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向前進感到詫異，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看着面前的快遞，許陽表情凝重道：“我也沒想到她還活着。”
向前進聞言，沉吟片刻，随即眼神複雜道：“你應該感謝她還活着。”
許陽看向向前進，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死亡靈車上次出現，明顯是奔着許陽來的，可雨衣女代替他上車，死亡靈車這才離開，隻要雨衣女沒死，那死亡靈車一時半會兒就不會回來，而這就給了許陽充足的成長時間。
向前進看着殘破的雨衣，表情凝重道：“這至少是一件超越粉裝級的鬼物，現如今變得如此殘破不堪，她在死亡靈車上過的非常不好，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我估計她堅持不了多久。”
說到這兒，向前進似乎想到了什麽，喃喃道：“到底是什麽讓她堅持了這麽久？”
“母愛！”許陽幽幽道。
“(°ー°〃)嗯？”
向前進微微一怔。
許陽解釋道：“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在尋找她的孩子......”
說到這兒，許陽突然止住話頭，瞳孔驟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你想到了什麽？”
許陽并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死亡靈車是不是什麽地方都可以去？”
“對啊，怎麽了？”
“那祂有沒有可能去往現實世界呢？”
向前進聞言，想也沒想就反對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初代管理員都不能離開這裏，死亡靈車怎麽可能呢？”
“你怎麽知道初代管理員無法離開這裏？”
此話一出，向前進頓時語塞。
在向前進以及在場所有人心中，初代管理員是無所不能的，盡管十八年前他行動失敗了，可并不能影響他在衆人心中的地位。
向前進之所以說的如此笃定，主要是他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自由往返驚悚世界和現實世界，當然，許陽這個異數除外。
見向前進沉默，許陽繼續說道：“既然有恐怖存在可以離開這裏去往表世界，那初代管理員應該也可以。”
“可他們最多隻能去往表世界，無法去往現實世界啊。”
許陽卻搖頭道：“話雖這麽說，可這并不能代表，真的沒有鬼出現在現實世界啊。”
向前進再次語塞。
如果他的記憶完整，應該可以回答這些問題，可偏偏他的記憶并不完整。
“更何況，死亡靈車極其特殊，如果祂真的是神龛的話，那祂能夠自由往返兩個世界，似乎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說到這兒，許陽看着向前進，繼續說道：“我記得你曾說過，自從死亡靈車出現，一直都有鬼在尋找祂，并想發設法上車，你覺得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許陽想表達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白了。
如果這些尋找死亡靈車的鬼，是沖着神龛去的話，看似很合理，其實非常不合理。
神龛是很特殊，對鬼的實力提升也确實很大，隻可惜，其數量是固定的，可獲得神龛的辦法和途徑有很多，尋找無主神龛，或者從其他鬼手裏掠奪神龛，甚至建立僞神龛，都是不錯的選擇，爲什麽他們偏偏要去找死亡靈車呢？
一個無主，且會移動的神龛，本身就足以說明祂很強，不是一般人可以觊觎的，可這些年，有無數鬼想發設法，千方百計想要找到祂，如果隻是爲了得到神龛，似乎有些說不通。
可如果死亡靈車就跨越兩個世界的能力，那祂對任何一個鬼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
向前進想了想，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現實世界應該有鬼存在的痕迹才對啊，可根據你說的那些情況，鬼并沒有在現實世界出現過啊。”
“沒有出現過嗎？”
對此，許陽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接觸驚悚世界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根據他目前掌握的訊息，現如今一共有三個世界：現實世界，人爲締造的虛拟表世界，還有驚悚世界。
抛開現實世界不去說，表世界和深層世界的存在，其實是很矛盾的。
《驚悚生存遊戲》是常生在創建長生科技公司之後，開始着手研發的，而起始時間是十八年前，随着該研究取得成功，才誕生了表世界，而該技術的成熟期是在三年多以前。
換而言之，表世界存在的時間最多十八年，但按照許陽的猜測，其存在的時間最多隻有十年。
驚悚世界存在的時間，遠遠超過十八年。
許陽記得，求生系統曾說過，驚悚世界是表世界的投影，如果把表世界當成光的一面的話，那驚悚世界就是其黑暗面，也就是說，驚悚世界是伴随着表世界一起出現的，二者是伴生關系。
可實際情況卻是，驚悚世界誕生的時間比表世界要早，時間上存在矛盾。
如果求生系統說的都是真的話，那表世界出現的時間，肯定也超過十八年，可那個時候，科技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這又是一大矛盾點。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表世界不是現實世界的人研發出來的，而是驚悚世界的鬼搗鼓出來的呢？
可如此一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鬼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呢？驚悚世界又是如何誕生的呢？還是說，鬼其實去過現實世界？
如果鬼去過現實世界，那爲什麽沒有任何蹤迹呢？還有，他們又是如何去往現實世界的呢？
死亡靈車！
許陽再次想到死亡靈車，如果死亡靈車真的可以在兩個世界自由穿梭的話，似乎這些假設都能成立，但還有一個問題無法解釋。
如果死亡靈車可以直達現實世界，那那些逃離驚悚世界的鬼，又爲什麽費勁巴力，不惜代價的進入表世界，然後通過表世界進入現實世界呢？
當許陽說出心中所想的時候，向前進也陷入沉思當中。
随即，二人就展開激烈的讨論，最終，二人找到了事情的關鍵點。
十八年前，初代管理員去往世界深處做了什麽？
對于這個問題，許陽一直都很好奇，而知道真相的，隻有向前進、小櫻和守護神。
奈何，向前進的記憶是殘缺的，小櫻也在許陽打通影樓之後離開了，守護神好像知道些什麽，可祂卻對此諱莫如深。
除此之外，孽子和傀儡師也知道。
但在打通五号樓的時候，許陽曾跟孽子的記憶體進行過深入交流，他也不知道當年的真相，畢竟，當初的他，實力太低，級别不夠，根本接觸不到這個層面。
“傀儡師？！”許陽輕聲道。
向前進聞言，卻搖頭道：“他應該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也極其有限。”
“是嗎？”
對于向前進的話，許陽不置可否。
傀儡師這家夥盤踞影樓多年，其目的到底是什麽，許陽始終沒有搞清楚，聯想到現在的猜測，許陽感覺傀儡師存在的目的，跟向前進有些類似，在守護着什麽東西，又仿佛是在等待着什麽，那麽他在守護什麽呢？
神龛碎片？
應該不是，神龛碎片固然稀有，可還不至于傀儡師如此做。
小櫻？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這家夥該不會是在等我吧？”
不知爲何，許陽心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這讓他感到很别扭，也很不可思議，可這種感覺随着他對影樓的不斷複盤，愈發強烈起來。
可傀儡師已經去到表世界，他即便想确定，暫時也沒有機會，因此，現在可詢問的對象隻有牛馬街的守護神了。
想到這兒，許陽和向前進當即決定去一趟牛馬街，找對方問清楚。
然而，當他們來到牛馬街祠堂之後，詢問十八年前的事情的時候，祠堂内一片寂靜。
良久之後，守護神的聲音響起：“十八年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ー°〃)嗯？”
此話一出，許陽和向前進皆是一愣。
許陽下意識反駁道：“你是那件事的參與者，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你到底在隐瞞什麽？”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守護神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當年确實參與了那件事，但關于當年的記憶被抹除了，初代管理員當初到底做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什麽？記憶被抹除了？！”
守護神的話讓許陽大吃一驚，但他顯然不相信守護神的話，守護神巅峰時期，可是黑衣級的存在，而且祂還擁有神龛，如此強大，記憶怎麽可能被人抹除呢？
就在他打算繼續追問的時候，向前進卻攔住許陽。
“他沒有說謊。”
“嗯哼？！”
許陽聞言，不解的看着向前進。
向前進解釋道：“自從在他這裏拿回一部分記憶之後，我就發現有關十八年前那件事的記憶被抹除了，抹除的痕迹很明顯。”
“嘶~~~”
聞聽此言，許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這怎麽可能？誰能抹除你們的記憶？”
守護神和向前進聞言，都選擇了沉默，而許陽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或者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