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試驗繼續。
等耗子喝藥之後反應的白牧雪暫時也沒事做，于是就和秦羲一起來到了試驗場地。
不過這一次還沒試驗了，材料就出了問題。由于沒有保護好材料，就這樣放在外面，最近露水又比較大，倒是材料十分潮濕。
要知道，火藥這東西十分精貴，一旦受潮，那連點都點不起來了。
秦羲很想發飙，但一想這都是自己的錯，說叫自己之前沒有吩咐好了。無奈之下，秦羲隻能叫人先去調新的材料過來。
在等材料的時候，白牧雪好奇地問道：“這些東西能造出什麽來？讓你這麽重視，把那足以改變大秦商業的紙張都丢到一邊去了。”
秦羲拉着白牧雪坐在一塊石頭上，說道：“說句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把這東西造出來，因爲這東西一旦造出來，很可能會帶來巨大的破壞，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那你爲什麽還要繼續下去了？”白牧雪平淡地問道。
秦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因爲我們不造出來的話，我怕别會造出來。還記得我們家裏面的那張大地圖嗎？我們西邊還有很大的土地，哪裏有更多的國家。”
“那些國家要是造出來對我們發動攻擊，我們是極難抵擋的。就算他們沒有造出來，一旦侵略我們，我們也依舊要陷入戰争當中，而且我們北邊匈奴未定，南邊南夷襲擾。”
“有些東西雖然可怕，但是不能沒有，真理隻在強者手中，弱者連喝水都是錯的。”
白牧雪捧着秦羲的臉，說道：“那你就去坐吧，醫者雖然心要善，但不是濫用善心，你不用管擔心我會反對的。”
秦羲微微一笑，自己的心思都被看穿了呀，笑道：“有你真好。”
白牧雪笑道：“你要是能一直這樣想就好了。”
秦羲一驚，下意識地問道：“不會是要拿我試藥吧？”
“你想什麽了，叫你試藥有什麽用，這藥還是要自己試才行，不然怎麽知道這藥是什麽效果了？”白牧雪拍了秦羲一下說道。
“不行！你要是試出什麽好歹怎麽辦，堅決不行啊！”秦羲堅定地說道。
“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你要的東西到了。”白牧雪指着駛過來的馬車說道。
秦羲拉住白牧雪的手，說道：“記住，沒有我的點頭，不準親自以身試藥！”
“好～”白牧雪笑着說道，心裏很是開心。
秦羲這才松開白牧雪跳下了石頭，然後指揮着人将東西卸下馬車，放到幹燥的地方準備進行試驗。
這一次拉來的量不多，秦羲要在今天将這些材料一次性用完，大概能試驗完這三十多份了吧。
接下來就是無聊的配比和測試了，秦羲站在遠處看着，眼睛都看疼了。
秦羲揉了揉眼睛，說道：“不行了，得搞一副望遠鏡才行，正好現在的玻璃透度可以。”
突然，一支火箭落下之後，“噗！”的一下一道巨大的亮光在地上出現了，接着轟的一聲木桶被炸開了，然後冒起了大量的白煙。
秦羲一驚，接着一喜，直接狂奔了過去。
見到秦羲這樣，一旁的将士也是一喜，急忙跟着跑了過去。
秦羲抓了一把地上的殘渣聞了聞，就是這味道！不過秦羲也發現，由此而殘渣還在燃燒着，這說明可能是木炭有點多了，而且這麽一大桶火藥，爆炸威力才這麽點，也說明火藥的純度不高。
等秦羲回來之後，白牧雪問道：“那麽一些粉末點燃之後居然能爆炸？”
秦羲點頭說道：“純度不夠，但應該接近了，不然威力不可能這麽小的，要繼續測試才行。”
接下來秦羲又将剩下的全部測試了，最終剩下兩張，是發生了爆炸的，說明這兩張配方是最接近的了。
接下來就是控制精确配比了，秦羲親自動手，一點一點地進行調整，白牧雪在一旁記錄秦羲每一次配比的劑量。
終于，在第五十四次，黃昏的時候，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碎石甚至飛濺到了衆人的腳下。
出了秦羲，衆人愣愣地看着遠處冒着白煙的地方，這威力實在是太可怕，要是一個人站在旁邊的話，很難想象會是什麽後果。
秦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帶着衆人來到爆炸的地點。
隻見地面被炸出了一個坑，周圍的石頭要麽已經碎了，要麽已經被炸飛了，木桶都成碎片了。
秦羲說道：“這是第幾号，記下來了嗎？”
白牧雪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是第三十二号。”
秦羲站起身說道：“我們第一步暫時是成功了，接下來按照這個範圍，再次精細一下各種材料的分量，看看這威力還能不能提高了。”
“大人？這個威力還能提高？”一個人震驚地問道。
“當然。”秦羲站起身說道：“我們做這個東西，最重要的嚴謹，有些時候，一個指甲蓋的變化，都能産生巨大的變化，所以，我們還要繼續試驗，将材料的配比做到最佳才行，否則就是在浪費。”
“這東西以後必然是要廣泛運用的，比如挖礦開山這些，都需要這個東西，所以我們現在多浪費，以後就是爲大秦省錢。”
“明白了！大人！”衆人齊聲說道。
秦羲拍了拍手掌，說道：“好了，今天天色已晚，大家收拾東西先回去吧，記住！把材料都帶回去，别受潮了。”
“是！大人！”衆人高興的紛紛散去收拾東西。
秦羲牽上白牧雪的手，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去吧。”
然而白牧雪卻盯着炸出來的坑，問道：“這東西造出來的話，真的是好事嗎？”
秦羲一愣，拉着白牧雪的手說道：“東西沒有什麽好壞之分，而是在于使用的人。”
“可是誰能保證這大秦的君主，永遠都是明君了？”白牧雪看着秦羲問道。
秦羲一下子也驚醒了過來，是啊，這東西造出來确實能讓大秦更加強大，足以碾壓這個時代的所有對手。
但是問題也随之而來了，一旦出現暴君，那這個世界就會因爲火藥成爲煉獄。因爲這個時代不可能是真正的法制天下，而是一個一個披着法制外人的人制天下。
秦羲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牧雪，你要是早點來到我身邊該多好，至少我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了。”
白牧雪将手中的紙放到旁邊還燃燒着的木片上，将紙張點燃了起來。說道：“這東西，最好還是永遠不要出現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