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那天情況怎麽樣?認識她了吧?”李嫂的臉上褶子笑得如菊花開放,追問道,“感覺怎麽樣?”
黃二狗哭笑不得,他對趙曼玉已經基本肯定不是李嫂的侄女了,李嫂說的她侄女是農村人,而趙曼玉已經說了她是海上市人,那可是華夏最大的直轄市,可以肯定她們其中一個說謊,但李嫂又怎麽知道有個女人住在他對面呢?有很多秘團,他也不便直接追問,便故意說:“挺好的。不過,往前發展的可能性很小,人家是大學生呢!”
李嫂一聽,接着話茬就說:“大學生又怎麽樣?大學生喝西北風就能長胖啊?你姐姐叫我來給你送錢。”她拿出一疊錢,說:“這是一千塊錢,你姐叫你别小氣,給她長長臉,她不信她弟弟就娶不回這個大學生。”
黃二狗故意說趙曼玉是大學生,李嫂就信以爲真,黃二狗已經肯定李嫂和趙曼玉沒有任何關系了,但她們究竟目的何在?他實在想不通,也來不及想通。面對這紅紅的百元鈔票,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不管怎樣,也許姐姐就是想讓他盡快找到女朋友,雖然趙曼玉并不是李嫂的侄女,但她們或許就是個善意的謊言,姐姐對他實在太好了,好得他都不敢當她的弟弟了。因爲這份好,他覺得自己也一定要做個好人了。
黃二狗有些猶豫,李嫂催促說:“拿着呀,不要辜負了你姐的一片心意啊!”說着就硬把錢塞進他的褲袋裏,勸道:“别小氣,她好歹也是我的遠房侄女,就算給我一個面子。再說了……”李嫂故意激将道,“你也不要那麽大的胃口,我侄女哪裏配不上你?”
黃二狗臉都羞紅了,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是這錢來得太不可思議了,他覺得這錢燙手,趕緊又說要打一張欠條。
李嫂說:“不用,是你姐姐給你的。”
黃二狗固執地說:“我有手有腳,自己能夠掙錢,不能白拿姐姐的。”
李嫂堅決不要欠條,說:“你姐姐知道會罵我的,我不能要你打欠條,要打你自己當面給她打吧。”
黃二狗一聽,也不好讓李嫂爲難,隻好作罷。
李嫂走後,黃二狗把錢拿出來,在手裏掂了又掂,數了又數,他真以爲這是夢,這錢來得太容易了。他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生疼生疼的,确實不是做夢。
雖然不是做夢,黃二狗還是認爲是在做夢。這城市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了,在心底他覺得有些害怕。他打算不與趙曼玉發生任何故事,隻要她還了他的錢,就永遠不再相見。可是,趙曼玉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這天晚上,天空陰沉悶熱,半夜時分,突然電話響了。
“大專,睡了嗎?”
黃二狗一聽,是趙曼玉的聲音,迷糊的人頓時清醒了,便簡單地回答說:“嗯,睡了。你呢?還沒睡?”
趙曼玉在那頭卻有些急促地說:“大志,我有點事求你,不知道你願意幫忙不?”
黃二狗一聽,熱情高漲,回答說:“願意,你說,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趙曼玉說:“今天我開了陽台的窗戶,家裏進來了老鼠,現在正在到處咬,好害怕啊,你能來幫我趕趕它好嗎?”
黃二狗還以爲是什麽大事,原來是打老鼠,山裏長大的他,逮過的動物多着呢,小老鼠有什麽好可怕的,黃二狗爽快地說:“好,我馬上過來!”
進得門來,黃二狗問:“老鼠呢?”
趙曼玉就走在黃二狗的面前,把他帶到了房間裏,房間裏敞亮着,趙曼玉指着床下說:“就在那裏咬呢。”
黃二狗趴下身子,把頭伸到床下,沒有見到老鼠,也沒有聽到聲響,估計老鼠是聽到人的聲音埋伏起來了,便吩咐趙曼玉說:“把掃把給我,你再找幾張凳子把門堵住,我來趕它。”
黃二狗用掃帚在床下一陣鼓搗,又敲又打,老鼠按兵不動,黃二狗說:“來幫我一下,把床移開。”
雙人床太重了,黃二狗這邊擡起來,趙曼玉那邊卻紋絲不動,黃二狗心想,這城市出身的女人就是嬌柔,心中頓生憐愛,說:“你放下,我自己來。”
黃二狗在床這邊移了,又跑到那邊,一會兒便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搬開了床,老鼠連影子也沒有。
趙曼玉端來了一杯鮮橙多,溫柔地說:“累了吧,歇會,來,喝口水吧。”說着,她突然關掉了燈,開了壁燈,房間裏頓時黯淡下來,光線朦朦胧胧,有一種暧昧的感覺。
黃二狗有些驚訝地望着趙曼玉,不知道她想幹什麽?趙曼玉笑笑說:“大志,你提醒過我,窗外的人看得見我,要是别人看見我房間來了個男人,還以爲我是壞女人呢。”
哦,原來如此,黃二狗松了口氣,不禁對趙曼玉的爲人佩服進來,他望了一眼趙曼玉,燈光暗紅迷離,趙曼玉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睡衣,是半透明的,她沒有戴罩子,雙峰像兩個大香梨,乖乖地挂着,若隐若現的小内褲,像一片弱不禁風的小樹葉,飄然欲下。
看到這個樣子,黃二狗感到全身的血忽地沖上頭頂,又忽地湧到下身,全身肌肉都繃緊了,那個才上戰場就做了逃兵的小弟弟,這時候卻不知好歹地杵着,氣勢洶洶地恨不得去把牆鑽個洞。
黃二狗拼命忍住,可是呼吸還是加快了,粗重了,像父親的哮喘聲,“呼哧呼哧”地,他感到很難爲情,偷偷地看了趙曼玉一眼,她仿佛不知道這“呼哧”爲何物,天真而率性地看着他,眼睛像一盞打開的探照燈,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令他更加感到無地自容。
爲了掩飾尴尬,黃二狗趕緊起身把床還原,在他搬床的時候,正好扯起了閃電,一聲驚雷暴響,趙曼玉驚叫一聲,“哧溜”一下,鑽進了黃二狗的懷裏。
這算是緻命的一鑽,趙曼玉軟軟的身體挨上了黃二狗的小弟弟,一個柔軟似綿,一戳即破,一個堅強如鋼,尋釁滋事,正是渴睡遇到了枕頭的天作之合,趙曼玉幑微喘息,香噴噴地噴到黃二狗的脖子上,黃二狗暈乎乎的,恍恍惚惚地一隻手便貼上了她的尖峰。
黃二狗摸到這個富有彈性的面團,吓了一跳,她不會嫁給他,他也不會娶她,他們倆不是半斤八兩的出入,而是野獸和美女的差别,黃二狗一念及此,猛地縮回了手,含恨咽下口水,一把推開她,逃也似的開門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