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家夥不像個好人啊!”
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做如此打扮,再加上他那副長相,看到的第一眼,頗有大夏天大褲衩兒配貂兒,戴着金鏈子的暴發戶的味道,滿滿的違和感。
最關鍵的是,這家夥說話居然帶着娃娃音,違和感愈發的強烈。
就在許陽愣神的工夫,男人已經一把抱住了許陽。
看似單薄的身軀,卻很有力量,尤其是那雙手,锢得許陽一陣胸悶。
松開許陽之後,男人笑道:“哇!沒想到大佬現實中這麽年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聞聽此言,看着笑的像個彌勒佛的男人,許陽真心誠意的說道:“确實人不可貌相。”
跟鍵來兩次聊天,許陽一直以爲對方是個大學生,甚至可能是高中生,畢竟,如此輕易就把自己的隐私告訴别人,那麽容易相信人,肯定是沒有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可現在嘛......
“走,進來轉轉!”
說着話,鍵來就帶着許陽走進鄭學府。
鄭學府不但外面的建築是仿古風格,裏面也是如此,古色古香,頗有回到古代的感覺。
這裏雖然處于市中心,可在進入鄭學府之後,裏面卻無比的幽靜,預想中的熱鬧并沒有出現,幸虧是白天過來,若是晚上過來,肯定會很恐怖。
“真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啊。”許陽說道。
“還行吧,哈哈~~~”
嘴上說着還行,可他臉上洋溢着說不出的得意。
看到對方這幅表情,許陽的眉頭微微一皺。
眼前的男人怎麽看都不像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二人在裏面走了一段路,就來到一間書房。
楠木書案,黃花梨的桌子,一個一看就是老物件的書櫃,上面放滿了各種古董,牆上還挂着一些字畫,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一定價值不菲。
當然,即便是假的,能做到這種程度,也需要不少錢。
不過,書房還是有違和的地方,在其中一個書櫃上,放着很多相機和鏡頭。
相機種類很多,像常見的尼康、佳能、索尼等,還有一些高端玩家才會玩的哈蘇、徕卡,型号從傻瓜式、半畫幅、全畫幅、複古式都有,還有最早的膠卷相機。
鏡頭的種類就更多了,像常見的廣角變焦、廣角定焦、廣角長焦、标準變焦、标準定焦、标準長焦等等,總之,單單這些鏡頭就能堆砌成一座小山。
來之前,許陽也在網上百度過攝影相關的資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随便便一台相機,最起碼就要好幾千,這還是最便宜,像哈蘇、徕卡這種相機,動不動就要幾十萬。
至于鏡頭嘛,價格也不等,便宜的有幾百塊錢,貴的也有數萬,甚至數十萬的。
看着眼前的相機和鏡頭展架,整個書房,所有的東西加起來,估計都沒有這些東西值錢,這哪裏是攝影器材啊,簡直就是移動的保險庫。
人們常說: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許陽一直以爲是一句戲言,可在初步了解之後,許陽才明白一些其中的含義。
看到許陽這副表情,男人笑道:“大佬也玩攝影?”
許陽回過神來,苦笑道:“不會玩兒,也玩不起。”
“哈哈~~~”
男人爽朗一笑,随即說道:“不玩兒好啊,攝影這東西就是個無底洞,能讓你玩的傾家蕩産。”
“(°ー°〃)嗯?”
許陽一愣,不解的看向男人,聽說過賭博傾家蕩産的,聽說過炒股傾家蕩産的,也聽說過玩别的傾家蕩産的,還從未聽說過玩攝影傾家蕩産的。
男人見狀,笑着解釋道:“你不玩攝影,不懂其中的門道,對于一般的發燒友來說,隻要是台相機就能玩兒,可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要考慮相機的性能,什麽樣的場景,拍什麽樣的片子,用什麽畫幅的相機,用什麽規格的鏡頭,都是有講究的,總之越是會玩兒的人,追求的東西越多,不知不覺,就買了一大堆。”
“e=(′o`*)))唉!”
說到最後,忍不住歎了口氣,言語之間說不出的複雜,甚至許陽還從中聽到了一絲無奈和苦澀,甚至還有厭惡之情,這讓他有些詫異。
因爲是線下見面,二人也沒有啥固定的話題,想起什麽說什麽,一番交談下來,也算是其樂融融。
男人就是鍵來,三十二歲,叫鄭影,是著名攝影大師鄭炳洪的弟弟,同父異母,壓根不是他在遊戲裏說的,他叫丁小濤,至于丁小濤,确實有這麽個人,不過是他曾經的助理,現在也是一名攝影師。
得知這個真相之後,許陽微微一愣,随即就笑了。
看來,鄭影也不是真單純,還是有一定防範意識的。
除此之外,鄭影也不是第一次進入遊戲内測,這是他第二次受到邀請了。
鄭影在遊戲裏确實撒謊了,不過,這些都在可以理解的範疇之内。
鄭影不是陽城人,而是來自江浙一帶,但從三年前開始,他就來到了陽城,在這裏定居,現在是陽城鄭學府的管理員。
根據鄭影自己說,他以前也不是玩攝影的,而是搞曆史研究的,不過,因爲其哥哥的緣故,在其影響下,從而走上了攝影這條路。
像書房裏的這些古玩字畫,都是他收集的,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名收藏家和藝術家,至于那些相機和鏡頭,都是鄭炳洪搜集的。
兄弟二人都有收藏的癖好,隻不過,收藏的東西不同罷了。
剛開始,許陽以爲鄭影就是個半路出家的攝影師,可當他拿出以前拍的照片給許陽看的時候,許陽倍感詫異。
眼前這個男人,居然也是一名攝影大師,其拍攝技巧不亞于鄭炳洪,甚至從某些方面,還要高于鄭炳洪。
而許陽敏銳的發現,鄭影的拍攝風格跟鄭炳洪很像,甚至是一模一樣,這就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