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出問題了，你不想解釋一下嗎？”常昊看着眼前的人，沉聲道。
“044出事兒不是遲早的事情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說話之人，聲音沙啞且刺耳，猶如刀片在切割玻璃。
常昊聞言，臉色有些難看。
“當年爲什麽不解決他？”
對面男人擡起頭，看着常昊，語氣冰冷道：“解決？如果解決了他，還有現在的成果嗎？”
“即便沒有錢氏集團，我們也能做到。”常昊反駁道。
“哦？是嗎？”
常昊剛想反駁，可被男人打斷道：“如果沒有錢氏集團的資金和資源支持，計劃至少要推遲十年以上，這一點兒你很清楚。”
“我可以等！”
“可我不想等！”
常昊眉頭緊蹙，看着男人道：“你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還在乎時間？”
男人搖搖頭道：“當然在乎了！”
“當年的經曆和記憶，一直都在折磨着我，仇恨的火焰時刻都在燃燒，時間拖得越久，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說到這兒，男人擡起頭，露出那雙血紅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此話一出，常昊的臉色瞬間大變。
“怎麽回事兒？你不是已經獲得永生了嗎？”
“永生？呵呵......”
男人嗤笑不已，幽幽道：“所謂的永生不過是把自己變成一隻怪物，這樣的永生真的是永生嗎？”
“難道不是嗎？”常昊反問道。
男人想了想，點點頭道：“應該是吧。”
“永恒的時間，無限的力量，确實是永生，可相對的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當初我以爲我能夠承受這種代價，也能駕馭這種力量，可現在......”
說到這兒，男人搖搖頭道：“其實我根本承受不住這種代價，更無法駕馭這種力量，遲早有一天，我會再次回到那個荒誕而恐懼，痛苦且絕望的世界的。”
常昊聞言，眉頭緊蹙，有些疑惑道：“爲什麽？”
“祂在召喚我。”
“祂？祂是誰？”
男人搖搖頭，道：“不知道，或許是那個世界，或許是守門人，亦或者是鬼神。”
“鬼神？祂不是死了嗎？”
“死？呵呵......”
男人嗤笑不已道：“鬼神是殺不死的。”
“殺不死？我記得你當初說殺死祂了啊！”
男人點點頭，道：“起初我也是這麽認爲的，但事實卻告訴我，鬼神是殺不死的，我們連初代管理員都殺不死，更何況是祂了，而隻要祂還活着，我們這些鬼東西，總有一天都會回到那個世界的。”
“嘶~~~”
常昊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随即，他又想到了什麽，問道：“難道門還沒有打開嗎？”
男人沉默了。
片刻之後，他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門，一直都開着！”
“什麽意思？”
男人搖搖頭，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現在有些迷茫。”
“(°ー°〃)嗯？！”
“我們現在做的這一切，真的有意義嗎？把驚悚帶到現實，究竟是改變這個世界呢，還是在毀滅這個世界呢？”
常昊眉頭緊鎖，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滿了不解和疑惑，更多的還是擔心，隻是不知道他是擔心眼前的男人狀态呢，還是擔心别的。
“計劃已經開始了，已經停不下來了。”
男人擡起頭，看了一眼常昊，搖頭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沒有停下的意思，更沒有阻止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祂回來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鬼神？”
“或許是吧。”
“如果鬼神真的回來了，那祂應該是支持我們的啊。”
男人看着常昊，沉默良久，才說道：“你真的這麽認爲嗎？”
“難道不是嗎？”
男人想了想，說道：“以前或許是，但現在說不準。”
“什麽意思？”
“那個瘋子改變了太多東西，讓一切都變得未知起來。”
“你是說許午？”
男人點點頭。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真的死了嗎？”
常昊被男人說糊塗了。
男人幽幽道：“007和044都能活着，初代管理員也還活着，甚至叁那個傻丫頭也活着，你說他會死嗎？”
此話一出，常昊心中一驚。
别人不了解許午，他可是非常了解的，那可是他們最傑出的作品，也是推開那扇門的鑰匙，因爲他，他們找到了那扇門，并推開了那扇門。
當然，也是因爲他，改變了太多事情，使得很多東西都變得不可控起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常昊咬牙切齒道：“瘋子就是瘋子，不可理喻！”
“呵呵......”
男人擡起頭，看着常昊，陰恻恻道：“他是瘋子，可也是我們締造的瘋子，跟他相比，我們又何嘗不是瘋子呢？”
“那是你，不是我，我很正常。”
“正常？呵呵......”
男人滿臉譏諷，沒有反駁什麽，可能是不屑于反駁吧。
......
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常昊突然說道：“許陽，到底是誰？”
“你覺得他是誰？”男人反問道。
“初代管理員？”
話才出口，常昊就自我反駁道：“不可能是初代管理員，初代管理員已經被封印了，他的力量被許午那個瘋子掠奪了，沒有足夠的力量，他是不可能出來的。”
“可不是初代管理員又會是誰呢？004試驗品？”
說到這兒，常昊突然眼神一淩，看向男人問道：“除了007和044，其他試驗品......”
然而，不等常昊說完，男人就打斷道：“都解決了，007親手解決的。”
“你确定？”
此話一出，男人也沉默了。
常昊卻繼續說道：“044都能背叛我們，那007......”
男人再次打斷道：“他不會背叛，也不敢背叛。”
“爲什麽？”
“因爲他跟我，跟你，跟你們是一樣的人，都是瘋子。”
聽到男人這麽說，常昊皺起眉頭，顯然，他并不接受自己是瘋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