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陽不記得4023房間有租戶入住啊。
重新進入房間,關上門,再次摁亮開關,漆黑的房間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許陽沒有心情繼續探索下去了,那逃走的女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呢。
想到這,許陽就進入卧室,打開開關,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許陽瞬間眯起眼睛。
卧室外面看起來很正常,是十年前的風格,可卧室裏面卻截然不同。
隻見房間整個牆壁,都被重新刷白,而在白色的牆壁上,貼着壁紙,壁紙上是一個女孩的照片。
對于這個女孩,許陽絲毫不感到陌生,那正是方宛兒的照片。
站在卧室,許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能看到壁紙上的女孩正在看着你,那雙清澈的眼神卻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恐怖起來。
除了壁紙之外,許陽還在床上看到了一個等人高的娃娃,而娃娃正是方宛兒的模樣,此刻娃娃正穿着白色睡衣,靜靜的躺在床上,眼睛凝視着許陽這個不速之客。
在卧室當中,還有一個化妝台和書桌兩用的台子,台子上放置着各種化妝品,這些化妝品都不是什麽名貴的牌子,而是一些很廉價的化妝品。
除了化妝品之外,許陽還看到了不少書籍,都是文學界的經典,從書頁的磨損程度來看,書的主人應該經常翻閱。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在台子上還放置着一個魚缸,可魚缸裏的水卻猩紅一片,湊近的時候,能嗅到一股血腥味。
按照許陽的經驗來看,這些水應該是血水,而在魚缸之中,正盛開着一朵白蓮花。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血水的緣故,還是燈光的問題,白蓮花泛着淡淡的紅色,在蓮花的中間,還有一對戒指。
看到這一幕,許陽眯起眼睛,喃喃道:“以血養蓮,這是什麽癖好?”
因爲擔心房間的主人回來,許陽隻是拍了張照片,就不在關注,找到掉落的折疊刀,關上打開的窗戶,就轉身離去。
隻是,臨走時,許陽看到桌子上還放着一個老舊的筆記本,他猶豫了一下,選擇拿走。
做完這一切之後,許陽退出卧室,來到客廳門口,又看了一眼卧室,關上燈,然後離開了4023房間。
重新回到家,許陽來到窗邊,推開窗朝外面看去,并沒有看到那個女人,也沒有看到警車,這讓許陽微微松了口氣。
夜闖私宅,可是屬于違法行爲,如果警察來了,許陽是很難說清楚的。
但讓許陽感到意外的是,逃走的女人并沒有選擇報警,這讓想到許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這次去4023房間的收獲不算大,卻也不小,他也确定了幾件事。
第一,4023房間不是空置的,裏面是有人居住的,至少有人會定期去打掃。
第二,4023房間的一切,除了卧室之外,都沒有什麽變動,當然是不是真的和十年前一樣沒有變動,許陽就不清楚了,但從他看到的來看,應該是沒有變動。
第三,住在4023房間的女人,應該是方宛兒的熟人,至少她是是認識方宛兒的。
這些發現讓許陽愈發的覺得,方宛兒案件不簡單。
遊戲世界的快遞鬼王凱,在論壇發帖的孽子,還有匿名發布尋人啓事的家夥,悄無聲息入住4023房間的女人,以及發現方宛兒屍體現場的十七具男性屍體,都說明這件事這件事不簡單。
案發現場十七個死者的身份,自然有警方去調查,許陽插不上手,他現在城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搞清楚4023房間女人的身份,還有就是想辦法弄清楚發帖者孽子的身份。
想到這,許陽就拿出他從卧室拿出來的筆記本。
筆記本很廉價,超市十來塊錢一本的那種,不過保存的比較完好。
然而,當許陽翻開筆記本之後,卻驚訝的發現,筆記本上是空白的,什麽都沒有。
“沒用過?”
看到這一幕,許陽眉頭緊蹙,但很快,許陽就發現不對勁。
筆記本不是沒有使用過,在前面幾頁有被使用過,不過,使用過的地方被人撕下來了。
撕下書頁的人做的很小心,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有了這個發現,許陽頓時興奮起來,站起身,拿着筆記本走到書桌前,把筆記本攤開,從筆筒裏抽出一支鉛筆,開始在空白的書頁上開始塗抹。
在經過一番塗抹之後,完全被塗黑的紙張上出現了幾行字。
【有人在窺視我。】
【我的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他就在我身邊,我卻看不到他。】
【你是誰?】
【求求你,放過我吧。】
【救命!!!】
然而,這行字被劃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句話。
【我是誰?】
在這句話之後,又出現一行字。
【他是誰?】
接下來,整張紙上都寫滿了這三個字。
“嗯?”
看到這沒頭沒腦的幾句話,許陽眉頭緊蹙。
從字迹來看,這是女性的筆迹,但是,從我是誰開始,字迹就發生了變化,雖然字迹看起來還是很娟秀,可明顯不是原來主人留下的筆迹,看筆迹的着力點,像是個男人的筆迹。
更讓許陽感到驚悚的是,他是誰三個字寫的很多,可越往後,字迹反而越像最初主人的筆迹,變得越來越娟秀起來。
這個人在模仿第一個人的筆迹,而且模仿的很快,也很像。
這讓許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快遞員王凱,因爲在那份快遞盒當中,拼接的照片背面,上面的字迹也十分的娟秀,看起來跟筆記本上的字迹很像。
“難道寫字的人是王凱?”許陽嘀咕道。
許陽心中愈發的疑惑起來。
筆記本上的文字很多,可有用的訊息卻很少。
從筆迹的開頭來看,筆記本的主人被人盯上了,而這個人不但在窺視她,還悄悄進入了她的生活之中,甚至還走進了她的房間,但她卻看不到這個人。
從文字信息來看,窺視她的人是一個男人。
仔細想想,一個女孩子突然被一個男人盯上,而且還悄無聲息的靠近自己,甚至跟自己生活在一起,這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
更恐怖的是,她還找不到這個人,換做一般人估計都崩潰了。
那麽問題來了。
筆記本的主人是誰?是方宛兒,還是方才那個女人?
筆記上的他又是誰?是快遞員王凱嗎?如果是王凱,那他又對筆記本的主人做了什麽?
真正恐怖的還是幾句話。
【你是誰?】【求求你,放過我。】【救命!!!】
從這三段話來看,筆記本的主人應該是看到這個隐形人,然後受到了某種威脅。
可讓許陽感到不解的是,既然都發現了這個隐形人,她爲何不選擇逃走,或者選擇報警,反而在筆記本上留下這段文字呢?
最重要的是,不管這個隐形人是圖财,還是圖色,但他的真面目暴露之後,應該會限制受害者一切行動,隻有這樣才合理。
可從筆記本上的内容來看,這個隐形人顯然沒有這麽做,這又是爲什麽呢?
除非......
想到這,許陽再次眯起眼睛,喃喃道:“除非她并沒有發現對方,之所以在筆記本上留下訊息,不是給她自己看的,而是給這個隐形人看的。”
停頓片刻之後,許陽又說道:“又或者,這個隐形人根本不存在。”
拿到筆記本,許陽原本以爲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然而,線索沒有得到多少,反而疑問更多的了。
一番思忖之後,許陽并沒有得出新的結論,于是,他決定再搜索一下有關方宛兒的事情。
然而,就在許陽打開手機,打算從孽子的帖子當中尋找線索的時候,卻看到後台有一條未讀消息,而消息是孽子發來的。
孽子:你是誰?
“嗯?”
看到這條消息,許陽下意識眯起眼睛。
鬼締:你又是誰?
鬼締是許陽的網名,至于爲什麽叫這個名字,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孽子:你在找方婉?
對方并沒有回答許陽的問題,而是提出了新的問題。
鬼締:你不是也在找她嘛。
随着這條消息的發出,對方陷入了沉默。
大概一分鍾之後,孽子發來了新的消息。
孽子:我确實在找她,我找了她十年。
鬼締:你爲什麽找她?你是她什麽人?情侶?同學?還是朋友?
孽子:你又是她什麽人?
鬼締:我是她鄰居。
孽子:你是黎明小區的住戶?
“嗯?”
看到這條信息,許陽挑了挑眉頭。
孽子知道黎明小區,這讓許陽有些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正常。
從孽子發布的帖子來看,他對方宛兒很熟悉,也很了解,而且還找了她十年,十年的時間,他知道方宛兒曾經租住在黎明小區也很正常。
隻是,讓許陽感到好奇的是,許陽隻是說了一句,他是方宛兒的鄰居,對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黎明小區,而不是方宛兒的老家,這就很有意思了。
鬼締:你呢?你又是誰?
孽子:我是她同學。
鬼締:隻是同學?
孽子:我們還是朋友。
鬼締:隻是朋友和同學嗎?難道你們不是情侶?
孽子:我們不是情侶。
鬼締:那你爲何一直在尋找她?
孽子: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她,我的生命就完全沒有意義。
看到這,許陽再次挑了挑眉頭。
之前,他猜測孽子跟方宛兒應該是情侶,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孽子是方宛兒的暗戀者,不過,他們的關系很好,應該是處于友情之上,戀情未滿的狀态。
想到這,許陽就猶豫着要不要把方宛兒已經遇害的消息告訴對方。
這個消息其實是很殘忍的,畢竟孽子找了她十年,似乎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尋找她,如果許陽現在把這件事告訴對方,對他而言可是很殘忍的。
但許陽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對方,在探查4023沒有太大收獲之後,孽子或許是一個全新的突破口。
鬼締: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孽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她死了對嗎?
“嗯?”
許陽瞳孔驟然收縮。
鬼締:你怎麽知道?
孽子:七年前,我就知道了。
“嘶!!!”
許陽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打字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孽子:感覺。
許陽:o((⊙﹏⊙))o
看到這個回答,許陽是一臉的懵逼,而接下來孽子的話,更是給許陽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孽子:從她失蹤開始,我就猜到會是這個結局,而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她确實死了,但我始終相信,她并沒有完全死去,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活着。
鬼締:另外的方式?
孽子:對,一種你無法理解的方式。
鬼締:到底是什麽方式?
孽子:你相信鬼嗎?
“嘶~~~”
看到這個問題,許陽又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是以前,許陽肯定是不相信的,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相信這個。
可今天經曆了很多事情之後,許陽也開始對這件事産生懷疑,如果隻是一款陰間遊戲,到不至于讓許陽這樣,可看着放置在門口的紅色雨傘之後,許陽就有些動搖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許陽小心措辭,打字道:你覺得她變成鬼了?
孽子:不是覺得,我很肯定。
鬼締:爲什麽這麽肯定?
孽子:因爲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雖然我看不到她,可我感覺她就在我身邊,時時刻刻關注着我,她并沒有死,也不曾離開,她從始至終都陪在我身邊。
看到這段話,許陽忍不住吐槽道:“這家夥怕是有什麽大病哦。”
然而,下一秒,孽子發來了新的消息。
孽子:我知道這件事對于你而言,可能很難接受,也很難理解,可能覺得我有病,覺得我瘋了,但我告訴你,我沒有病,我也沒有瘋,我是真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我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