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豪是百通區人盡皆知的街溜子,跟他父親一樣,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在百通區猶如過街老鼠一般,而他也是最早失蹤的一批人當中的一員。
可即便如此,他失蹤之後,其家人還在四處尋找,可始終沒有結果。
直到那天深夜,大概是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所有人都還在夢鄉的時候,他家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因爲張博豪失蹤前,就經常淩晨回來,使得其母親睡眠很淺,聽到敲門聲之後,其母親就被驚醒,嘻嘻索索的穿衣起來,打開房門。
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女人就驚呼出聲,因爲敲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個不争氣的兒子張博豪。
“小豪,你怎麽回來了?”
這聲音,鄰居們都聽到了,但還不等他們繼續聽下去,關門聲響起,接着就是張博豪母親說話的聲音,後來還有其妹妹不耐煩的呵斥聲。
因爲是深夜,雖然聽到動靜,可也沒人起來。
待到第二天天亮之後,鄰居們起床,其中一個鄰居以爲是自己幻聽了,無意間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沒想到,其他人也聽到了。
在一番讨論之後,他們就商量着去張博豪家看看,畢竟,當時失蹤的不止是張博豪,還有其他人。
然而,當他們去敲張博豪家門的時候,卻發現門根本沒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這讓衆人有些不解和狐疑。
在門口躊躇片刻之後,他們就魚貫進入張博豪家,想要問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進去之後,卻發現家裏沒有人,張博豪的母親不在,他那同母異父的妹妹也不在,就連他們家養的狗也不見了。
起初,衆人還以爲張博豪的母親是早起出門做工去了,于是,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到了中午的時候,女人做工地方的人找過來,學校的老師也找過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衆人才知道,女人今天并沒有去做工,而且張博豪的妹妹也沒有去上學,于是街坊鄰居再次進入張博豪家。
在裏裏外外找了好幾圈,還是沒有任何蹤迹,有人猜測這一家人可能是離開百通區了。
可很快就有人提出反對,因爲要是出門的話,肯定要收拾行李,可張博豪家裏沒有絲毫收拾的痕迹,廚房的碗筷都沒洗,衛生間洗的衣服也沒有晾曬,最重要的是,錢包、身份證之類的都在,不像是出門。
這時,有人聯想到這段時間人心惶惶的白霧,提出張博豪的家人,是不是半夜出去找張博豪,結果到了時間沒回來,才失蹤的。
可隔壁的鄰居卻說不可能,因爲當天晚上他親眼看到張博豪的母親帶着女兒在家,當時母女二人還因爲張博豪的事情吵架了。
在一番讨論和猜測之後,還是沒有結果,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到了當天晚上,又是淩晨四點的時候,外面又傳來動靜,是距離張博豪不遠的一家,也傳來了敲門聲和說話聲。
當第二天,人們早起之後,又說起了這家人的情況,聯想到張博豪一家人的情況,就打算過去問問。
結果去了之後,卻發現大門敞開,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在一番打聽之後,才确定這家人也失蹤了,這讓衆人明白,這件事不簡單。
可知道事情不簡單,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又有很多人失蹤了,而這些失蹤的人,不是一個一個失蹤的,而是一家人一起失蹤的,這些全家都失蹤的人,偏偏是那些最早失蹤的家庭。
在他們失蹤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他們半夜聽到了敲門聲,還有說話聲,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一家人都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鬼,非常離奇。
直到幾天之後,有個男人說,他父親回來了。
在淩晨四點的時候,他睡的正香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起初他沒當回事兒,可敲門聲持續響起,搞得他沒法睡,隻能起床,想去看看哪個鼈孫半夜不睡覺。
到了門口,就在他打算開門的時候,想起這段時間人人談論的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失蹤的事情,他頓時睡意全無,警惕起來,并沒有貿然開門,而是透過貓眼,外面的情況。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正在敲他家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父親,隻是,他父親的模樣非常的怪異。
臉色灰白,雙眼翻白,眼睛裏沒有瞳孔,敲門的動作也非常的機械。
可能是察覺到男人就在門口,他父親居然開口說話了。
“小強啊,是我,開門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男人就準備開門,隻是,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他卻臉色劇變。
因爲他想起來了,他父親在三年前就死了,屍體都被火化了,這一切都是他親手操辦的。
想到這兒,男人再次看向貓眼,發現他父親身上穿的正是壽衣,這可把男人吓的半死。
一個死了三年的人,隻剩下個骨灰盒的人,怎麽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眼前呢?
再聯想到這段時間不斷有人失蹤的事情,男人更是驚慌,準确來說是恐懼。
而就在這時,他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強啊,我是你爸,快點兒開門啊,再不開門就沒時間了。”
剛才聽到聲音,男人還很激動,可此刻聽到聲音,他差點兒沒吓尿了,而且越聽他越覺得,門外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父親。
“不能開門,打死都不能家門!”
一想到這兒,男人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警惕的看着房門。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男人的動作,外面的人聲音愈發急切起來,而且敲門的聲音也愈發的劇烈起來,到了後面就像是在砸門一般,嘴裏一邊嚷嚷着開門,一邊說着沒時間了。
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敲門聲消失了,喊叫聲也消失了,男人卻緊握着菜刀,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天亮,隔壁的鄰居因爲昨晚的動靜,過來詢問情況,他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