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大将軍要退了!”羌瘣吃驚的看着王贲。
大帳中隻有羌瘣啊大和王贲三人,真是大帳附近都沒有人。
王贲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父親其實早就想要退了,隻是陛下那邊不答應,現在陛下要我父親退下來,給全軍将士做個表率。”
“嗯,大将軍在軍中威望最高,若是退下來做表率的話,那些将領也無話可說了。”羌瘣說道。
羌瘣緊接着問道:“大将軍退下來了,那接下來由誰接任大将軍一職?”
“朝廷廢除了大将軍一職,設立太尉一職,統領天下兵馬。”王贲說道:“而陛下的意思,是讓蒙恬将軍擔任太尉一職。”
羌瘣皺眉說道:“陛下還真是信任蒙家啊,蒙毅小小年紀便是司空了,蒙恬現在又成了太尉,這天下除了陛下以外,就蒙家最厲害了。”
“蒙家再勢大,那也是陛下給的,隻要陛下想收回,就能随時收回。而且蒙恬和蒙毅兩兄弟,确實是有能力的,也難怪深得陛下的信任了。”王贲說道。
羌瘣皺着眉說道:“蒙家怎麽樣我并不關心,之前公子扶蘇便是在蒙恬手下曆練,現在蒙家兩人身居高位,你說陛下的意思···”
“不可亂說!”王贲說道:“如今陛下還未有意願,我等爲将者萬萬不可胡言。”
“是是是,是我大意了。”羌瘣急忙說道。
羌瘣問道:“那你這次來邯鄲是要做什麽?”
王贲說道:“我來邯鄲隻是因爲羲公子就在邯鄲,我主要是繼續北上,接替蒙恬的。”
“大将軍隐退,你要北上草原,陛下難道之災打壓你們!”羌瘣驚道。
“羌将軍想多了,我王家立的戰功足夠多了,是該沉寂一下了。”王贲說道。
羌瘣點了點頭,自白起之後,大秦的功臣就都有了功成身退意識,主要是不想落得白起一般的下場。
王翦和王贲可以說是剪滅六國的最大功臣,之前王翦已經有了退意,如今退下來也算是善終了。
而王贲,北上草原遠離鹹陽,就等于離開了權力中心。
羌瘣也想到了,或許陛下這樣的安排,可能是在保護王家吧,畢竟王家深得陛下信任。
而王家離開的話,那必須要有人補上王家的位置,那同樣深得陛下信任的蒙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羌瘣問道:“對了,你特意來邯鄲找那羲公子,是有什麽要事嗎?”
“這個不方便說。”王贲說道。
“明不明白。”羌瘣頓時清楚了,必然是陛下的安排。
羌瘣站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拔營回去吧。”說着就走出了營帳。
王贲這時看向啊大,說道:“辛苦了。”
“公子,我們還能回去嗎?”啊大問道。
“父親已經将親衛遣散了。”王贲卻說道。
啊大一愣,然後淡淡的說道:“啊大明白了。”然而啊大的眼角出現了一滴淚珠。
“你們正值壯年,好好保護你們現在的公子,日後說不定能飛黃騰達的。”王贲笑道。
······
另一邊,地下的密室當中,充斥着難聞的藥味,即使是白牧雪這位醫師,在熬藥的時候都要堵住鼻子。
“這什麽藥啊,這麽難聞。”秦羲問道。
白牧雪一邊熬着藥,一邊說道:“這是我醫家的不傳秘方,可以讓這家夥三天之内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那三天之後了?”秦羲問道。
“三天之後必死無疑,要不是這家夥願意,加上你求我,我打死也不想熬這藥,簡直難聞死了。”白牧雪有些生氣的說道。
“好了好了,辛苦你了,我這不也在這陪着你嗎?”秦羲安慰道。
“行了,藥熬好了。”白牧雪說着将火上的藥罐端了下來。
白牧雪看向老幺說道:“今晚子時,将這個藥塗抹在他身上,一個地方都不要漏了,明天午時的時候他應該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是,夫人。”老幺說道。
白牧雪頓時一愣,接着怒道:“我什麽時候成夫人了!你再敢亂說,我讓你永遠都說不了話,你信不信!”
老幺一驚,急忙捂住了嘴巴。
“哼!”白牧雪冷哼一聲,然後扭頭就出去了。
秦羲在白牧雪身後對着老幺豎了個大拇指,然後也追了出去。
秦羲豎大拇指的意思是說老幺這貨太勇敢了,但是老幺卻理解錯了,以爲秦羲是說自己幹得不錯。
而正是這一理解錯了,讓秦羲差點沒被白牧雪藥死了。
秦羲追出來之後,急忙替老幺向白牧雪道歉。
“牧雪,老幺那小子向來就是嘴欠,你可别怪他啊,我過後收拾他就是了。”秦羲說道。
“行了。”白牧雪說道:“我要是真要收拾他的話,他現在已經躺下了。”
“是是是。”秦羲笑道:“牧雪,你今天可是幫了大忙了,所以我決定親自下廚,感謝一下你。”
白牧雪當即就眉開眼笑了,說道:“那就說定了,可不準反悔啊。”
“那是當然了,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裏。”秦羲笑道。
從密室出來之後,老鸨爲秦羲開了門。
秦羲轉身對老鸨說道:“集結暗衛,防止鄭祎有變。”
“諾!”
剛走到門外,秦羲就看見了外面席地而坐的古斧,秦羲這才想起古斧是跟自己一起進來的。
看到秦羲之後,古斧立馬站了起來,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站在那裏。
秦羲問道:“明知道我在裏面,你怎麽不進去啊?”
“師父說過,這種地方很髒,不準我進去一步。”古斧仰着頭說道。
“你師父說得對。”秦羲說道。
“那公子你還進去。”古斧不解的看着秦羲。
秦羲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了,不進去不行,我可不像你。”
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接着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的。
“鄭祎?”秦羲在人群後面看到,鄭祎帶着一群人騎着快馬浩浩蕩蕩的從面前的大街上過去了。
“鄭祎回來了,是不是知道你找到鄭撫了?”白牧雪說道。
“有可能吧。”秦羲皺眉說道:“大秦律法規定,除緊急軍報之外,任何人不得在城中騎快馬,這鄭祎身爲郡守,竟然知法犯法。”
“看這裏百姓的反應,應該是習慣了,看來鄭祎郡守不是第一次了。”白牧雪看着百姓們很快就恢複了常态。
“走吧,我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上奏陛下的。”秦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