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一邊給自己回血,一邊警惕的觀察着紅衣,目前的局勢對他們很不利,抛開眼前這些怪物群不去說,單單就這個紅衣,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隻是,讓許陽感到好奇的是,紅衣出現之後,并沒有立即動手,目光始終盯着房間内的那團火焰,他似乎對那團火焰很是忌憚。
“隻是忌憚嗎?”
許陽緊蹙着眉頭,心中暗道:“不止是忌憚,還有渴望以及貪婪。”
看了一眼任務欄,發現距離守護神成長到下一階段,還有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
抿了抿嘴唇,滿嘴苦澀,眼下的情況,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這種生命被他人掌控的感覺,讓許陽很不爽,也很無力,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
想到這兒,許陽不由得再次吐槽締造驚悚世界的家夥。
“締造者當初是不是腦子有泡,搞什麽隻有鬼才能殺死鬼的狗屁設定啊。”
然而,吐槽并沒有任何意義,現在他想的是該如何保命,至于任務什麽的,暫時也隻能放在一邊,如果紅衣不出手,那自然最好,可其一旦出手,許陽也攔不住。
做人除了要有自知之明之外,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取舍。
至于說任務失敗之後産生的影響,許陽暫時沒時間去考慮,活着才有希望。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更棘手的問題。
錢清月在紅衣恐怖氣息之下,逐漸變得狂躁亢奮起來,就像當初在五号樓外,徹底解封的錢清月,在面對舒悅的時候那樣,明知道打不過,她還非要挑釁。
隻是,舒悅當時并沒有理會錢清月,但眼前的紅衣可不會像舒悅那麽好說話。
現在,許陽不但要預防紅衣暴起發難,他更擔心錢清月會徹底失控。
“怎麽辦?怎麽辦?”
就在許陽絞盡腦汁,想着該如何應對的時候,紅衣終于收回視線,看向許陽三人,随即,就看到他拍了拍手。
“啪啪啪~~~”
随着掌聲響起,原本躲得遠遠的怪物群,像是接到某種命令一般,再次朝許陽他們沖來。
許陽還沒說話,就看到錢清月邪魅一笑,手持雙刀,直接殺了出去。
本想說防禦就好,看到這一幕之後,許陽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陪着錢清月一起展開厮殺。
不過,這一次怪物群的目标不再是許陽他們,而是他們身後的房間。
錢清月一馬當先,率先出手,此時的她,執念級還沒有靠近她,就沾染上詛咒,随即就被詛咒吞沒,怨念級雖然能靠近她,可也撐不了幾個回合,就重傷倒地。
見此情形,那隻牛頭馬臉怪沖到錢清月面前,二人展開了激烈交手。
錢清月此時的實力大約是怨恨級,但又不是真正的怨恨級,而牛頭馬臉怪在面對錢清月的時候,雖然占據上風,可在詛咒面前表現的畏手畏腳。
如此一來,實力上的差距就縮小了許多。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許陽也看出來了,錢清月一旦解封體内的詛咒,就會變得無比的狂暴、嗜血、瘋狂,越是強大的敵人,她越是興奮,而受傷之後讓她更加的興奮。
牛頭馬臉怪雖然依仗着級别的優勢,時不時傷到錢清月,可錢清月也會趁機在其身上留下傷口,凡是被廚刀傷到的地方,傷口就會出現潰爛,并朝着四周蔓延,不過蔓延的速度很快。
明明隻是小傷口,可對方卻吃疼無比,而對付錢清月的時候,變得愈發的謹慎。
不知道是紅衣的命令,還是牛頭馬臉怪還保存理智,他在幾次吃虧之後,居然引誘錢清月脫離戰場。
“别追!”
許陽見狀,連忙開口提醒,然而,錢清月隻是回頭看了許陽一眼。
就一眼,許陽到嘴邊的話就硬生生止住了。
殺意!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殺意!
許陽有種感覺,如果他再繼續說話,錢清月很可能會轉身殺了他。
見許陽不說話了,錢清月就轉過頭,拎着兩把廚刀沖向已經遠離戰場的牛頭馬臉怪。
“e=(′o`*)))唉!”
見此情形,許陽隻能長長歎息一聲,他知道,錢清月失控了。
怨恨級的怪物是沒有了,可怨念級的怪物還有好幾個,現場還有一些特殊的執念級,現在錢清月離開了,許陽和劉麒麟的壓力徒然增大。
劉麒麟的狀态很不好,之前爲了扛住鬼潮,他已經消耗了大量鬼氣,方才爲了殺死怨恨級的三頭怪,他以傷換命,雖然最後殺死了三頭怪,可也身負重傷,現在的他,戰力大打折扣,面對這麽多的怨念級,也是力有不逮。
許陽自己的情況也不好,因爲回血的緣故,暴走技能解除,而沒有了暴走的加持,他的實力也大幅度下降,更要命的是,他現在隻能使用普攻,以及依靠鬼影步來進行防禦。
随着時間的推移,許陽的精神力下降的非常厲害,生命值雖然在穩步恢複,可長時間的戰鬥,讓他的體力消耗嚴重,稍微不注意,就會挨了一下。
僅僅隻是一下,許陽好不容易恢複的生命值就會掉下去。
現在的窘況,還是這些怪物的目标不是他們。
最緻命的是,随着戰鬥再次打響,随着不斷有怪物被殺死,新的血霧再次出現,每倒下一隻怪物,紅衣面前的血霧就會濃郁一分,而他也趁機向前邁出一步。
“卧-槽~”
看到這一幕,許陽在心底瘋狂罵娘。
血霧是怪物死後,紅衣以某種手段弄出來的,而血霧是他能走出牛馬街深處的主要依仗。
此時此刻,許陽算是明白了,紅衣之所以不出手,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他不能出手,但以目前這個情況發展下去,距離紅衣出手隻是時間問題。
想要阻止紅衣,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再殺戮,可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可能,這完全是一個無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