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許陽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着楊雪琪。
“很驚訝對嗎？”
許陽下意識點點頭。
楊雪琪卻說道：“沒什麽可驚訝的，像這種超越世代的東西，官方不可能不介入的。”
許陽聞言，想了想，點點頭。
随即，許陽又想到了什麽，問道：“既然這款遊戲有很大一部分是你們研發的，爲什麽......”
“你是想說，遊戲既然都出現問題了，爲什麽還會公測對嗎？”
許陽點點頭。
楊雪琪并沒有急着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怎麽看待永生這個問題？”
“(°ー°〃)嗯？”
許陽愣住了，他沒想到楊雪琪會突然問這個，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什麽，問道：“你們在研究永生？”
隻是，話才出口，許陽就覺得有些好笑。
說起永生，耳熟能詳的就是秦始皇派遣徐福出海訪仙，尋找長生不死藥，可最終的結果不過是大夢一場而已。
道士修道，和尚參禅，訪仙煉丹，類似尋求長生的人和事兒不計其數，即便是今天，也有人在研究這東西，都想要長生，可古往今來誰又做到了呢？
永生也好，長生也罷，都是虛無缥缈的東西，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看到許陽的表情，楊雪琪知道他在想什麽，語氣嚴肅道：“我說的是不是肉體長生，而是意識永存。”
“(°ー°〃)嗯？”
許陽又是一愣。
“肉體腐朽是不可避免的，但人的意識卻可以存續很長一段時間，從某種意義上說，人隻要意識不滅，即便肉體腐朽也可以永生。”
“呵呵！哈哈！”
許陽仿佛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坐在副駕駛的上的他，笑的前俯後仰，尤其是看着楊雪琪那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笑的更加厲害。
但笑着笑着，許陽就笑不出來了。
他想起了遊戲世界黎明小區的那些人，不對，是那些鬼，不管是小區的住戶，還是那些外來者，他們都已經死了，既然已經死了，他們爲何還存在呢？
對于這個問題，許陽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可現在聽到楊雪琪的話，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許陽在想什麽，楊雪琪不知道，她還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開口道：“或許你覺得這是個笑話，覺得我們是瘋了，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在過去的這些年來，我們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意識确實可以永存。”
“怎麽做到的？”許陽問道。
楊雪琪反問道：“你覺得意識是什麽？”
“(°ー°〃)嗯？”
這個問題就很廣泛了，很難回答，或者說它沒有标準答案，然而楊雪琪卻給出答案。
“在我們看來，人的意識就是記憶，隻要記憶還在，那這個人即便肉體死亡，他依舊還活着。”
許陽眯起眼睛，看着楊雪琪，靜等下文。
“在研究初期，我們曾嘗試把人的記憶提取出來，存儲在網絡之中，在經曆了無數次失敗之後，我們終于成功了，而在之後的時間裏，随着研究的不斷深入，我們取得了巨大的突破，而《驚悚生存遊戲》就是這個研究的衍生品。”
“這麽說，遊戲世界裏的那些NPC不是虛拟人物，而是活人？”許陽忍不住問道。
楊雪琪點點頭，又搖搖頭，這看的許陽很是疑惑。
“在遊戲最初研發的時候，遊戲裏的NPC确實是由活人記憶延伸出來的人，但這個遊戲在初次内測的時候，就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失控了對嗎？”許陽說道。
楊雪琪看了許陽一眼，點點頭。
“因爲這個研究是開創性的，我們也是第一次嘗試，因此在研發遊戲的時候，就把部分人的意識放在遊戲裏，開始内測，然後觀察研究。”
“起初我們隻是想看看，玩家能不能分辨出真人和假人，看看這些記憶體是否和正常人一樣，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好，玩家把這款遊戲當成普通遊戲來玩，而這些記憶體也和普通的NPC沒什麽區别，可随着内測的玩家越來越多，有細心的人逐漸發現了NPC和記憶體的不同，他們開始嘗試對這些記憶體做出一些特殊的事情，而記憶體也越來越人性化，他們的記憶在逐步蘇醒，然後變故就發生了。”
“什麽變故？”
“他們恢複記憶之後，開始違反遊戲設定，開始傷害玩家。”
聽到這，許陽眯起眼睛，喃喃道：“聽起來怎麽有點像機器人有了自我意識呢？”
“不是像，他們本來就有自我意識，初期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是因爲他們在适應新環境，而很多人在适應之後，也像玩家探索遊戲一般，開始探索遊戲的底線和規則，當他們熟悉規則之後，很多人都開始嘗試破壞規則，人性也在這個時候被展現的淋漓盡緻。”
“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異常嗎？”許陽皺眉問道。
楊雪琪苦笑道：“起初我們确實發現了一些異常，但他們的行動都在預料之中，并沒有太在意，到了後面，他們開始僞裝自己，直到最後一刻才爆發出來，而等我們發現的時候，變故已經發生了。”
“發生了什麽？”
“遊戲世界是一個沒有法律的地方，當一個人沒有約束之後，他們很容易放飛自我，釋放自己心底的陰暗面，一個人造成的破壞有限，可十個人一百個人呢？他們聯合起來造成的破壞是巨大的。”
“他們開始有目的，有規律的行動，開始獵殺玩家，當我們發現這件事，開始采取行動的時候，他們卻打開了連我們都不知道的隐藏地圖，然後更大的變故就發生了。”
“更大的變故？”
楊雪琪點頭道：“當時發生的事情很難說清楚，總之因爲這些記憶體的失控，開啓了本不該存在于遊戲之中的地圖，從這個特殊地圖當中走出來更多的記憶體，遊戲徹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