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狗牙齒一咬,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該打!”
沒一會兒,江春雪趕到了,她撲上去抱住黃二狗大聲哭起來,連聲說:“大志,姐姐對不起你!姐姐對不起你!”
看來這事姐姐也知道了,黃二狗的眼淚不禁流了下來,他一邊擦淚一邊安慰說:“姐姐,我不怪你,都怪我,是我該打!”
江春雪哭着說:“大志,姐姐馬上給你交藥費,轉特護病房,要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護理,最高級的藥。還有,姐姐馬上給你家裏寄一萬塊錢去,不,五萬元。”
黃二狗一聽,連忙打斷她,說:“姐姐,你也别内疚了,寄那麽多錢回家,會把我爹媽吓壞的。都是我的錯,我不要錢,我要姐姐不内疚。”
江春雪哭得更響了,感染得周圍的病人,人人都紅了眼圈。
江春雪說:“我馬上叫李嫂給你辦房子過戶手續,姐送一套房子給你,一百平米,夠五個人住了,馬上辦,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姐姐的痛苦啊!”
說到李嫂,黃二狗哭笑不得,這個媒人當得好,差點讓黃二狗送了命,不過話說回來,李嫂和趙曼玉根本毫無關系,這其中的秘密,他直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黃二狗說:“房子太貴了,我可能一輩子也還不了姐姐,房子,還是不要的好……”
江春雪卻執意地、迅速地爲黃二狗辦好了房産事宜,黃二狗還沒出院,房産證已經送到了病床前。黃二狗拿着寫着他名字的房産證,心情十分複雜,别人需要打拼十年八年甚至很多一輩子根本就在城裏買不起房子,他一下子就擁有了。
黃二狗回想起這次進城的奇遇——撞了一回車,被大款姐姐撿了回去;挨了一頓打,姐姐送一套房子給他。這究竟是爲什麽?是福還是禍?
一個月後,黃二狗出院了。
江春雪給他的房子還沒有裝修,黃二狗回到原來的地方。
回來後,黃二狗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窗簾看對面的趙曼玉,那天他逃走後,不知道她怎麽樣了,那男人會放過她嗎?想到這裏,他莫名其妙地擔心起來。可是,對面早已是人去樓空,窗簾挂得死死的,一連幾天都沒有動靜,黃二狗不禁感到十分惆怅。
又過了幾天,黃二狗的電話響了,接通電話,竟然是趙曼玉打來的,趙曼玉說:“大志,你家裏被人安裝了攝像頭,你被人利用了,有人要害你!”
黃二狗一聽,吓得跳了起來,眼睛不禁向屋裏四周掃了過去,可是他不可能看到什麽,他說:“沒有啊,房子是我姐的。”
趙曼玉在那頭哭泣着說:“我和他已經完了!你等着,我過來給你看樣東西。”
黃二狗現在很怕趙曼玉過來,如果再被那男人抓住,後果不堪設想,他說:“别……”可是那頭已經挂斷了電話。
十分鍾後,趙曼玉來了,幾天不見,她瘦了很多,臉色臘黃,腳底打飄,風能吹走似的。她手裏拿着一盤錄像帶,說:“大志,隻有你親眼見了,你才會相信。”
打開錄像機,電視上出現了畫面,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像在放一部三級片,片中的人物就是他和趙曼玉。
黃二狗立刻瞠目結舌,畫面的一切真真切切地發生過,就在黃二狗的床上發生的,一共兩次,兩次都被人拍了下來。
帶子放完了,趙曼玉說:“我們去找找攝像頭安哪裏了。”
說了幾遍,黃二狗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兩個人進了卧室,仔細地在家裏找了個遍,卻沒有發現攝像頭。
趙曼玉問道:“黃二狗,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你姐姐是親姐姐嗎?”
黃二狗一聽,坐不住了,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但又必須回答,他小聲說道:“不是!”
趙曼玉說:“這就對了。害你的人就是你的這個姐姐,除了她,别無他人!”
黃二狗大腦裏轉動一下,姐姐爲什麽要害自己呢,害自己還給自己錢,給自己房子,自己似乎沒有什麽值得她來害,來利用的,他反駁道:“怎麽可能呢?我姐姐隻來過一次,會當作我的面安攝像頭嗎?”
趙曼玉說:“你傻呀,攝像頭肯定在你來之前就安好了,再說,除了你,隻要她有鑰匙,她也可以在你上班的時候找人來安啊!你想想,她故意把你安排到這裏住,故意叫你給我羊水,故意讓我們認識,給了你那麽多錢,就是故意顯擺你,好讓你用錢來買我的愛情啊!”
黃二狗委屈地說:“你放心,我黃二狗雖然是個窮人,甚至是個混混,但有骨氣,我也認爲我愛的人應該是這樣。雖然我姐姐給了我很多錢,但你放心,我是不會拿錢買愛情的。”
趙曼玉說:“好好,你不會買,但不等于别人不這樣想,讓你這樣做啊。”她根本不想和争辯,但還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疑問。
盡管黃二狗不想把這件事扯上他的姐姐,但是事實勝于雄辯,殘酷的現實明擺着,害他的不是姐姐便是李嫂,黃二狗認定是李嫂,他突然問道:“李嫂是你姑媽嗎?”
趙曼玉一聽一愣,大吃一驚道:“什麽李嫂?我不是給你說了我的情況嗎?我家隔這裏幾千裏路程,我哪來的姑媽?”
黃二狗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差點要倒了下去,他感覺自己确實是陷入了一個深深的陰謀中了,但又不知道陰謀的目的是什麽?
趙曼玉接下的話更讓他吃驚,趙曼玉說:“黃二狗,我現在懷孕了,可這錄像帶證明這個孩子是你的,不是他的。”
黃二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問:“你說的他,是不是你丈夫?”
趙曼玉半天無語,黃二狗說:“我能相信你嗎?”
趙曼玉垂下了頭,羅大聲憤怒地大聲吼道,“我憑什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