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常詠沒有沉默,而是點頭道:“我承認,你的猜測是對的,但你說的有人指的是誰?”
“4244的女人!”
“呵~~~”
常詠似笑非笑的看着許陽。
“(°ー°〃)嗯?”
許陽一愣,随即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道:“她不是深淵之眼?”
“你憑什麽确定她就是深淵之眼?”
許陽沉默了,眉頭緊蹙,這是他睜開眼之後,第一次皺眉,顯然,這個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或者說是超出他預料的。
見許陽沉默,常詠緩緩道:“她不是深淵之眼,也不是控偶師。”
“那她爲什麽能控制那麽多人?”
“你覺得呢?”
“嘶~~~”
許陽突然想到一件事兒,或者說是一個東西,于是,他下意識說道:“那條狗才是深淵之眼對嗎?”
“或許吧。”常詠聳聳肩,不置可否道。
看着如此做派的常詠,許陽卻想到了更多事情。
“四号監區之所以相對比較獨立,除了代号0004的唐裝男,深淵之眼也在四号監區也很關鍵對吧,也正是因爲他們的存在,才導緻你不敢輕易接近那裏對嗎?”
常詠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
看到這一幕,許陽知道答案了,但他還有句話沒有說。
4244的女人不是深淵之眼,她懷裏的狗是深淵之眼,但并不是完整的深淵之眼,代号0004的唐裝男應該也是深淵之眼的一部分。
再聯想到之前從唐裝男、4244的女人,還有錢清月口中得到的諸多信息,許陽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
深淵之眼并不完整,甚至他懷疑,當年孽子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部分深淵之眼,後來又有人離開五号樓,應該也是帶走了一部分深淵之眼的緣故,不然的話,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
想到這兒,許陽擡起頭,看向常詠,眉頭緊皺道:“其實,你早就知道孽子不會來救你,他真正想要的就是深淵之眼,爲了不讓他得到深淵之眼,你做了很多事情對嗎?比如三年前的那場動-亂。”
“你很聰明,難怪初代管理者會選擇你,也難怪他會讓你進來。”
常詠先是贊歎了許陽一番,然後說道:“你猜的沒錯,當初他抛棄我離開這裏的時候,我就知道,畢竟我是他的記憶體,他所有的事情和想法我都知道,所以你說他在欺騙我,其實不算欺騙,畢竟被知道的謊言就不算是謊言了。”
“既然你知道,當初爲何還要......”
“你之前曾說過,公平需要犧牲,而自由也需要犧牲,我隻是記憶體,隻是他的附屬品,當需要我犧牲的時候,我自然要犧牲。”
“但你還是不甘心對嗎?”許陽眯眼道。
常詠點頭道:“當然,沒有人願意被抛棄,尤其是抛棄自己的還是自己。”
此時,許陽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知道了很多真相。
“發生在陽城的X血案,是你的手筆,還是他的手筆?”許陽問道。
“你覺得被囚禁在這裏的我,能做到這些嗎?”
“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常詠卻答非所問道:“不是什麽人都能來到深層世界的,隻有最絕望的人,最邪惡的人才能來到這裏,失去記憶的他,隻能依靠本能行事,而一個失憶的人,本能的選擇是什麽?”
不等許陽回答,常詠就自問自答道:“找回丢失的記憶。”
“可這跟制造X血案有什麽關系?”許陽問道。
“忘記我剛才說的了?隻有最絕望的人才能進入這裏,可想要一個人絕望,哪有那麽容易,但沒有絕望可以制造絕望,他希望以這種方式,來找回他丢失的記憶,可惜他失敗了。”
說到這,常詠卻又話鋒一轉道:“但也不算完全失敗。”
“什麽意思?”
“最初的這裏,其實并不是這樣的,生活在五号樓的人,其實跟黎明小區其他單元樓的住戶沒什麽區别,甚至還要更幸福一些,隻是因爲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情,導緻這裏失衡,最終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發生了什麽事情?”
“唯一的管理者死了。”
“他不是失蹤了嗎?”
“不,他死了。”
“被你們殺死的?”
“呵呵~~~哈哈~~~”
常詠似乎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瘋狂大笑起來。
在笑過之後,常詠才說道:“你對管理員一無所知,他的強大是你無法想象的,當年他,或者說我,能夠從世界深處逃到這裏,就是因爲管理員的幫助,要知道,當時是整個世界的人要殺我,而他能救下我,他到底有多麽強大,你能想象的嘛。”
“嘶~~~”
此話一出,許陽倒吸一口涼氣,可常詠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把許陽心中的震驚再次提高了數倍。
“可笑的是,救我不過是他的随手而爲罷了。”
說完這句話,常詠看着許陽,滿臉譏諷道:“你覺得如此強大的他,是我能殺死的嗎?”
“那他是怎麽死的?”
讓許陽感到奇怪和震驚的是,即便是被他揭穿真面目,除了臉色陰沉之外,并沒有太多表情和情緒變化的常詠,卻在這一刻,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那種驚恐無比的濃郁,根本無法作假,這讓許陽愈發的好奇起來。
可常詠的回答,卻讓許陽很是詫異。
“我不知道是誰殺死了他,我隻知道他死了。”
“你親眼看到了?”
“沒有。”
“那你怎麽确定他死了?”
常詠回過神,收斂情緒,看着許陽說道:“深淵監獄是唯一連接其他世界的通道,可迄今爲止,隻有極少數人利用這裏離開,可那都是在他死後發生的,在此之前,很多人都知道這個通道,卻沒人能夠離開,因爲他在,如果他沒有死,孽子根本不可能離開,而其他人也不可能進來。”
聽得這兒,許陽終于對管理員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也正是因爲這個認識,許陽心中的震驚愈發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