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秦狗!敢和你爺爺我一戰嗎!”一個匈奴強者騎着馬在城牆前大聲地叫罵着,可是城門卻沒有半點打開的迹象。
這匈奴又怒罵了半個時辰,但是城門就是不開,城牆上隻站着一排排的士兵。
那強者也是罵不動了,回到軍陣中吃了一大口雪,怒道:“這些秦狗真是能忍啊!老子罵了這麽長的時間,居然一點回應都沒有!”
“你歇會兒!換老子去罵!就不信這些秦人忍受得了!”另一個人說着騎着戰馬沖到了陣前,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破口大罵,什麽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
然而城中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自行過濾掉了這些沒用的話。
當然,軍中将士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是王贲下了死命令,誰也不準出城迎戰,否則軍法從事!
王贲在城牆上,擺上了一個棋盤,面前擺着黑子和白字,一個人手持黑白雙子,正在自己和自己鬥棋了。
棋盤上殺得天昏地暗,你來我往。而棋盤上的戰局愈發的激烈,王贲心中卻越發的平靜。
老張坐在王贲旁邊,看着王贲平靜的臉色,心中感到十分的敬佩。
在這叫罵聲中依舊能鎮定自若的大将可不多,以前的李牧将軍就是一人,現中的王贲又是一人。
要知道身爲将領,性子本來就剛烈,面對這般辱罵,一些老将也難以忍得住的。
王贲忽然說道:“讓人把劍挂在箭上射出去,他們也該罵餓了,别讓他們餓着。”
“諾!”老張笑着拱了拱手,然後走了出去。
王贲這一招是無聲勝有聲,現在匈奴大軍的糧草都快用盡了,這饅頭既是殺人,又是誅心!
“咻!”
“啪!”
匈奴強者看到一支箭飛了出來,然後插在了地上,上面好像還有什麽東西。
匈奴強者一愣,但還是騎着馬将箭拔了出來,一看之下竟然是一個大白饅頭!
這匈奴強者也是頭腦簡單,連箭帶饅頭帶了回去。
冒頓此時正在大營中,癱坐在位置上,身邊散落了幾個酒壺,手裏還有一個酒壺,正在往嘴裏倒酒。
連續攻城幾日失利,現在叫陣秦軍又不應戰,軍心已經開始動搖了,撤軍言論在軍中傳得沸沸揚揚的。
冒頓還是将希望放在哈根身上,隻要哈根找到了缺口,自己就能反敗爲勝!
但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哈根怎麽還沒有回來,按照他們的速度,都快要從東胡回來了吧。
然而冒頓并不知道,哈根已經跟着哈吉返回草原了,而軍中退兵的言論也是哈吉控制下傳出來的。
畢竟對于哈吉來說,要是這幾十萬大軍在這覆滅了,自己就算一桶了草原,也沒啥意義了,反正冒頓這次之後,名望一定大跌,正是自己崛起的時機。
“大單于!秦軍送來一個饅頭,也不知道什麽意思?”這時那匈奴強者拿着饅頭走了進來。
冒頓看着那劍上的饅頭,緩慢地坐直了身體,接着噗的一下鮮血就吐了出來。
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軍中糧草不多了,自己和個首領都在盡力隐瞞,沒想到秦軍卻知道了!
秦軍知道了軍中糧草不夠,也就是說明這仗不用打了,秦軍隻要不出成,就能讓對手活活餓死,要麽退兵!
“出去!滾出去!”冒頓大吼道。
那人吓了一跳,急忙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這時安圖盧和幾個首領走了進來,冒頓看着幾人說道:“有什麽事情嗎?”
一個首領抱拳說道:“大單于,我們已經沒辦法再打了,還請大單于下令退兵吧。”
“請大單于退兵。”其他首領也跟着齊聲說道。
冒頓隐藏住眼中的怒火,看向安圖盧,說道:“安圖盧首領,你的意思了?”
安圖盧淡淡地說道:“如今軍中的糧草不多了,秦軍又不出城主動應戰,還是退兵吧,熬過了這個冬天,開春之後再計劃南下的事情吧。”
冒頓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哈根有消息了嗎?”
安圖盧心中冷笑了一下,說道:“沒有消息,很有可能被秦軍發現了吧,不然這麽多天,不可能沒有消息的,他們帶的糧草也早應該用完了。”
在兩天前,冒頓才跟他說了實話,讓哈根帶人去找長城的缺口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除了死了也沒其他原因了吧。
冒頓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哈吉部落也就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回去之後大家就分分吧,也能讓大家在這個冬季好過一些。”
冒頓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分食了哈吉部落,用哈吉部落分到的資源過冬,算是給各部落的獎勵了。
“那大單于,撤兵的事?”安圖盧笑着問道。
安圖盧最願意看到這種結果了,冒頓這麽做,簡直就是在寒各部落的心啊,到時候自己站出來就一下哈吉哈根的女人,立刻就能拉攏一批人了。
冒頓起身說道:“傳令下去!撤兵!”
“是!”
聽到撤兵這兩個字之後,所有的首領頓時就精神了不少。
其實就算是冒頓不下令撤兵,這些首領也已經全都商議好了,自己撤兵,不和冒頓在這裏熬着了,否則都得餓死在這裏。
······
城樓上,王贲和自己的一局棋還沒有下完了,老張就跑進來說道:“将軍,匈奴人有異動!”
王贲一子落下,頓時黑白兩棋形成了和局,但仔細看的話,黑白雙方依舊有很大的反擊的機會。
王贲起身走到城樓上,看着遠處有異動的匈奴大軍,笑道:“冒頓終于是撐不住要退兵了。”
老張問道:“要不要名氣騎兵趁他們不備沖殺一番?”
“不!”王贲說道:“太冒險了,而且人家好不容易要走了,咱們可不能再刺激人家,不然到時候長住下來就麻煩了。”
“将軍說的是。不過看來這次匈奴人确實挺困難的,才一個月就糧草耗盡了,以前匈奴大軍可是能耗上三四個月不退兵的。”老張說道。
王贲說道:“自以爲有了雲梯和攻城錘就能攻下任何城池,太自大了。”
老張點了點頭,确實如此,匈奴人的攻城看着瘋狂,但是沒有章法,就是就是拿人命和器械去填的,甚至連盾牌都沒有一面,怎麽可能擋得住城頭上的弓箭了。
突然,一批戰馬從匈奴大營奔來,停在城牆不遠處,上面的匈奴人大喊道:“傳我家大單于的話!王将軍今日之恩!來日再報!”說完就轉身回去了。
“本将軍等着!”王贲大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