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把那些怪物引過來,你最好閉嘴。”
此話一出,許陽盡管疼的死去活來,還是閉上嘴巴。
傷口内的毛發在遇到廚刀之後,瞬間蜷縮起來,并且朝肉裏面鑽去,錢清月看到之後,壓根不顧及許陽的感受,直接把廚刀嵌入其中,這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
但很快,這些毛發就逐一化爲灰燼,隻剩下最後一小縷。
“忍着點兒。”
話音未落,錢清月就一把揪住僅剩的毛發,然後直接将其拽了出來。
這一下,疼的許陽的臉都變形了,整個人宛如篩糠一般,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被拽出的毛發落地之後,宛如蟲子一般,想要逃走,卻把錢清月抓住,直接丢進火堆當中,随即就響起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其中還伴随着凄厲的慘叫聲。
許陽看到之後,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
“不知道。”
“(°ー°〃)嗯?”
見許陽一臉懵逼,錢清月沉聲道:“這東西很危險,如果不盡快處理,你也會變成怪物。”
“難道這就是未知的病毒?”
“┗|`O′|┛嗷~~”
話音未落,一聲慘叫聲就再次響起。
原來,錢清月在處理完許陽的右手之後,又幫他處理身上其他傷口内的毛發。
這個過程并不長,可對于許陽來說,宛如過來百八十個世紀一般。
等到錢清月把這些毛發處理完的時候,許陽早已經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着,嘴裏發出無意識的哼哼。
過程雖然極其痛苦,可在處理完這些毛發之後,許陽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原本緩慢的回血速度,瞬間變得迅捷起來。
等到許陽坐起身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咦?”
剛坐起身,許陽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轉過頭看去,發現錢清月正在烤肉。
“咕噜噜~~~”
看到這一幕,許陽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強烈的饑餓感席卷全身。
錢清月轉過頭看了一眼許陽,用廚刀切下一塊肉遞給許陽。
若是以往,許陽絕對不會吃深層世界的東西,但現在,他接過肉塊就朝嘴裏塞去。
看似黑乎乎的肉塊,味道卻非常好,而且非常有嚼勁兒,在咽下去之後,饑餓感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同時,許陽發現,在吃完烤肉之後,他的生命值居然加了10點。
錢清月做的東西有回血效果,許陽是知道的,不過,之前吃的東西,回血量很低,基本都是一點兩點的,一下子加十點還是第一次。
“這是什麽肉?”許陽烤肉,忍不住問道。
錢清月聞言,轉過頭看着許陽,沉吟片刻道:“你不想知道的。”
“嗯哼?”
剛準備說再來一塊的許陽,聞聽此言,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道:“這...這不...不會是...人...”
“yue~~~”
話沒說完,他就感到一陣惡心。
然而,錢清月隻是淡淡瞥了一眼許陽,直接拿起烤肉,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肉并沒有烤熟,最多三分熟,一口下去還冒着血絲,許陽看到之後,又是一陣幹嘔,錢清月卻對此視而不見。
不消片刻,她就把烤肉吃完了,長長呼出一口氣。
吃東西時候的錢清月,簡直就像是餓死鬼一般,毫無儀态可言,可吃完東西之後,她卻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看起來無比的輕松。
看着還在幹嘔的許陽,錢清月開口道:“行了,這不是人肉。”
“那是什麽?”
“畜牲肉。”
“那不還是人肉嘛。”
“你懂什麽。”
“嗯哼?”
許陽不解的看向錢清月。
“在這裏,你看到的畜牲絕對是畜牲,但你看到的人,卻不一定是人。”
見許陽還是不解,錢清月隻好耐心解釋起來。
原來,牛馬街除了各種商鋪之外,還有一個大型養殖場,裏面飼養了很多動物,專門提供給其他有口腹之欲的鬼食用,而需求量最多的就是幽冥餐廳。
牛馬街守護神在的時候,這裏很安甯,絲毫不輸于初代管理員在的時候的黎明小區,但自從守護神消失之後,這裏的一切都亂套了。
生活在牛馬街的住戶,都受到了某種詛咒,也可以說是感染了病毒,一旦受傷,傷口就不會愈合,還會長出很多-毛發,就跟許陽一樣。
如果不及時處理,這些毛發就像寄生蟲一般會瘋狂生長,以宿主爲養分,很快毛發就會席卷全身,最終變成鬼不鬼,獸不獸的怪物。
起初衆人都沒當回事兒,可等到他們重視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人變成怪物,變得無比的嗜血,完全依靠本能行事。
随着第一隻怪物的出現,很快就出現了第二隻,第三隻。
原本沒有感染的住戶,在被怪物襲擊之後,很快也變成了怪物。
沒多久,牛馬街就失控了,可不知爲何,住戶變成了畜牲,原本的畜牲卻變成了人,準确來說,它們隻是學會了直立行走,看起來跟人一樣而已。
人和畜牲在這裏颠倒過來。
“嘶~~~”
許陽聽完之後,倒吸一口涼氣。
随即,他想到了什麽,看着錢清月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經常來這裏買菜啊。”
“買菜?!”
許陽一臉狐疑的看着錢清月。
錢清月見狀,莞爾一笑道:“我可是廚師,做菜當然需要食材了,這裏有我需要的食材。”
“你說的食材是......”
“當然是那些變成人的畜牲了。”
“那我剛才吃的?”
“牛心而已。”
“我去,你幹嘛不早說?”
“你又沒問。”
許陽聞言,瞬間無語了。
不過,在知道自己吃的不是人肉之後,許陽頓時放松下來。
這一放松,渾身疼的厲害,又開始龇牙咧嘴起來,問道:“有沒有針線什麽的?”
錢清月看了許陽,起身去角落一陣翻找,拿來了針線,許陽接過之後,開始縫合傷口,這又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不過,這一次,許陽沒有再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