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武給兒子交代完一切之後,身體也恢複了許多,于是便準備啓程返回鹹陽了。
而就在這時,蒙武和蒙恬突然知道,大秦的新式武器在明天就會抵達軍營的消息。
蒙武看着蒙毅說道:“聽說那新式武器是殿下在六國餘孽起兵前研究的,據說威力十分巨大,爲父倒是想留下來看看了。”
蒙恬笑道:“既然父親想留下來看看那火炮的威力,那孩兒這就寫信給陛下,就說父親可能要晚兩天回去。”
“晚兩天?爲父可是想看着你過河的,這兩日時間恐怕不夠吧。”蒙武說道。
蒙恬自信地說道:“有了火炮和炸藥的支援,孩兒一天之内就能過河了。”
“那東西威力真的那麽大?”蒙武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蒙恬笑道:“父親有所不知,這火炮威力極大。孩兒看了敵軍那營地的位置了,隻要我軍将火炮架設于河邊,活怕足以打到對岸去,敵軍根本無法在對岸形成防禦陣型。”
“那爲父倒是更加期待了。不過要小心敵軍的鐵甲戰車,就算是投石車的巨石,也很難完全傷到那東西。”蒙武說道。
“父親放心,炮彈和炸藥包可不會像石頭一樣從鐵皮車上滾下去,而是直接就炸開了,他們隻要趕來,就絕對回不去。”蒙恬笑道。
一天之後,大批火炮和炸藥就被運送進了軍營當中。蒙恬連夜就安排好了倉庫,更是派遣了最精銳的人馬看守。
所有火炮炸藥進入倉庫之後,蒙恬帶着人來到了河邊上。蒙恬雖然見識過火炮的威力,但是沒有經過專業的作戰學習,所以對于一些細節,蒙恬隻能帶着人過來。
這次來支援蒙恬的火炮軍的統帥叫梁三炮,本來他不叫這名字的,但是後來成了火炮軍的統帥之一之後,就改名了這名字。
這三炮來自于秦羲的一句話。但是秦羲在訓練他們的時候,總是會說,一炮不行就再來一炮,還是不行就再來一炮,三炮總能定乾坤!還是不行!那就再打三炮!
“梁将軍,你來看看,把火炮架設在這裏,可以打到對岸嗎?我需要大軍在渡河的時候,你的火炮能支援到我軍。”蒙恬說道。
梁三炮用力跺了一下地面,然後又用手抓了一把。然後拱手說道:“将軍,這兒的泥土有些軟,而且水分有些大。要想架設火炮的話,末将需要在這鋪上一層木闆,甚至需要鐵闆。”
梁三炮又拿起弓箭,一箭射出便測量出了一個大緻的距離,然後說道:“火炮完全可以打到對面去,其中的三門火炮,甚至能打到敵軍的大營去。”
“很好!給你們一天的休整時間,兩天之後發起渡河之戰,如何?”蒙恬說道。
“諾!”
說話間,河對面的軍營中,一匹快馬疾馳而來,來到了河邊與蒙恬等人隔岸相視。
“蒙大将軍!哦不!應該是蒙大太尉!這是要準備過河了嗎?”魏豹笑着大聲說道。
蒙恬知道,這就是來惡心自己的,于是舉起弓箭,瞄準了魏豹,說道:“你就不怕本将軍将你射殺于此?”
魏豹笑道:“太尉大人,有道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在下怎麽也算是使者,您不會殺我這使者吧。”
“那就要看你說什麽了,本将軍滿意的話,這箭本将軍就放下了,若是不滿意的話,就叫人把你的屍體拖回去吧。”蒙恬說着,手中的弓箭拉得更加的緊了。
魏豹笑道:“太尉大人,秦曆新年快到了吧,趙王和魏王經過協商之後,決定先和太尉大人暫時罷戰,讓太尉大人帶着将士們過一個好年,不知太尉大人意下如何?”
蒙恬忽然松開弓弦,頓時利箭“咻!”的一下飛射了出去,刮去了魏豹的鬓角的同時,也将魏豹吓得掉下了馬。
“蒙恬!你什麽意思!”魏豹憤怒地爬了起來,指着蒙恬大聲質問。
“再敢指着本将軍,本将軍的箭就不會再射偏了。”
蒙恬一句話吓得對岸的魏豹急忙收起了手。
蒙恬将弓箭交給身後的士卒,然後對魏豹說道:“告訴趙歇和魏咎,本将軍祝他們新年快樂!”
“那就多謝太尉大人了!也祝太尉大人新年快樂!”魏豹大聲說道。
“走!回去。”蒙恬轉身說道。
看着離去的蒙恬,魏豹臉色十分的陰沉,冷哼一聲騎上馬之後,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梁三炮不禁問道:“将軍,我們真的要先停戰過新年嗎?”
“過什麽新年,隻要六國餘孽還在,大秦就沒有什麽新年可言!”蒙恬說道:“待會兒本将軍便派人去給你搭建舞台,到時候可别出岔子了。”
“将軍放心,梁三炮一定竭盡全力,要是打不到敵軍的大營,末将提頭來見!”
“大可不必,你的腦袋如今在大秦,可是精貴得很了。”
······
另一邊,魏豹回到大營之後,魏咎看到魏豹的臉色全是血,皺眉問道:“魏豹,你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魏豹摸了一下鬓角,頓時疼得慘叫了起來。
“快!快去叫軍醫!”魏咎急忙說道。
軍醫來了之後,看到魏豹的傷口之後頓時吓了一跳。魏咎和趙歇過來一看,也是吓得不輕,直接魏豹鬓角那一塊皮都被撕掉了,都露出了骨頭了。
之前魏豹一直是在緊張的狀态下,身心高度集中,所以一直沒有注意到身上的傷勢,更是感覺不到疼痛。現在回到軍營,整個人放松了下來,被魏咎一提醒,身體就感覺到了身上的傷勢。
包紮好了之後,魏豹憤怒地怒吼道:“該死的蒙恬!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扒光你的一身皮!”
“行了,别叫了。情況如何?”魏咎問道。
魏豹這次說道:“蒙恬祝我們新年快樂。”
“祝我們新年快樂?”魏咎一下子就糊塗了,這是答應暫時停戰了,還是沒答應啊?
趙歇卻笑道:“哈哈哈!祝我們新年快樂,看來蒙恬也想好好過個新年了!”
魏咎皺眉說道:“趙王,這其中恐怕不是這個意思吧。”
趙歇斜着身子說道:“魏王,您多慮了。别看這蒙恬是秦人大太尉,位高權重的,但是年紀其實不大,不像蒙武和死去的王翦那些人,老奸巨猾老而成精。”
魏咎想了想,說道:“既然趙王這麽說,那本王也就放心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本王還是覺得,我軍不能太放松了。”
“這是自然,此次我們提出和秦軍暫時休戰,讓秦軍過個新年,主要隻是爲了補充糧草和兵力。我們可不過秦人的狗屁新年,等我軍兵員糧草充足了,便一舉反攻回去!”趙歇自信滿滿地說道。
“趙王,補充兵員和糧草這件事由你負責,你可要多費費心了。”魏咎拱手說道。
“魏王客氣了,這都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齒。”趙歇笑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回去了,魏武卒的訓練,一日都不能落下啊。”魏咎拱了拱手,然後就帶着魏豹起身離開了。
看着魏咎和魏豹離去的身影,趙歇冷冷地說道:“兩個老東西!要不是看在你們那魏武卒的份上,也配和本王平起平坐?”
一旁的張耳坐着拱手說道:“大王,對魏武卒的掌控計劃一切順利,不出半年,所謂的魏武卒,便能成爲大王的趙武卒了。”
“魏武卒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本吳起練兵法,隻要得到吳起練兵法,他魏咎那半吊子魏武卒死光了本王也不會心疼。”趙歇舉起酒杯說道。
“大王放心,張耳願全力爲大王分憂。”張耳拱手說道。
“嗯,來,本王敬你。”
“謝大王。”
另一邊,回到營帳之後,魏豹先一步魏咎坐了下去,魏咎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不悅,但很快就隐藏了起來。
魏咎坐下之後說道:“趙歇這小子,雖然年紀輕輕,但卻是十分的不一般,和他相處要小心些。”
“大哥,從魏武卒中揪出來的那幾個人怎麽處理?”魏豹問道。
魏咎靠着說道:“暫時不用管,我們和趙歇還需要聯手,要是那小子知道我們把他的人殺了,估計會撕破臉,到時候高興的還是秦人。”
“可是任由他們這樣寫去,我怕會影響到魏武卒。”魏豹說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你先把兵符給爲兄吧,爲兄親自訓練幾日魏武卒,到時候就算趙歇有再多的謀劃,也是無用的。”魏咎說道。
魏豹一愣,接着急忙拿出懷裏的兵符交給了魏咎。
魏咎收起兵符,頓時覺得安心了不少。
魏豹站起身說道:“大哥,沒事我就先回去養傷了,我這頭現在疼得有些厲害了。”
“嗯,回去好好養傷吧。”魏咎淡淡地說道。
離開營帳之後,魏豹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今天大哥忽然收回自己的魏武兵符,看來是不信任自己啊!枉費自己那麽尊敬他,到頭來居然換回來一個不被信任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