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帶着人跟在二十尺之外，秦羲和墨淩騎着馬在前面走着。
秦羲一句話沒說，一直低着頭，心中還在爲老朱的犧牲感到傷心。
墨淩給秦羲了一段時間傷感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公子可知，我這次來草原，就是專門來公子的。”
秦羲擡起頭看向墨淩，說道：“是因爲火藥吧。”
墨淩點了點頭，說道：“火藥之威，我已經聽聞了，屬實厲害，是戰争利器，殺人利器。”
“沒錯。”秦羲說道：“這東西威力太大了，我到現在都後悔了，當初爲什麽要弄這東西了。”
墨淩說道：“公子有這份心，那耶還來得及。公子可知，爲何我墨家雖然投靠了大秦，但是并沒有向大秦交出我墨家的核心機關術。”
秦羲看向墨淩說道：“當初墨家毀掉陰陽山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墨家不想因爲機關術的洩露，導緻戰争變得更加的殘酷。”
墨淩點了點頭，說道：“公子可知當年越王勾踐爲何能做到三千越甲可吞吳，要知道當時吳國雖然四面皆敵，但也是擁兵數十萬的。”
“難道是墨家相助？”秦羲問道。
墨淩點了點頭，說道：“當年墨家爲了測試機關術之威，便借用吳國進行了測試，最終的結果就是三千越甲吞了吳國，甚至越國當年也被機關術所害，頃刻間便滅亡了。”
“墨家的機關術真的那麽厲害嗎？”秦羲問道。
墨淩笑道：“公子沒有見識過我墨家核心機關術，不知其威力，也是正常。”
秦羲點了點頭，說道：“墨巨子的意思秦羲明白了，秦羲不會輕易将火藥交出去了，除非真的有迫不得已的情況。”
墨淩笑道：“公子覺得，什麽樣的情況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了？”
秦羲想了想，說道：“外敵入侵，我大秦不敵，中原迎來滅頂之災。”
墨淩一愣，低着頭想了想，然後擡頭看向秦羲，說道：“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墨家也會出一份力的。”
秦羲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一言爲定。”
兩人心裏同時松了一口氣。
對于墨淩來說，秦羲做出了這樣的承諾，這世間也就少了一樣可怕的武器，對于天下黎民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
而對于秦羲來說，墨淩也做出這樣的承諾，代表着墨家并沒有疏遠自己，至于疏遠不疏遠大秦不關他的事。
隻要墨家和自己站一起，到時就算是大秦倒了，自己也能依靠墨家的力量亂世中争取出自己的樂土來。
信息忽然問道：“之前截殺我的那老頭是誰，墨巨子知道嗎？”
墨淩說道：“是草原的第一強者，沙。”
“草原第一強者！”秦羲頓時一驚，沒想到這種人物居然出來了，而且還是爲了自己的師父而來的。
墨淩說道：“此時他應該正死了，或者是重傷而逃了吧。”
“和他交手的是誰，居然這麽強？”秦羲問道。
“不知道。”墨淩搖頭說道：“此人我也沒見過，此人實力很強，至少江湖上很少有人是此人的對手，若我不是有所突破，怕也不是此人對手。”
“墨巨子突破了，那可真是可喜可賀啊！”秦羲拱手說道。
墨淩笑着說道：“也對虧了當初聶先生的指點，我去閉關了幾個月之後，總算是有所破了。”
······
而在兩人身後數十裏之外，沙和殺劍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
殺劍一劍斬斷了沙持刀的手臂，同時一掌轟在了沙的胸口上，沙的鮮血吐在了殺劍的身上，然後橫飛出去摔在了泥濘的地上。
兩人交手結束，風雪也恢複了正常，一片雪花飄落到了殺劍的肩膀上。
殺劍正打算上前補上一劍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一股内力，殺劍轉身一劍斬碎之後，看到另一個人快速地往遠處逃去。
殺劍猛地回頭，結果之前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沙居然不見了。
殺劍面無表情地捏緊了手中的劍，猛地一劍斬出，頓時面前的大地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額溝壑，風雪也被一劍斬開。
殺劍收起劍，面無表情地往草原深處走去。跑得了道士跑不了廟！
而在西邊的數裏外，沙跪在地上，單手撐着身體，不斷地咳出鮮血來。
沙怎麽也沒想到，以前還不是自己對手的人，如今實力居然提升到了自己也不是對手的程度，而且那一身的殺意和戰意，簡直是可怕，甚至壓制住了自己的氣勢。
緩過來之後，沙翻身坐在了雪地上，右邊的斷臂處，此時鮮血已經凝固了，甚至結冰了，但沙卻面無表情地看着遠方。
忽然，沙面無表情地說道：“多謝了，要不是你，我估計要死在他手上了。”
黑丘緩緩從風雪中走了出來，站在沙的旁邊，說道：“那小子身旁有個不弱于你的高手，我那筆錢是賺不到了，還受了不輕的内傷，虧大了。”
沙皺眉說道：“當初那家夥和你的實力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黑丘問道：“斬掉你手臂的那個家夥嗎？”
“不然了？”沙冷冷地說道。
黑丘從背着的手中丢出了一隻手臂，說道：“拿着吧，或許能接上。”
沙看了一眼雪地上的手臂，說道：“多謝。”然後撿了起來。
黑丘說道：“想當初，那家夥也就和我打個平手，沒想到當年不僅沒死，還變強了這麽多，要知道我這幾年也是強了不少啊，結果現在完全不是對手了。”
“你的實力應該也突破到那個境界了吧，我以爲你已經夠恐怖了，結果那家夥比你還恐怖。”
沙站了起來，嘴裏頓時又吐出了一口鮮血，冷冷地說道：“今日一戰，改日必當奉還！”
黑丘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笑道：“那你是想先殺了那家夥，還是先殺了那人了？”
“那人？”沙擡起頭，看着漫天飛雪，說道：“看來還不是那人的對手，先殺了那家夥！再順便殺了中原的狗皇帝！”
“殺中原皇帝？”黑丘看着沙，皺眉說道：“你要打破中原和我們匈奴之間的平衡？”
沙笑道：“平衡？平衡早就被秦人打破了。而且，這次那家夥就是中原的狗皇帝派來殺我的，我殺了他也隻是一報還一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