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許陽問道：“316醫院的人在黎明小區展開殺戮的時候，他們在仿制深淵之眼，這是怎麽回事兒？難道孽子回來過？”
沈雪松搖搖頭道：“沒有。”
“那是......”
“深淵之眼是一對，孽子得到了其中一隻，另一隻在我們手裏。”
“啊？！”
在震驚之餘，許陽連忙問道：“你們是怎麽得到這隻深淵之眼的？”
沈雪松看着許陽，沉吟良久，才說道：“許午給我們的。”
“啊？！”
許陽又大吃一驚，下意識問道：“爲什麽啊？”
沈雪松搖搖頭道：“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他當初來過這裏，我們也請他幫助我們，可他并沒有答應，而是告訴我們，以後會有人來幫我們，臨走前他把深淵之眼給了我們。”
“在拿到深淵之眼，我們進行了研究，可惜我們不是控偶師，無法掌控它，隻能另辟蹊徑，簡單的利用它，通過它，我們才能控制那些經過改造的家夥。”
“原來如此。”
許陽點點頭，若有所思。
在許陽沉思的時候，沈雪松繼續說道：“說到深淵之眼，我們還得感謝你。”
“感謝我？！”
許陽十分不解的看着沈雪松。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044的圖謀可能就成功了，一旦他掌控了那座神龛，他不但可以接手初代管理員遺留下來的資源，還能掌控我們，從而拿走我們手裏的深淵之眼，你應該明白，擁有深淵之眼意味着什麽。”
聽到這個解釋，許陽瞬間恍然。
控偶師有多強大，無需多言，而擁有深淵之眼的控偶師到底有多強，許陽隻有一個大概的判斷，可就這麽一個籠統的判斷就非常驚人。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許陽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孽子到底有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離開了，但又沒完全離開。”
“(°ー°〃)嗯？”
沈雪松解釋道：“044對别人狠，爲了離開316醫院，他不惜背叛所有人，但他對自己更狠，爲了離開這個世界，他不惜把自己肢解，他把自己一分爲三，其中一部分留在了影樓，還有一部分留在了黎明小區，最後的一部分則離開了這個世界。”
“還能這樣搞？”許陽驚奇道。
沈雪松瞥了一眼許陽，淡淡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任何離開這個世界的存在，都需要把自己打碎，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以爲你還能來到這個世界？”
沈雪松無意間透漏的隐秘，讓許陽大爲吃驚。
其實，關于離開驚悚世界，去往表世界的X組織成員，許陽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
按理說，能夠離開驚悚世界的存在，都是非常強大的存在才對，即便離開這個世界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可許陽知道，表世界也好，現實世界也罷，都沒有能夠對付鬼的東西，他們去了表世界，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可據許陽所知，X組織成員也是最近才嶄露頭角的，這就很不正常。
如果沈雪松說的是真的，凡是離開這個世界的鬼，都是不完整的，殘缺的，那他們去往表世界，第一時間應該就是想方設法的隐藏，還有恢複自己的實力。
但因爲表世界沒有鬼氣，想要恢複注定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如此一來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想通了這些，許陽又想到一個問題。
“孽子又是如何在其他世界影響這裏的？”
“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
“嗯哼？！”
沈雪松解釋道：“他将自己一分爲三，可撕裂出來的部分已經形成獨立的個體，擁有獨立意識，你既然掌控了黎明小區，拿到了神龛，那你應該見過他才對啊。”
經沈雪松這麽一提醒，他瞬間明白是咋回事兒了。
五号樓内确實封印着孽子的一部分記憶，而當時以方宛兒身份出現的孽子，除了是爲了搶奪神龛之外，更大的目的是找到另一個自己，将其吃掉。
殘缺鬼，許陽其實并不陌生，黎明小區的向前進，百通商場的常可可，他們都是殘缺的。
常可可曾對許陽說過，鬼想要足夠強大，首先得保證她必須是完整的，當初許午能成功算計常可可，就是将其分裂，而在百通商場，江建民他們能夠跟其保持多年的平衡，也是因爲他們掌控着少女叁。
完整體的常可可有多強，許陽不曾親眼看到過，但從她能輕易擊殺江建民他們，還能把宋莉莉和白莎莎從神廟中剝離出來，就足以說明一切。
按照沈雪松的說法，孽子是一個人，卻又是三個人，他們都是孽子，但各自又都擁有獨立的意識，難怪許陽在五号樓經曆多次死亡，成功恢複記憶之後，五号樓的孽子會選擇成全他，而不是對其出手，又難怪他總覺得孽子很有問題，有些神經質。
因爲五号樓孽子的選擇，導緻另一個留在驚悚世界的孽子功敗垂成，在影樓的時候又被隐藏最深的傀儡師算計了一次。
想到這兒，許陽的表情就變得複雜且古怪起來。
“我好像無意間把孽子弄死了兩次。”許陽心中暗道。
五号樓孽子已經成爲他鬼紋的一部分，影樓的孽子估計也被傀儡師弄死了，即便沒弄死，估計也被做成傀儡。
進一步深思，許陽忽然明白，他從五号樓出來，掌控神龛之後，孽子爲何會被抛棄了。
同時他也知道，X組織其實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存在于表世界，還有一個則存在于驚悚世界，看似是表世界的X組織在影響驚悚世界，其實他們是各自爲政，隻不過都有同一個目标——完整！
如此一來，他們在相互影響，從而導緻了眼下的情況。
明白了這些，許陽長長呼出一口氣，由衷感歎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