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于算計,善于僞裝,而且精通演技,即便是四号監區的人,在面對你的時候,也隻能被動防禦,而想要找到你,并且打敗你,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你還是做到了不是嗎?”常詠說道。
許陽點頭,隻是臉色卻很難看道:“是的,我做到了,可那是我用四百多次的死亡,以及那麽多人的犧牲,才換來一次機會,可現在也隻是找到你而已,而且還不是你的真身,我真的做到了嗎?”
對于這個問題,常詠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我自認爲我做的很好了,期間沒有出任何纰漏,你究竟是怎麽想到這些的?”
可許陽的回答,卻讓常詠有些摸不着頭腦。
“如果你被人算計的次數多了,再被人算計的時候,會産生本能反應的。”
“(°ー°〃)嗯?”
常詠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麽意思?”
許陽卻轉移話題道:“事已至此,你是不是該讓餐桌停下來了?”
常詠聞言,深深看了一眼許陽,沒有說話,但餐桌确實停下了,或者說,它根本就沒有移動過。
當周圍的黑暗褪去,光亮出現的時候,許陽驚奇的發現,此時的他就處于4004房間。
是的,這一次,他又回到了起點,真正的起點。
看着熟悉的房間,許陽不由得有些唏噓,隻是,當他再轉過頭的時候,卻眯起眼睛,瞳孔驟然收縮。
餐桌上的人消失不見,盡管許陽知道他們是假的,可當這些人真的消失的時候,許陽還是感到震驚。
不過,有個人沒有消失,那就是常詠,隻不過,眼前的常詠看起來很成熟,至少有四五十歲。
當許陽看向常詠的時候,常詠也看着他。
“重新回到起點,你似乎并不意外,反而是看到我的時候,好像很意外。”
“你不是孽子的記憶體!”許陽沉聲道。
“不是嗎?”
常詠似笑非笑的看着許陽。
許陽搖頭沉默,盯着常詠看了很久,眉頭愈發的緊蹙。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轉移視線,低頭看向腳下的餐桌,随即釋然。
“呵呵!原來如此。”
“哦?你又想到了什麽?”
直到此時此刻,許陽才終于想明白了一切,他盤膝坐下,看着常詠說道:“你可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隐藏的可真夠深的,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馬甲?”
“你先說說看,我再看對不對。”
此時的二人,早已經攤牌,可彼此之間都沒有動手,反而越聊越投機。
許陽沒有拒絕常詠的這個提議,緩緩說道:“向前進曾說過,十八年前,深層世界發生過一場動-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引發這場動-亂的人是你吧?”
常詠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确實參與了十八年前的那件事,但我在裏面隻是一個小卒子而已,不足挂齒。”
此話一出,許陽瞬間眯起眼睛,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常詠的話讓他意識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十八年前發生在深層世界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許陽繼續說道:“當年有人竊取了最強控偶師的深淵之眼,而這個人也是你吧?現在深淵之眼在你手裏吧?”
“不是我!”
“(°ー°〃)嗯?”
這一次,輪到許陽愣住了。
常詠卻說道:“當年确實有人竊取了深淵之眼,也逃到了這裏,不過那個人不是我。”
“是孽子!”
“對,沒錯,就是他。”
“他到底是誰?”
“一個不該活着的孩子。”
“孩子?”
就在許陽打算繼續追問的時候,常詠卻說道:“關于他的身份,你自己去探知好了,當然,前提是你能離開。”
說完這番話,常詠繼續說道:“他拿走了深淵之眼,深層世界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隻能選擇逃亡,他又恰好遇到我了,而我可以幫他離開。”
“這應該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吧?”許陽說道。
“當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冒着被其連累的危險幫助他,收取一定的報酬,不過分吧?”
“理所當然。”
得到許陽的肯定,似乎讓眼前的這個人很高興。
“我答應讓他離開這裏,但前提是他要把深淵之眼留下。”
“他答應了?”許陽好奇問道。
常詠搖頭道:“沒有,不過,他答應把深淵之眼借給我,以後他會回來取的。”
“所以說,深淵之眼還在你手裏?”
“沒有。”
“他回來了?”
常詠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許陽,說道:“回來了。”
“他拿走深淵之眼了?”
“沒有。”
許陽變得有些不耐煩了,他發現跟眼前這家夥聊天,真的很費勁兒,像擠牙膏一般。
似乎是知道許陽在想什麽,常詠緩緩道:“從深層世界離開不容易,而想要從外面的世界回到這裏,更加不容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當初他答應把深淵之眼借給你的時候,你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對嗎?”
常詠點點頭,然後臉色就變得有些陰沉,說道:“說是借,其實跟給我沒區别,我也沒打算還給他,這件事我清楚,他心裏也清楚,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找到了回來的辦法。”
“三年前的那次遊戲測評對嗎?”
“是的,我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想到了這種方式,以這種方式回來,不過可惜的是,他的計劃和想法是絕好的,可還是失敗了。”
“他去哪兒了?”
“還在現實世界,也可能隐藏在深層世界某個地方,偷偷窺視着我。”
聽得這兒,許陽眉頭緊蹙,似乎這個答案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良久之後,許陽突然問道:“住在4014的唐裝男,才是孽子真正的記憶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