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時的她,眼神之邪惡,之貪婪,是難以想象的,而她的舉動更是讓許陽汗毛倒立,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這娘們兒該不會是餓瘋了,想對我對手吧?
心中這麽想,嘴上卻問道:“你想要幹什麽?”
錢清月沒有說話,而是咧嘴一笑,原本很漂亮的臉蛋,現在卻顯得格外的猙獰,那深陷的眼眶,幹裂起皮的嘴唇,當其張嘴的時候,一股口臭撲面而來,如此近距離,許陽清晰看到她嘴裏的火泡。
“大姐,有話好好說,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可以說,我改就是了,沒必要動刀吧?”
在生死威脅面前,許陽很自然的認慫了。
對此,錢清月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畢竟,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許陽認慫的模樣了。
可不管許陽說什麽,錢清月依舊那麽赤-裸裸的盯着他,抵在他咽喉的刀紋絲不動,甚至連顫抖沒有一下,這讓許陽感到驚恐的同時,又不得不贊歎這女人好強的定力。
言語沒能奏效,許陽隻能閉嘴不言,畢竟以他現在的情況,說話真的很費勁兒,許陽怎麽也沒有想到,都2025年了,他居然還會被饑餓所折磨。
見許陽沉默了,錢清月終于開口了。
“話太多,有時候并不是什麽好事兒,很顯然,你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兒,要不我幫幫你怎麽樣?”
“怎麽幫?”許陽下意識問道。
“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怎麽樣?這樣你就能安靜了。”
此話一出,許陽下意識抿緊嘴唇,不再多說一個字兒。
許陽的反應被錢清月看的一清二楚,她似乎很滿意,點點頭道:“其實,你安靜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說着話,她把廚刀收了起來,然後坐在許陽身邊,擡起頭,看上頭頂。
看到錢清月把刀收起來了,許陽長長松了口氣,還好這娘們兒還沒瘋。
許陽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掙紮着從坐起身,先是看了一眼錢清月,又仰起頭看向頭頂,然後就眼前一亮。
因爲他看到餐桌正在緩緩下降,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他們這裏。
“不要有任何期待,期待的越多,失望越大。”錢清月淡淡道。
“有希望終歸是一件好事兒吧,至少有活下去的動力。”許陽下意識反駁道。
“嗯?”
錢清月聞言,轉過頭看向許陽,許陽被吓了一跳,嘴巴緊抿,身體下意識後仰,眼睛死死盯着錢清月手裏的廚刀。
“噗嗤~”
看到許陽的反應,錢清月被逗樂了,她收回目光,淡淡道:“你說的沒錯,有希望終歸是一件好事兒,但你馬上就要失望了。”
看着眼前掌握主動權的錢清月,許陽識趣的不再說話,他真怕因爲自己的話多,導緻這女人給自己來上一刀。
3333房間再次恢複寂靜,二人一起仰頭看着餐桌,靜靜等着它的到來。
錢清月嘴上說不期待,其實從她的做派來看,還是很期待的。
可當餐桌在他們這一層停下的時候,一切的期待都化爲了失望,甚至是絕望。
餐桌一片狼藉,碗碟東倒西歪,可又幹淨的不像話,别說食物了,就是連殘渣兒都沒有一點兒,許陽甚至還在某些碗碟上看到齒痕。
許陽還是不死心,掙紮着站起來,爬上餐桌,在餐桌上翻找着,可他失望了,什麽都沒有,他的舉動俨然是徒勞的。
錢清月沒有行動,她依舊坐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許陽。
在一番翻找之後,許陽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整個人直挺挺的躺在餐桌上,雙眼愣愣的看着頭頂。
“你該下來了。”錢清月說道。
許陽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一動也不動。
“如果你想淪爲食物的話,就繼續躺着好了。”
說完,錢清月就站起身,緩緩走到牆腳坐下,她又恢複到最初的姿态。
錢清月的這句話,似乎刺-激到許陽,他連忙坐起身,掙紮着從餐桌上爬下來。
可就在他爬到餐桌邊沿的時候,餐桌徒然開始下降。
“啊~~~”
許願驚呼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猛地朝前撲去,成功跳下餐桌,可因爲餐桌下降的突然,他上半身是離開了餐桌,可下半身卻懸在半空。
此時的他,隻能依靠雙手的力量,死死扒在升降口的邊緣,雙腳亂蹬,想要借力于餐桌,可惜他蹬空了。
“救~~~救命~~~”
許陽一邊掙紮着往上爬,一邊看向錢清月。
然而,許陽看到的是一張極度冷漠的臉。
錢清月并沒有動,她冷冷的看着許陽,絲毫出手搭救的意思都沒有。
錢清月的反應讓許陽心寒,也讓他絕望,他明白,此時能依靠的隻有自己,于是,他不在大喊大叫。
一方面是喊叫沒用,另一方面是有喊叫的力氣,還不如用在攀爬上。
許陽情況很危險,錢清月很冷漠,但有人卻很興奮,樓下原本躺屍的少年,果真沒有死,看到餐桌下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爬起來,沖向餐桌。
跟許陽一樣,他在翻找一番無果之後,就把目光投向挂在升降口邊緣的許陽。
其眼神無比的炙熱和貪婪,神情異常的興奮,嘴裏發出一連串的怪笑。
“桀桀~~~”
本來就很驚慌的許陽,在聽到少年的怪笑之後,更加的驚慌,攀爬的愈發賣力。
可升降口是弧形的,幾乎沒有絲毫的凸起,自然也就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
但幸運的是,在他跳下餐桌的時候,握住了折疊刀,折疊刀異常的鋒利,深深插入地面,也正是有了這個支撐點,許陽才沒有掉下去。
然而,單靠折疊刀并不足以讓他爬上去,此時的他隻能挂在半空中。
恐懼,無窮的恐懼席卷全身,這是許陽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恐懼。
許陽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他在初次進入遊戲的時候,面對快遞鬼都敢出手,足可見他的心理素質比一般人強大,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恐懼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