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是夜幕的星,給予你遙不可及的希望,但最終迎來的不是你所幻想的勝利曙光,而是響徹你雙耳的午夜鍾聲。
在沖突之後,雙方又冷靜下來,隻是這種冷靜卻更加讓人心慌。
氣氛變得凝重而壓抑,一種古怪的情緒正悄然彌漫在衆人心中,在這無盡的墜落之中,清醒是一種折磨,可又沒人願意沉睡,除了許陽。
餐桌還在繼續下降,許陽依舊沒有醒來,衆人顯得無所事事。
雖然這裏的環境讓人絕望,讓人感到窒息,可他們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而餐桌上的食物,足夠他們撐很久,隻是,自從進入這裏之後,衆人似乎并沒有感到饑餓。
以前視若瑰寶的食物,此刻卻變得索然無味。
可能是長時間的沉寂,讓常詠感到疲憊,于是,他選擇躺平。
不過,他隻是躺下,卻沒有睡着,而是一直在注視着許陽,看向許陽的眼神晦暗不明。
不知道過了對酒,常詠悄悄轉頭,看向衆人。
錢清月正坐在一旁,拿着許陽之前驗算房間樓層和時間的草稿,此時的她也在驗算,她似乎想通過這種辦法來弄清楚答案。
牛蘭花之前受傷頗重,雖然進行了長時間的療傷,可身體的恢複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此時的她還是顯得很虛弱。
劉麒麟盤膝而坐,閉着眼睛,但他的右手卻緊握着鬼刀,每當有聲音響起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睜開眼,顯然他始終保持着高度警惕。
至于張琪琳,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身邊有大人在,他顯得格外放松,時而湊到牛蘭花身邊聊天,時而跑到錢清月身邊,看她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時而又來到劉麒麟身邊,趴在他腿上睡覺。
每個人仿佛都有事兒做,卻又仿佛沒有事兒做,在把衆人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之後,常詠悄悄靠近許陽。
他動作很輕,也很細微,再加上周圍的環境昏暗,若不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好不容易湊近許陽,常詠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别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
然而,許陽沒有絲毫的反應,呼吸均勻。
“你是在找祂嗎?”常詠問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祂就在我們當中對嗎?現在我們經曆的這一切,都是祂在搞鬼對嗎?”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常詠卻依舊在喋喋不休道:“讓我猜猜祂是誰。”
“最有懷疑的就是錢清月,她在你們進來的時候,就跟随你們一起行動,也是陪伴你最久的人,她的嫌疑最大。”
“劉麒麟的嫌疑也不小,單靠自身的實力,始終占據某個房間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幫他,或者他就是操縱者。”
“張琪琳的嫌疑也很大,一個沒有任何特殊地方的孩子,還如此的膽小,卻能在這個比地獄還恐怖的地方生存下來,簡直不可思議,他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或許他才是那個操縱者。”
“至于牛蘭花,她雖然也有嫌疑,但嫌疑最小,論武力,她不如劉麒麟,論智商她也就比張琪琳強一點兒,甚至可能還不如張琪琳。”
說到這兒,常詠眯起眼睛,喃喃道:“如此一來,祂就在他們三個人當中,我說的對嗎?”
“你還漏了一個。”
許陽的聲音突然響起,然而常詠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笑了笑,顯然他的猜測是對的,許陽果然是蘇醒的。
“漏了一個?你指的是你自己,還是我?”
“你覺得呢?”許陽反問道。
“我有什麽值得懷疑的?我們見面的次數并不多。”
“可也不少,在所有人當中,你是唯一一個見了十三次,其中有九次,我們是共處一室的。”
“這說明我們有緣啊。”
“呵呵!”
許陽睜開眼,看着常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就在常詠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許陽突然說道:“雖然我丢失了來到深淵監獄之前的記憶,可你的名字讓我感到熟悉。”
“哦?是嗎?”
許陽表情很嚴肅,也很認真的點頭道:“是的!”
“可這能說明什麽呢?”
許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常詠啊。”
“常詠?或許這隻是你諸多名字的一個吧。”
“嗯哼?”
常詠一臉無辜和茫然的看着許陽,似乎對許陽的話很不解。
許陽嘴角微微上揚,譏笑道:“在我們六個人當中,我最懷疑的就是你了,你才是祂對嗎?”
“爲什麽?就因爲我們見面的次數比别人多?”
“你知道我爲什麽裝睡嗎?”許陽突然問道。
“不是爲了更好的觀察所有人,找到祂嗎?”
許陽點頭道:“是,卻也不全是。”
“什麽意思?”
“雖然我拿到了大部分筆記,讓我記起了很多事情,可最關鍵的東西,我始終沒有拿到。”
“最關鍵的東西不是在劉月月身上嗎?”
“呵呵!”
許陽嗤笑一聲道:“她身上根本沒有筆記,我根本沒有再見過她。”
“你怎麽确定你沒見過,或許你見過,隻是你不記得了。”
“不,我很确定!”許陽語氣笃定道。
“你憑什麽确定?”
“還記得4244撸狗的女人嗎?”許陽突然問道。
“她怎麽了?有什麽不對.......”
話說了一半,常詠突然止住了話頭,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冷冷的看着許陽。
“哈哈~~~”
許陽見狀,突然坐起身,看着常詠瘋狂大笑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轉過頭看向這邊。
笑過之後,許陽看着常詠幽幽道:“你是怎麽知道4244那個撸狗女人的?”
“你們有提到過啊。”
“呵呵!”
許陽臉上的譏諷愈發濃郁。
“我們什麽時候說起過她?”
“我......”
可不等常詠說什麽,許陽就打斷道:“演戲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