕

夜色已深,但滿城的燈籠,讓人們都已忽略了時辰。

今晚注定有人不眠。

繼續滿口胡話,把舒泥和甯十四打發走,姜望略有些疲憊,看得時間久了,便覺得廟會也沒什麽意思。

青袍修士提着藤椅,姜望慢吞吞離開了栖霞街路口。

他徑直來到了西城巷。

自然沒有真正踏足,而是在栖霞街範圍裏就地躺在藤椅上,讓青袍修士去把陶天師找來。

“小侯爺,廟會那般熱鬧,您怎麽跑這來了?”

陶天師跟在青袍修士後面從巷子裏出來。

姜望笑道:“你不也窩在家裏,沒去湊熱鬧嘛。”

陶道:“年紀大了,何況每年廟會都是那般,就算新出一些好玩的把戲,也是年輕人更愛看。”

姜望正色道:“有件事情得搞清楚,否則心裏總像紮着一根刺般。”

陶天師疑惑道:“小侯爺的意思是?”

姜望說道:“你曾經總纏着我算命,那股所謂的兇煞之氣必須得講清楚,你能抓捕魍魉,便證明确有些本事,我的命途,你又是怎麽看的?”

陶天師頗有些汗顔,躊躇着說道:“其實我也就是想在小侯爺身上賺點銀子,因小侯爺體虛,曾經浔陽侯爺亦是想盡辦法給您治病,但當時侯爺根本不将我放在眼裏。”

他趕忙又道:“我那都是胡言,小侯爺莫要放在心上!”

姜望深深看着陶天師,微笑道:“你曾說給我算命,我不信,而你現在說那都是假的,我卻還是不信。”

陶天師很慌張的擦汗,說道:“我是從小侯爺身上看出一股氣的存在,但那絕非煞氣,我亦不知曉是何物,大家尊稱我爲天師,但我其實隻是剛剛入門罷了,小侯爺,你得信我啊!”

最後這句話,姜望相當熟悉,便也回以當時自己說過的話,“你覺得我信了麽?”

陶天師亦是感到這句話好像曾經聽到過,稍微愣了一下,急切道:“陶某向來行事坦蕩,真誠待人,天地可鑒......”

姜望擺手打斷他,說道:“你臉皮是真厚啊,前腳剛說自己胡言,現在又說自己真誠,就算是撒謊,也得找好邏輯啊。”

陶天師的臉皮抽搐了一下,讪笑道:“我畢生也就講過那麽一句...額,兩句...可能三四五六句,也可能數十上百句...謊話而已,但我保證,現在說得絕對是真話,小侯爺,你真得信我!”

姜望盯着他:(?_?)

青袍修士面部肌肉顫抖着,想笑又強忍着的模樣,很難受。

“那什麽......”陶天師慢慢往後退着,“家裏的魍魉在叫我了,咱們回見。”

但他剛剛轉身,青袍修士便已擋在面前。

姜望則淡淡說道:“若你騙我,後果該清楚。”

陶天師點頭如搗蒜,“句句屬實,且比黃金更真!”

姜望看向青袍修士,後者讓開路,陶天師抹着冷汗,陪笑着跑入巷子裏。

青袍修士說道:“姜先生,我看那位陶天師,能耐确實低微,這世間真正的天師本就稀少,能看出......懂得命途者,怕是隋國神都裏那位老天師也不敢妄言。”

他險些說出姜先生仙人的身份,幸好及時轉變話鋒,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姜望沒有說什麽,雖然覺得陶天師有所隐瞞,但其應該也非全篇謊話,隻要跟所謂兇煞之氣無關,他倒也不是那麽在意了。

想來陶天師亦不可能真的看出神國的存在。

将得大門輕輕關上,陶天師轉身用背抵着,緩緩吐出口氣,呢喃道:“小侯爺啊,非是我不講實話,誰讓你生辰八字那般特殊呢,想要真正在天師道路上走得長遠,隻靠自己瞎琢磨是沒用的,也不知那位到底會不會信守承諾......”

......

相隔渾城以南四十裏的位置。

霧霭彌漫地崎岖山路上,有着像是遭遇撞擊而散架的馬車倒在路旁。

杜言若背靠着木闆,屏住呼吸。

忽有長滿了軟刺的尖銳之物直接貫穿了木闆,随即是從霧霭裏探出的腦袋,張着血盤大口,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

那隻腦袋快要貼在杜言若的臉上,猩紅地四隻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杜言若控制不住的身子顫抖,被吓得面色慘白。

她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妖怪蠃颙!

蠃颙很少形單影隻,基本都是成群結隊,回想起栖霞街曾被衆多蠃颙圍困的事情,莫非是有更多數量的蠃颙要襲擊渾城?

可爲何這般倒黴的被自己撞見了。

她根本沒有本事同妖怪蠃颙相抗衡。

好不容易逃出來,難道便要死在這裏?

正前方有黑影攢動,又一隻蠃颙出現。

身軀黢黑,高有兩丈,唯獨爪子前端有白色,四隻宛如她腦袋般大的眼睛,在濃霧裏浮現,甚是吓人。

蔡棠古曾講述過,蠃颙是一種沒有任何智商的妖怪,行動皆受本能驅使,有時候面對修士,都不懂得害怕逃竄,若非有着能殺死蠃颙的實力,但凡遇到了,就不要有僥幸心理,能跑就趕緊跑。

雖明知這一點,但被四面夾擊的杜言若根本無處可逃。

求生的念想,讓得她攥緊手裏的劍,可又不敢真的出手。

想到被妖怪蠃颙撕碎的場面,她便不寒而栗。

五隻蠃颙将得散架的馬車圍住,杜言若視線裏便好像全都是眼睛,頓覺嘔意上湧。

她揮舞着劍,淚水爬滿臉頰,聲嘶力竭的吼着。

有一隻蠃颙往前,仿若一根柱子般的腿立在杜言若身側,腦袋低垂,就要張口咬下去。

原本平靜地濃霧,忽然卷動起來。

有笛聲悠揚傳來。

緊跟着便是一把飛劍,直接将得那隻蠃颙的腦袋斬落。

墨綠色的鮮血澆得杜言若滿身都是。

剩下四隻蠃颙齊聲嘶吼,聲如雷震。

濃霧裏走出一道身影。

白衣飄飄,手持玉笛,面容剛毅,有着一對劍眉,眼神也如劍一般鋒銳。

他微微伸手,飛劍回轉。

将得劍身上的墨綠色鮮血甩掉,來者看向被吓傻的杜言若,輕聲說道:“姑娘莫怕。”

他随即揮劍。

嘭地兩聲悶響。

墨綠色血液噴濺。

又一隻蠃颙沒了半個身子。

僅剩的三隻蠃颙,朝着白衣男子瘋狂沖去。

嘴巴裏墨色的唾液,飛濺到樹上,那些樹便在頃刻間枯死。

而白衣男子随手舞了個劍花,就把墨色唾液盡數攔截。

他閑庭信步一般,在三隻蠃颙周身遊逛,僅是出了一劍,便在極其刁鑽的角度,讓得三隻蠃颙身首異處。

白衣男子取出黑色手帕,将劍擦拭幹淨,劍歸鞘後,他走向杜言若,說道:“附近應當尚有妖怪蠃颙存在,姑娘可在此等待片刻,我速速就回。”

他仿佛自說自話,直接就轉身離開。

杜言若仍舊沒有反應過來。

手裏的劍掉落。

她身子也癱軟在地,看着面前五具妖怪蠃颙的屍首,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等了半個時辰,白衣男子終于回來。

但原本潔淨的白衣,卻已沾染了諸多污垢。

那皆是妖怪蠃颙的鮮血。

“此事頗怪,方圓數十裏,居然有上百隻蠃颙,往年尋仙也未曾聽聞妖怪這般大規模行動。”

白衣男子暗暗思忖,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渾城真的有仙人臨世?

隋國以往尋仙的次數不知凡幾,實際上都沒有仙人的半點蹤影,他原想着此次也是一樣,很難真的有所收獲,沒想到卻有意外之喜。

他想到自己臨行時,老師很罕見的出關,據說是要前往苦檀腹地斬妖,能讓老師親自出手解決的妖怪,怕是恐怖到極緻。

在渾城‘海市蜃樓’出現後,苦檀各地都開始有了亂象。

看着妖怪蠃颙墨綠色的鮮血都凝結在臉上的杜言若,白衣男子上前說道:“此處荒無人煙,姑娘爲何在此?”

杜言若擡眸,面前的男子雖是沒有姜望那般好看,但也是相當俊秀,足以甩出蘇淩夷幾條街了。

而且漫不經心的随意斬殺妖怪蠃颙,實力也非蘇淩夷能比的。

她因此有了些念頭。

但又想到姜望吓得談老六求饒的畫面,怕是就算請求白衣男子救父親和弟弟,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她一時間有些糾結。

而白衣男子則以爲杜言若是被吓壞了,便沒有繼續再問,而是說道:“附近有溪流,姑娘可暫且清洗一下。”

他也要換身衣裳。

話落,便自顧自走開。

杜言若看了一眼,拾起長劍,跟了上去。

此地妖怪都已被鏟除,白衣男子讓杜言若安心,選擇相隔較遠位置的溪流,彼此間肯定看不到。

他把滿是蠃颙鮮血的衣裳褪掉,輕輕揮手,便憑空出現一身新衣裳。

待他恢複白衣飄飄的形象,忽想到那位姑娘怕是沒有換洗的衣物。

稍微猶豫了片刻,便朝着杜言若清洗的位置走去。

想着隻需把幹淨衣物放在那裏就好。

等到看見杜言若的身影時,發現其坐在溪邊,根本尚未清洗。

白衣男子心裏冒出了可惜的念頭。

緊跟着連連搖頭,又憑空掏出一身衣裳,同他穿的一樣,看到杜言若很驚慌地回頭,他立即解釋道:“姑娘莫怕,我是來送衣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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