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豔累得氣喘籲籲,也顧不得搭話,把背架放在地坎上,點了點頭。隻見汗流浃背,衣服都濕透了,更顯出前胸挺撥的雙峰,臉紅紅的,如嬌豔的桃花。
她雖然穿着很是樸素,不施脂粉,卻顯示出一種自然之美。
由于很久都沒有怎麽交往了,林海濤正想搭讪,表哥孔學禮卻已經大步向楊豔走了過去。
“你好,我是林海濤的表哥,很榮幸遇見你。”孔學禮向楊豔伸出手去。
楊豔看着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眼睛亮了一下,這種洋裝在他們鄉下可是第一次見到,他上下打量着孔學禮,象見到外星人那樣表現出一種新奇,對他說的超級文明言語表示沒有聽懂。
而對孔學禮伸出的手,眼看那手向她胸前襲來,她以爲對方不懷好意,便猛然出手,一下子把把他的手打開。
“你想幹啥子?”楊豔尖叫起來。
“哦,我表哥沒有惡意,他想和你握手。”林海濤和大哥歇在不遠的地方,趕忙解釋道,“我表哥是花江縣城人,他們城裏和人見面,都要握手的,就是一種禮節。”
“握手?”楊豔皺緊了眉頭,心想,什麽節禮,不是想摸自己的手嗎?這城市人就是心地不好,一見面就想占自己便宜,她沒好氣地說,“我們鄉下人不會握手,也不喜歡。”
孔學禮受到拒絕,有些尴尬地笑笑說:“沒關系,不握就不握吧。小妹妹,我這幾天聽到表弟說你長得很漂亮,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清純出自然,你比我們城市姑娘漂亮太多了。”
“是不是喲?”楊豔對他中間的引用根本聽不懂,但聽懂了他贊揚的話,女孩子,誰不喜歡别人贊美自己啊,她不由得又多看了孔學禮幾眼,隻見他長得英俊潇灑,一表人才,特别是皮膚,鄉下男子由于勞動繁重,日曬雨淋,皮膚都是比較黑,而他皮膚白淨,面色紅潤,可以算得上女孩子的夢中情郎了。
楊豔羞紅了臉,越加妩媚動人,孔學禮看得癡了,見對方沒有厭惡的意思,他繼續說:“都說美女是鮮花,你這樣的鮮花,讓日曬雨淋,實在讓人憐惜啊!你看看,背這麽多的草,哎……”
他還正想繼續發揮下去,鮮花就應該插在花瓶裏,讓人澆花,讓人欣賞,忽然見到楊豔的臉色變了,繼而冷冷地說:“大哥,我隻是個鄉下姑娘,當不起你的表揚,我們鄉下人就應該幹活,不幹活就沒有飯吃,不像你們城市人,有工作,我們的命不一樣的。”
孔學禮碰了個軟釘子,沒有氣餒,他說:“小妹妹,我沒有歧視鄉下人的意思,雖然我是城裏人,其實我也很愛勞動的,要不,你讓我試試,我給你背一段路。”
“你真能背?”楊豔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眼睛看向林海濤兄弟,林家兄弟也露出詫異的表情,林海濤見孔學禮對楊豔着迷了,便有些惡作劇地說:“楊豔,既然我表哥想試試,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好!”楊豔松下肩膀,準備把背架放下,剛剛把背帶放得一半,又重新拉上去,“算了,你是遠方來的客人,我們怎麽能讓人幹活呢?再說,你肯定也背不了啊!”
孔學禮本來隻是随便一說,想和這個姑娘多說幾句,沒想到對方用上了激将法,但面對美女,明知對方是激将,也隻好硬起頭皮上了,他再次近前一步,把手挂住背架,身子一下子和楊豔挨在一起,楊豔濕漉漉的前胸和他貼在一起,他的心頓時就酥麻了。
“沒問題,我能背!”孔學禮爽氣地說。
“楊豔,既然我表哥有心,你就不要拒絕他吧。”林海濤在一旁語帶雙關地慫恿着說。
楊豔聽懂了,她有些幽怨地看了林海濤,把嘴一撇,就把背帶放下肩膀,然後往側面一溜,從孔學禮的身下溜了出去。
“轟!”楊豔離開了背架,由于溜得過快,那一背架的草馬上向前面傾倒,孔學禮猝不及防,“啊”的驚叫一聲,就被那一大背草淹沒在地下了。
林海濤掩嘴竊笑,大哥林海波瞪了他一眼,“笑什麽笑,還不趕緊去扶草,不要把學禮壓傷了。”
楊豔剛剛轉身,見背架上的草倒了,倒也吓了一大跳,她趕緊用力擡背架,無奈那草太重了,背架底部又在土坎上,下重上軟,怎麽也擡不起來,直到林海濤那邊把自己的背架立穩,跑過來兩人一起用力,才将楊豔的背架扶直立起來。
再看孔學禮,之前是面對背架,背架一垮,他便仰面倒下,被背架打在正面,頓時臉也青了,鼻血也淌了出來,費了好大力,便是林海濤伸手拉他,才站了起來。
“怎麽樣?表哥,傷得不重吧。”林海濤表面關切,心裏卻有些幸災樂禍,你孔學禮見到美女就想泡,也活該!
孔學禮抹了抹鼻子,把血擦幹淨,反正倔強地說:“沒事,剛才力度沒有掌握好,現在可以了。”
他還要想繼續背,但楊豔死活不讓了,玩笑歸玩笑,這山路崎岖,萬一他背上了,一不小心,真的滾下坡去,有個三長兩短,那問題就大了,再說對方是林家貴客,也算她們寨子上的貴客了,林海濤家都不讓他背草,自己怎麽可能讓呢。
就在孔學禮從地上起來的時候,楊豔已經把背帶挎到肩膀上了,是以無論孔學禮再怎麽說要幫忙,她已經堅決不讓了。
他們在那兒争草背,林海濤對大哥使了一個臉色,低聲說:“我們先走吧。”
“楊豔,你們慢慢争。”林海濤嘿嘿一笑,和大哥走了。
留下他們兩個,孔學禮雖然付出跌了一跤的代價,卻得到了和美女同路聊天的待遇,他和楊豔在後面一路走來,卻慢慢地,越談越有意思了。
直到晚上,當林海濤他們家準備吃飯的時候,孔學禮還沒有過來,母親要他去找,林海濤有些酸酸地說:“不用找了,他已經吃過了!”
母親瞪了他一眼:“你這娃兒,盡說胡話。”
“真的!”林海濤端起了碗,“不信,你問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