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都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聶勇。
他們沒想到，這才是聶勇真正的目的。
對于衆人的震驚，聶勇絲毫不在意，而是很認真的點點頭。
“難道不可以嗎？”
“呵呵......”
許陽聞言，嗤笑不已，冷笑道：“就憑你？！”
看到許陽這個态度，聶勇表情依舊平淡，緩緩道：“或許在你們眼中，鬼神是神祇，高不可攀，不容亵渎，但在我眼中，鬼神不過是更強大的鬼而已，既然鬼神已經死了，自然就需要有新人繼位，我成爲鬼神又有什麽不可以嗎？”
許陽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反駁他，而是問道：“如果你真的成爲鬼神，你想怎麽做？”
“當然是想辦法改變這個世界了。”
“怎麽改變？”
“建立秩序。”
“可這個世界本就存在秩序，何來建立秩序一說？”
“弱肉強食的秩序不叫秩序，那是本能，有規則的秩序才是真正的秩序。”
“呵呵......”
聽到聶勇的話，許陽再一次嗤笑出聲。
聶勇見狀，終于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你笑什麽？是覺得我不自量力？還是覺得我在說大話，做不到？”
許陽搖搖頭道：“不，我相信你說的話，也知道以你的能力和布局，很有希望做到這一點兒。”
“那你......”
不等聶勇說完，許陽就打斷道：“在你選擇這麽做之前，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這個世界是因何而存在的？”
“(°ー°〃)嗯？！”
“按你自己所說，你幾乎一輩子都在研究永生，爲了研究永生，做了很多努力和試驗，最後甚至把自己也變成鬼，難道你就沒想過，這個世界的鬼是哪裏來的？”
許陽自問自答道：“隻有經曆過最不幸，最痛苦，最恐懼，最絕望的人，才有可能來到這裏成爲鬼，316醫院的代号病人是如此，你兒子是如此，你自己也是如此，你說你要建立秩序，那麽你的秩序的基礎又是什麽？”
“把現實世界那一套搬到這裏來嗎？還是說像馴化野獸一樣，馴化他們，然後把這個世界變成人類的後花園？”
“這......”
許陽沒有理會皺起眉頭，開始思索的聶勇，繼續說道：“你到現在都沒弄明白一件事。”
“真正需要秩序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現實世界，驚悚世界和現實世界就像鏡子的兩面，你們把現實中所有的肮髒與不堪都沉積到這裏，你覺得你被騙了，可事實上，這個世界本就是這個樣子，或者說，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完全取決于現實世界。”
“你也好，還是其他人，在遇到問題的時候，都習慣把錯誤歸咎在他人身上，當看到的自己不順眼的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去反思，而是想着如何去改變。”
“當然，不是說這種想法不對，但我想說的是，在你想去改變一件事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弄清楚它的本質是什麽呢？”
“如果你連事情的本質都沒搞清楚，就試圖去改變它，那結果之後變得更糟，就比如你現在所做的事情。”
許陽的一番，說的聶勇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當然，作爲一個活了幾十年的人，自然不可能因爲許陽的幾句話就被說服，而是在思忖許陽這麽說的目的是什麽。
聰明人最大的優勢在于，他們比一般人聰明，也比一般人懂得思考問題，這是他們優勢，但有時候也是他們的弊端所在。
......
一陣沉默之後。
聶勇擡起頭，看向許陽，說道：“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還是覺得，這個世界必須改變，必須要有新的鬼神來引導這個世界，必須......”
然而，不等聶勇說完，許陽就打斷道：“這個世界沒有神，也不需要神來引導，更不需要一個拿人命當兒戲，當試驗品的瘋子來引導。”
“如果讓你成爲新的鬼神，這個世界不但不會變好，隻會變得更加糟糕，到時候就不是出現一個316醫院，也不是隻有四十四個試驗品那麽簡單，你會把這個世界當成你的實驗室，不管你說的多麽富麗堂皇，都掩蓋不了你的野心。”
“我能有什麽野心？我隻是在追尋真理而已。”聶勇反駁道。
“呵呵......”
許陽不由得嗤笑出聲道：“真理？去你娘的真理，你扪心自問，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此話一出，聶勇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許陽見狀，不僅不慌，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被我揭穿你的真面目，惱羞成怒了？”
“哼！”
聶勇冷哼一聲，看向身後的大陣，說道：“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你是錯的。”
“我拭目以待。”
“哼！”
聶勇再次冷哼一聲，不再多言，轉而看向已經完善的大陣。
......
聶青松此時來到許陽身邊，忍不住問道：“你不打算阻止嗎？”
許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爲什麽要阻止？”
“(°ー°〃)嗯？！”
這一下輪到聶青松愣住了。
許陽見狀，笑着解釋道：“他們耗費無數心血和心機，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不見識一番，怎麽能行呢？”
“你就不怕......”
然而，不等聶青松說完，許陽就打斷道：“有什麽好怕的？難道他們還能毀了這個世界不成？如果他們要真能做到這一點兒，我還佩服他們幾分，可惜，他們沒這個能力。”
聶青松聞言，瞬間無語了，他都不知道該說許陽太自信，還是太自負。
在沉默片刻之後，聶青松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他這次召喚的應該是那些古老存在。”
“古老存在？”
許陽嘴角翹起，滿臉譏諷道：“古老存在而已，又不是沒殺過，一群喪家之犬而已，有什麽可擔心的。”
聶青松深深看了一眼許陽，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