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永生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與其說這是永生,不如說這是一種刑罰,以時間爲刑具的懲罰,我們最終都會失控,淪爲依靠本能行事的怪物。”
對于聶青松的話,許陽沒有反駁,但也不是很贊同。
當然,現在讨論永生是否是騙局,有些不合時宜,他更關心的是,永生制藥是怎麽把活人從現實世界弄到驚悚世界的。
關于這個問題,聶青松也沒有隐瞞什麽,直接告訴了許陽真相。
以貳爲首的X組織,之所以能離開驚悚世界,去往遊戲世界,最主要的原因是初代管理員開啓的那扇門。
因爲這扇門的打開,驚悚世界和遊戲世界有了連接,X組織去往遊戲世界之後,還能夠存續下來,是有絲絲縷縷的鬼氣從門縫裏滲透過去。
如果隻是這樣,問題其實也不大,最多就是讓遊戲世界淪爲第二個驚悚世界而已,他們想要進入現實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
想辦法侵蝕進入遊戲世界的玩家。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不是侵蝕,而是影響,因爲侵蝕他人是需要耗費大量鬼氣的,而且不一定成功。
可随着許午成爲探路者,打開了那扇門,他們獲得鬼氣變得簡單起來,于是他們從之前的影響,轉變爲侵蝕。
被他們侵蝕的玩家,身體沒有絲毫變化,但靈魂卻留下了他們的烙印,進入遊戲的次數越多,被侵蝕的就越厲害,最終一部分玩家淪爲他們的棋子。
但隻是這樣,并不能滿足他們,于是他們采取了更極端的方式。
讓自己分裂,把身體的一小部分寄生在這些人的靈魂當中,或者說意識當中,以此來離開遊戲世界,進入現實世界。
借助這些棋子的身體和身份,從而幹預現實。
不過,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住他們的侵蝕和寄生的,隻有那些經曆過不幸、痛苦、恐懼和絕望的人,才能勉強承受,而像聶青松他們這樣的試驗品,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方宛兒三姐妹作爲試驗品,自然也被侵蝕和寄生過,但有一個人并沒有被侵蝕,那就是當初搬到黎明小區居住的方宛兒,她想借助許午的力量來擺脫自己的命運。
隻可惜,許午對她的出現,一直都很警惕,而方宛兒又始終無法說清楚自己的目的,從而錯過了自我救贖的機會。
最終,她被帶回永生制藥,受到了嚴厲的懲罰,遭受了最從殘忍的試驗,結果她崩潰了,淪爲了鬼。
當許午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所能做的就是把方宛兒帶回黎明小區,進行庇護。
隻是,許午不知道的是,方宛兒在被帶回永生制藥,在無比絕望的情況下,甘願成爲007的棋子。
不過,在她們三姐妹當中,還有一個人逃脫了被侵蝕和寄生的命運,那就是方倩。
她以方宛兒的身份生活着,一直躲在黎明小區,而黎明小區因爲許陽和許午的緣故,一直都被監視和保護着,永生制藥盡管很想将其帶回來,可也不敢貿然出手,畢竟,他們所做的事情一旦曝光,就會迎接四号部的雷霆一擊。
當《驚悚生存遊戲》再次内測的時候,許陽在錢多多的安排和引導下,進入驚悚世界,這讓一直躲在暗處的方倩看到了希望,她以爲許陽能幫助她。
在西郊命案中,方倩的所作所爲,其實都是爲了自保。
可那時候,許陽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驚悚世界生存下來都是個問題,怎麽可能幫到她。
因此,方倩最終也沒能逃脫自己淪爲試驗品的命運。
她還是被永生制藥找到,并帶了回去,其經曆了什麽,不言而喻。
但幸運的是,她在回到永生制藥之後,再一次逃出來了,并讓警方逮捕了她,最終如願的進入四号部。
隻可惜,她還是小看了X組織那些恐怖存在的力量。
雖然她躲到了四号部,可她還是被強行送到驚悚世界,現實世界的她,現在應該淪爲了植物人。
不過,她很幸運,她被送來的地方恰好是316醫院。
可能是因爲同病相憐,也可能是處于别的原因,聶青松并沒有對她做什麽,而是讓她待在病房,或者說實驗室裏。
......
“嘶~~~”
聽完聶青松的解釋,饒是許陽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就是這麽把人從現實世界送到這裏的?”許陽詫異道。
“是的。”
“這些年,他們送來了多少人?”
“不多,但也不少,一部分留在了這裏,一部分被我殺掉了,還有一小部分逃走了。”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降臨!”
“(°ー°〃)嗯?!”
見許陽不解,聶青松解釋道:“我也是前不久才從她這兒得到的信息,他們這些年之所以不斷送人進來,就是爲了降臨計劃。”
“他們是想回到驚悚世界嗎?”
“呵呵......”
聶青松苦笑道:“如果隻是這樣,那就簡單了,但他們的野心可不止如此。”
許陽聞言,眉頭緊蹙。
思忖片刻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劇變道:“他們不止要回來,還有降臨到現實世界?”
聶青松表情隆重道:“沒錯,雖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但根據過去他們的所作所爲,這應該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了。”
“永生制藥的人瘋了?他們難道不知道這麽做,現實世界會變成第三個驚悚世界嗎?”
“呵呵......”
雷青松嗤笑道:“你覺得他們在乎嗎?爲了得到永生,他們可以犧牲一切。”
“嘶~~~”
饒是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他還是被這個真相給震驚到了。
“下的好大一盤棋啊!”許陽喃喃道。
“如果不是有這麽大的野心,他們怎麽可能隐忍這麽多年,又怎麽可能讓你成長起來呢?”聶青松若有所指道。
許陽轉過身,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