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軍營中,曹彧還趴着,但是叫人把自己擡了出來。因爲今天新武器火炮和炸藥終于送來了,這個消息曹彧和白義也是在昨晚才知道的,這消息保密程度可想而知。
看着一輛輛大車,一個個箱子被搬進連夜準備好的倉庫,曹彧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戰略計劃。
白義在下面,親自督促着将士們小心翼翼地将火炮和炸藥搬進倉庫。
白義和曹彧在秦羲手下,都參加過火炮的作戰訓練的,很清楚這武器的恐怖之處。這次運送火炮過來的這些将士,也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熟悉火炮作戰的,雖然隻有三千多名将士,但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了。
白義看到曹彧躺在那之後,急忙跑了過去,說道:“曹彧,你怎麽還出來了,不好好養傷,屁股好了。”
“好個屁啊,要是好了我還能這麽趴着?這不是火炮到了嗎?我就出來看看,順便就當曬曬太陽了。”曹彧趴着說道。
白義坐在了曹彧旁邊的地上,說道:“有了這批火炮,打下衡山就簡單多了。我剛剛統計了一下,火炮有兩百門,炮彈有整整一千多發,炸藥包更是有近三千包,就算是衡山,也能給炸平了。”
曹彧點頭說道:“确實能把衡山炸塌了,但我們還是要盡最大的可能,在最小的傷亡下,保護着衡山才行。衡山畢竟不是一般的山,關于他的傳說太多了,更是周邊幾郡百姓心中的神山,要盡量保護好才行。”
白義點了點頭,說道:“這點我也考慮到了,所以我們得好好商議一個完善的作戰方案出來才能攻山。”
曹彧趴着說道:“目前我最擔心的,就是敵軍會撤離衡山,甚至是直接退到九江去和項梁會合。之前殿下就出現在九江,一旦他們和項梁的大軍彙合,九江兵力大增就會成爲硬骨頭,這對殿下來說也是很不利的局面。”
“要不我軍繼續在這拖住敵軍,等内史騰将軍包抄到敵軍後方再攻山?”白義皺眉說道。
曹彧搖頭說道:“怕是來不及了,敵軍當中有厲害的人物,所以敵軍很可能不會繼續堅守了,很可能就會在最近一段時間内撤離衡山,内史騰将軍根本來不及。”
曹彧繼續說道:“而且,現在殿下沒有任何消息。殿下就算還在九江郡,也必然要有所行動,或者是撤出九江郡了。我研究過奔狼騎,奔狼騎的糧草應該沒了。”
“這麽說來,這段時間正好是最佳的時間了,到時候就算敵軍跑了,也必然損失慘重了。至于九江變成硬骨頭,我看就算是再硬的骨頭,隻要火炮一響,也得碎成渣。”白義看着曹彧說道。
這時,一個将領跑來彙報道:“兩位将軍,營外來了一人,說之前是衡山上的将領,如今想投靠我軍,末将已經将其控制在營外了。”
“衡山上的将領?那可都是一些一心複國的硬骨頭,怎麽突然主動跑來投誠了,其中會不會有詐?”曹彧皺眉說道。
“我去看看,你先回去想想怎麽攻打衡山吧。”白義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頓時灰塵全飄到了曹彧頭上。
“呸呸呸!曹彧,你大爺的!拍灰塵滾遠點啊!”曹彧罵道。
“哈哈哈!活該你!”白義笑着向大營外走去。
此時大營外,韓信騎着馬,被弓箭手架着,隻要韓信稍有異動,立刻就能被射成刺猬。
韓信騎在馬上,透過一頭亂發看着營寨上的秦軍,眼神中絲毫沒有膽怯。
忽然,大營的大門緩緩打開,白義帶着一名武将騎着馬走了出來。
白義問道:“你是何人?來自衡山?”
韓信看到是白義之後,當即雙手将頭發一撩,說道:“韓信!淮陰縣人,參見将軍!”
白義看到韓信的臉之後一愣,因爲這正是之前指揮敵軍和自己正面沖鋒的将領。白義皺眉問道:“你來投靠我大秦?”
韓信指着自己,說道:“将軍,你也看到了,我兵敗了,所以成這樣子了,甚至差點就死了,爲了活命,我隻能逃下山來了。但是我韓信,有一顆領兵之心,不願意歸隐山野,所以就來投靠大秦了。”
“看得出來,你是有才之人。就算離開衡山,也應該去九江吧,怎麽會來投靠大秦?難道你不複國了?”白義問道。
韓信拱手說道:“大秦一統天下,韓信便是秦人了。韓信之所以入敵營,隻是驗證韓信這十幾年所學罷了,對于六國,韓信本就沒有歸屬感。”
“你對大秦也沒有歸屬感吧。”白義冷冷地問道。
韓信整理了一下亂發,說道:“将軍,韓信在此之前,隻是一介鄉野流痞,沒錢沒地沒家,靠人施舍度日。将軍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會有歸屬感嗎?”
“但是!隻要效力于大秦,大秦能讓我有飯吃,能報銷那些接濟我的人,我韓信就能對大秦有歸屬感!”
白義問道:“衡山之上的防守都是你做的?”
“有一半是我做的,不過我對衡山上的情況都了解。但是請将軍恕罪,韓信不能透露。他們雖然對韓信不公,韓信也來投靠大秦了,但是怎麽說也是曾經的主子,道義還是要講的。”韓信說道。
“這人倒是有趣。”白義笑道。
一旁的武将小聲說道:“将軍,小心有詐。”
白義看着韓信問道:“那你有什麽可以讓我相信你的嗎?如此特殊的時候,你知道的。”
“自然。”韓信直接翻身下馬,結果一頭栽倒在地。韓信爬起來順勢跪在了地上,拱手說道:“将軍可将我押入大牢,待剿滅了敵軍之後,查明了韓信所言之後,再用韓信。而且今日韓信還帶來了一個消息,送與将軍!”
白義想了想,說道:“你說吧,什麽消息。”
韓信當即說道:“六國餘孽,在鹹陽,與宗室有合作,而且具田榮所說,周王室高手,周不通,已經再次潛入了鹹陽,周不通的弟子周衍,也一直暗中跟着五皇子秦羲,尋求暗殺的機會兒!”
白義猛地一陣,如果韓信說的是真的,那這絕對是一個十分有分量的消息。
白義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好,本将軍可以留下你,但是你要被暫時關押着,等衡山上的餘孽被消滅,以及鹹陽有消息了之後,本将軍在考慮你。要是你能答應,就留下,不能答應就走吧。”
“謝将軍收留!”韓信大聲說道。
韓信手上和腳上被戴上了鐐铐之後才被帶進了軍營,然後被關押在一個帳篷中,一直有士兵看着,活動範圍隻能在帳篷外的十步之内。
處理完韓信之後,白義急忙将這件事告訴給了曹彧,曹彧聽後差點跳起來,疼得龇牙咧嘴的。
兩人一番商量之後,當即寫了一份八百裏加急,因爲隻有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直接送到皇帝陛下的手中去。
白義說道:“剩下的事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了。”
曹彧皺眉說道:“周衍此人我從未聽說過,也不知道實力如何,隻希望殿下不會有事。”
“據說殿下身邊有高手跟着,應該不會有事的。現在就算心急,也沒辦法,我們還是關心一下眼前的事情吧。”白義無奈地說道。
曹彧點了點頭,趴在另一張桌子上,指着地圖說道:“你看這衡山的地形,可以說十分不好打,就算是火炮也很難展開,甚至是用投石車包射炸藥包,效果都會好一些。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火炮和投石車都很難上山。”
白義仔細地看着地圖,說道:“确實如此,之前想着圍困沒有仔細研究過衡山的地形,現在一看,确實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曹彧撓着頭說道:“要是我在這山上防守的話,就算敵軍有火炮,有炸藥包,也别想打下來,隻要有足夠的糧食,我能守個幾十年都沒問題。”
“還幾十年了,十幾年估計你就拿不動刀了。”白義笑道。
“行了,不開玩笑了。”曹彧說道:“這衡山目前來看一定是要打的,而且敵軍那将領主動來投之後,敵軍一定會有動作的,要麽撤退,要麽主動進攻。當然,他們要是主動來進攻是最好,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想想辦法吧,怎麽打。”白義說道。
······
衡山上,燕王立急匆匆地沖進了田榮的營帳中,看到田榮和一群手下将領都趴在桌子上,旁邊的侍衛就在一旁守着,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燕王立急忙将田榮搖醒了過來,對着昏昏沉沉的田榮說道:“不好了!韓成和張良跑了!”
“韓成和張良跑了?嘿嘿,跑了就跑了嘛。”猛地,田榮一愣,接着酒全醒,站起來提着燕王立的衣領,大聲怒吼道:“你說什麽!韓成和張良跑了!”
燕王立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剛剛去找韓成和張良,他兩都不在,而且韓成的心腹人馬都不在山上了,甚至連行裝都沒有留下!”
“媽 的!韓成!張良!我 草 你 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