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吳鼎的話多麽具有威懾力,而是親眼目睹自己丈夫被如此折磨,都無動于衷的女人,猛地擡起頭,看向許陽,其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鬼氣,做出攻擊姿态,似乎隻要許陽敢動,她就會給予緻命一擊。
原本就因爲看到酷刑而身體發涼的許陽,如墜冰窟。
“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做?”許陽質問道。
“想要得到,首先要付出,同時也要承受相對于的代價,這是他的選擇,過程他必須承受。”
“嗯哼?”
許陽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麽選擇?”
“很快你就知道了。”
吳鼎一邊說着話,一邊不斷折磨着男人。
剛剛還滿心喜悅的男人,此刻被折磨的完全不成人樣,而伴随着吳鼎的折磨,男人身上散發出各種負面情緒,其中最顯而易見的就是絕望,無窮的絕望。
僵坐在椅子上的許陽,看到生不如死的男人,他很想出手幫忙,然而,他卻不敢動。
一方面是攝于吳鼎的殘酷無情,一方面是攝于女人的虎視眈眈,更重要的是,許陽身後還站着一個人。
這個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又是怎麽出現的,他毫無察覺,他隻知道身後之人很恐怖,隻要他敢動,他就會死。
如此一來,許陽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吳鼎瘋狂折磨男人。
後面的畫面過于殘忍血腥,許陽索性閉上眼。
奇怪的是,即便被吳鼎折磨的快成爛泥的男人,居然還活着,而他的手裏還死死攥着照片,很顯然,這張照片對他很重要。
折磨持續了很長時間,長的許陽覺得都過去數個世紀。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鼎結束了對男人的折磨,轉身回到畫闆前,用畫筆沾着男人的鮮血,開始作畫。
見吳鼎不再折磨男人之後,許陽微微松了口氣,可看到吳鼎的畫之後,他愣住了。
吳鼎畫的是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照片上的女人,随着吳鼎的不斷勾勒,一個正常比拟的女人畫像躍于紙面。不過,畫像沒有眼睛。
與此同時,許陽感受到一陣空間波動,随之而來的就是一股特殊的氣息彌漫在空間之中。
在畫像基本完工之後,吳鼎卻皺起眉頭,然後起身,走到男人身邊,再次折磨男人。
詭異的一幕也随之發生。
原本呆闆的畫像,随着男人愈發痛苦和絕望,反而愈發傳神起來。
就這樣,吳鼎一邊折磨着男人,一邊修改畫像。
當男人被吳鼎折磨的奄奄一息,畫像已經與真人無異的時候,吳鼎做了一件讓許陽瞠目結舌的事情。
隻見,吳鼎再次來到男人身邊,這一次,他沒有再折磨男人,而是從男人手裏拽出那張照片。
接着,當着男人的面,把那張照片點燃。
火苗瞬間竄起,照片瞬間蜷縮起來,随即被火焰吞噬,已經深陷絕望的男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暴起發亂。
“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一邊嘶吼着,一邊瘋狂攻擊吳鼎,可這些攻擊,吳鼎都沒有理會,全都被旁邊的女人攔下。
在男人的嘶吼聲中,在他那絕望至極的眼神注視下,照片最終化爲一團灰燼,一切的掙紮和反抗,最終隻變成一句句悲切的呼喚。
“劉玥,劉玥~~~”
吳鼎将照片的灰燼收好,然後放入盛滿鮮血的罐子裏。
在一番攪動之後,吳鼎拿起畫筆,開始給畫像畫眼睛。
之前勾勒畫像的時候,吳鼎的動作很快,可在畫眼睛的時候,他的動作卻很慢,但随着他一筆筆落下,原本就極其傳神的畫像,卻在這一刻,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
“活人的氣息?”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許陽,此刻正死死盯着畫像,随着吳鼎的不斷勾勒,許陽察覺到一絲活人的氣息。
氣息很淡,也很微弱,卻又那麽真實。
看到這兒,許陽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複活!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也很快證明了許陽的猜測。
随着吳鼎最後一筆落下,原本平面的畫像,在這一刻有了生命,它‘活’了。
許陽親眼看到,畫像的眼睛在微微轉動,雖然幅度很小,可它确實是在動。
做完這一切之後,吳鼎放下畫筆,拿起美工刀,開始裁剪畫像。
很快,畫像就被裁剪下來,而一張人臉出現在吳鼎手中。
明明隻是一張紙,許陽卻感覺那是一個人。
此時,男人宛如一條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嘴唇無意識的蠕動着,雖然聲音很小,許陽卻知道他在呼喚一個名字。
吳鼎沒有理會男人,在裁剪好畫像之後,他又拿起美工刀,走到女人面前,開始剝皮。
場面無比的血腥,可詭異的是,傷口沒有一滴血滲出,而女人也沒有絲毫的掙紮,仿佛一個木偶。
但女人的臉皮被剝下來之後,許陽才發現,她不是人!
之前在取景器看到的模樣,才是女人原本的模樣,她就是一具模特。
取下模特的臉皮之後,吳鼎又拿起畫好的人臉,輕輕覆蓋在模特臉上。
原本呆闆木讷的模特,随着畫像的覆蓋,逐漸變得靈性起來,在吳鼎不斷動作下,一個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女人,就這樣誕生了。
當女人睜開眼的一瞬間,許陽清晰的在其眼中看到了迷茫、不解、疑惑、好奇,以及對未知的恐懼。
看着眼前的女人,許陽仿佛看到了第一次進入驚悚世界的自己,此時女人的表情跟當初的他,是何其的相似啊。
“我...這是...在哪兒?”
從始至終都不曾開口的女人,此時卻說話了。
“劉玥,劉玥,是你嗎?”
吳鼎還沒有說話,宛如死狗的男人,聞聲之後,渾濁的眼睛爆發出驚人的光芒,而他更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來,徑直沖向女人。
“黃濤,你還活着啊!”
“劉玥,我終于見到你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