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錢清月和常詠之前就對一号監區展開了清洗,還是因爲别的原因,當他們乘坐餐桌下去的時候,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此刻的深淵監獄似乎已經發生了某種變化,而這一切都因爲許陽的行動所導緻的。
坐在餐桌上,許陽有種直覺,他感覺自己已經無限接近真相了,而這個真相會在下一個監區找到答案。
下一個監區會是幾号監區呢?
這個問題随着他們離開1491房間,又走過一段極度黑暗的通道之後,似乎有了答案,又好像沒有答案。
9999!
“九号監區?”牛蘭花一臉詫異道。
餐桌上的衆人,此時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房間号,表情各異,神色複雜。
在離開一号監區之後,衆人對接下來的監區有很多猜測,有人覺得下一個監區會是五号監區,有人覺得是零号監區,可每也沒想到,他們看到的第一個房間會是9999。
錢清月眉頭緊鎖,喃喃道:“不應該啊,這裏應該是零号監區才對啊,爲什麽會直接從一号監區來到九号監區呢?”
張琪琳弱弱道:“數字不都是一到九嘛,從一号監區來到九号監區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了。
如果監區是按照阿拉伯數字排列的,不可能隻有九個數字,而是有十個數字。
“少了一個零号監區!”常詠道。
衆人七嘴八舌的讨論着,但很快他們又都安靜下來,紛紛看向許陽。
許陽從來到這裏,就一直盯着房間号,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麽。
“喂,你想到什麽了?”錢清月忍不住開口問道。
許陽聞聲,回過神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繼續吧。”
“繼續下去?”
許陽點頭道:“除了往下,我們還有别的選擇嗎?”
衆人默然。
......
五分鍾時間到,餐桌緩緩下降,衆人都顯得很緊張,而接下來看到的房間号,再次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9998!
再下一層。
9997、9996、9995......
随着下降的樓層越多,衆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心中的疑惑也越多。
這個全新的監區,房間的規律徹底被打破,它不再像其他監區那樣,是十進制,而是一進制,樓層逐層遞減。
相同的是,這裏的房間依舊是五十來平,房間的格局也是一樣,但詭異的是,他們一連下降了十幾層,情況都是一樣的。
更詭異的是,餐桌下降的時候,居然沒有停留,以勻速下降,似乎隻要樓層裏沒有人,就不會停留。
所有的猜測,所有的期待,都随着空蕩蕩的樓層逐漸被沖淡,似乎這裏才是真正的深淵監獄。
一路下來,除了餐桌的六個人,在這裏他們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周圍的環境沒有任何的變化,唯一變化的就是房間号,時間、空間在這裏都失去了任何意義。
長時間的寂靜讓所有人都變得不耐煩起來,心中煩躁的情緒愈發明顯,剛開始衆人還相互交談,可随着下降的層數越來越多,交談早已經停止了。
這裏似乎沒有盡頭,除了沉淪,還是沉淪。
在這種情況下,人很難集中注意力,沒多久,張琪琳就睡着了,然後就是牛蘭花、常詠、錢清月,唯一還清醒的隻有許陽和劉麒麟。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麒麟突然開口道:“到9000層了。”
此話一出,許陽頓時來了精神。
“我們是不是下降了九百多層?”
“九百九十九層!”
“下一層就會是哪裏?”
隻是不等劉麒麟回答,餐桌繼續下降,而下一個房間号出現了。
8888!
o((⊙﹏⊙))o
許陽愣住了,劉麒麟也愣住了,在盯着房間号看了好一會兒之後,許陽僵硬的轉過頭,看向劉麒麟,而劉麒麟也轉過頭,看向許陽,二人相視無言。
“我們是不是來到八号監區了?”劉麒麟問道。
“好像是吧。”
此時,許陽也不确定。
如果說以九開頭的系列房間,是九号監區的話,那九号監區的樓層也太多了,足足有九百九十九層。
按照之前的經驗,每一個監區之間,都有一個分割線,從四号監區到三号監區是如此,從二号監區到一号監區也是如此,按理說,從九号監區到八号監區應該也是如此,可事實并非如此。
他們就這麽很直接,也很自然的從九号監區來到八号監區,一點兒過渡都沒有。
“九号監區有九百九十九層,八号監區是不是有八百八十八層?”
許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他們馬上就知道答案了。
8887!
“果然如此!”劉麒麟沉聲道。
許陽沒有說話,他看了看房間号,又擡起頭朝上看去,除了空洞的升降口,什麽都沒有看到。
“不對勁,很不對勁兒,這裏有問題。”
此時許陽已經發現了問題,他從4014下來,到達1491房間的時候,用了差不多六天的時間,按照規律,剩下的時間應該隻有一個監區,最多兩個監區就回到起點了。
之前許陽猜測,深淵監獄是一個圓,不管有多少個監區,每個監區的樓層是不變的,一共五十層!
假設這裏一共有九個監區,那一共就有四百五十個房間,即便算上零号監區,最多也隻有五百層而已,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已經下降了一千一百九十九層,饒了兩圈半了。
然而,事實确實,他們并沒有到底,也沒有回到起點,反而還在下降,很顯然,許陽筆記上的猜測是錯誤的。
“難道深淵監獄不是一個圓?這裏根本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許陽喃喃自語道。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不可能,這裏一定有一個起點,也有一個終點的,一定有的!”
可很快,許陽又想到了一件事,心中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