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江建民并沒有急着回答許陽的問題,而是拿起手裏的旱煙袋,在地上磕了磕,又從腰間掏出一個皮質的小布袋,打開皮袋,伸手從裏面撚起一撮‘煙絲’,放入煙袋窩。
老頭兒并沒有點火,隻是狠狠啄了一口,‘煙絲’就無火自燃。
“呼~~~”
伴随着一口煙霧的吐出,江建民那張不比焦炭好多少的臉,變得若隐若現起來。
“每當鬼霧到來,百通合作社都會活過來。”
“(°ー°〃)嗯?!”
許陽聞言,微微一怔,喃喃道:“活過來?什麽意思?”
江建民再次噴出一口煙霧,幽幽道:“每到午夜十二點,白天空無一人的百通合作社,都會變得人聲鼎沸,好不熱鬧,那些在合作社發生大火之後消失的人,都會重新出現在合作社。”
此話一出,許陽緊蹙眉頭。
來之前,許陽就預測到百通商場會很危險,可他沒想到會這麽危險,而且聽江建民說了這麽多,他還是沒有搞清楚,導緻百通區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難道是詛咒?”許陽心中暗道。
來驚悚世界快兩個月了,許陽了解到的東西很多,遇到的鬼更是不少,能夠操縱這麽多人同時行動,猶如大軍過境一般,恐怕隻有詛咒。
但仔細一想,覺得又不像是詛咒。
詛咒雖然是很可怕的東西,甚至可以說無解的東西,但也并非無解,不同的詛咒對應着不同的症狀,受到詛咒就像患病,一般情況下并不緻命,也并不能直接把人殺死,詛咒有時候更像是一種刑罰。
如果詛咒真的牛逼的話,那牛馬街守護神在受到背刺和圍攻的時候,依靠詛咒就能殺死那些所謂的屠神者,畢竟,守護神的詛咒能力可比錢清月強很多。
巅峰時期的是守護神,實力至少在黑衣級,甚至更高,連祂都做不到,這所謂的鬼霧應該也做不到。
“難道是傀儡師,亦或者是控偶師?”許陽又暗暗猜測道。
根據江建民所說,這些年,百通區失蹤的人可不少,如果再加上死去的人,數量更是龐大,别的不說,方才鬼霧褪去的時候,就許陽趴在門縫看到的鬼軍至少有上百人。
這些家夥模樣古怪,動作遲緩而僵直,但卻保持着隊形,詛咒肯定做不到這一點兒,而能夠操縱如此龐大隊伍的,除了傀儡師和控偶師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人。
說起傀儡師,許陽就想起在影樓的時候,那個從頭到尾都不曾露面,直到孽子在最關鍵的時候,才突然出現的家夥。
這家夥跟孽子、向前進是一樣的貨色,都是躲在層層帷幕之後的老銀币,他既然能盤踞影樓,那在百通區布局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在一番思忖之後,許陽覺得不太可能,究其原因,還是他對傀儡師了解的太少。
至于說控偶師,根據向前進說,自從最強控偶師死了,控偶師就遭到前所未有的清洗,即便有幸存下來的,也都隐藏起來,怎麽可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更何況,百通區距離316醫院可不遠,孽子曾經也是控偶師,畢竟敢染指深淵之眼的家夥,如果百通區真的存在控偶師,他沒道理不出手。
心中浮現出一個個猜測,可又都被他一一否決,問題再一次回到起點。
“異變是從鬼霧出現之後開始的,想要弄清楚這一切,還得從鬼霧下手啊。”
想到這兒,許陽就擡起頭,看着江建民問道:“那鬼霧到底是什麽東西?”
“祂不是東西。”
“嗯哼?!”
許陽一怔,下意識問道:“不是東西是什麽?”
“祂是鬼,一隻我們看得見卻摸不着的鬼。”
聞聽此言,許陽緊蹙的眉頭愈發緊蹙。
“你怎麽确定祂是鬼的?”
江建民深深看了一眼許陽,搖搖頭道:“我不确定,也沒有人能确定。”
“(°ー°〃)嗯?”
江建民繼續說道:“除了鬼還能有誰能做到這一切?”
“.......”
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
不管是鬼霧也好,還是鬼霧中的那些‘喪屍’也罷,亦或者眼前的江建民,他們都是鬼,一個鬼說另一個存在是鬼,想想就覺得滑稽可笑,可又無力反駁。
但如果把江建民當成普通老人,他說的這一切似乎又變得合情合理起來,從江建民的言辭之中,許陽推斷他的年紀至少有八十多歲,甚至更大,而這個年紀的人,往往會把很多解釋不通的事情歸結到鬼怪身上。
當然,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地方真的鬧鬼啊。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許陽又詢問起跟百通區有關的事情。
江建民知道的東西很多,但他說的很多東西,其實他自己也沒見過,隻是從其他人那裏聽來的。
合作社在發聲火災之後,每天晚上的午夜十二點,就會出現類似于防空警報的警報聲,至于這聲音從何而來,又是何人所爲,江建民也不清楚。
另外,在火災發生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鬼霧每次出現,所有歸來者都聚集在百通合作社,而在其他地方的‘活人’,隻要晚上不出門瞎J8浪,不點燈,不說話,他們就沒事兒,一切都仿佛回到最初的狀态。
可能是出于敬畏,也可能出于恐懼,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突發奇想,在天黑之前,都會進行祭祀。
所謂的祭祀,跟清明節祭祖差不多,之前許陽看到的三隻碗,就是祭品。
還别說,這種辦法還挺有效的。
鬼霧出現,百鬼夜行的時候,放着祭品的那家人,不但沒有受到攻擊,反而還得到了無形的庇護。
在那之後,這個辦法就被人們熟知,紛紛效仿。
後來,又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發現,即便不放置祭品,在門口貼上合作社的海報,也能取到一定的庇護作用,隻是沒有祭品那麽有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