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去邯鄲！”秦羲一聲令下，兩輛馬車和五匹馬，帶着十個人往北出發了。
秦羲出發的時候隻叫人通知了夫差一聲，所以也沒人送行。
馬車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四五天時間才離開了東郡的範圍。而出了東郡之後，秦羲發現，一路上開始變得越來越荒涼了。
白牧雪坐在對面說道：“秦趙兩國打了上百年，如果不是這幾年沒有了戰亂，這裏隻會更加的荒涼。”
秦羲說道：“當年長平一戰，趙國男丁驟減，本應該休想生息，但趙王硬是征召出了數十萬大軍。
後續又和我大秦征戰數十年，趙國如今的荒涼可想而知，恐怕沒有百年的時間，這裏是難以恢複過來的，出發移民。”
“長平一戰之後，也容不得趙王休養生息，西有秦之虎狼，北有燕國虎視眈眈，東有落魄霸主魏國，南有野心勃勃的韓 國，趙國是被逼得不得不耗盡國力也要維持那數十萬大軍的。”白牧雪歎道。
秦羲點了點頭，其實趙國的敗亡，和趙 地的荒涼，在長平之戰之後就已經注定了，沒有人能夠救得了趙國了。
就算始皇帝沒有發動統一戰争，趙國的國力最多也就隻能支撐十幾年了。
秦羲腿一伸，直接躺在了殷雅的腿上，說道：“聽說當年郭開排擠走了廉頗，又害死了李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到了邯鄲你就知道了，據說趙人最恨的不是秦人，而郭開。”白牧雪說道。
秦羲說道：“話說這郭開還活着嗎？”
“不知道。”白牧雪搖頭說道。
秦羲直起身，将頭探出馬車，喊道：“啊大，過來。”
啊大裏面一扯馬繩來到了馬車旁邊，問道：“公子，有何事吩咐。”
秦羲問道：“你知道郭開還活着嗎？”
“公子問的是以前的趙國丞相郭開嗎？他早就被邯鄲的百姓分屍了。不過現在還有個衣冠冢，聽說是郭開的門客給他立的，公子您問這個做什麽？”啊大說道。
秦羲歎道：“以一己之力坑害了趙國兩大名将，爲我大秦掃清一統之路的大工程，我還真想見見了。”
“公子恕屬下之言，郭開此人極其貪财，甚至爲了錢财不惜坑害趙國，公子可萬萬不可效仿啊。”啊大拱手說道。
秦羲翻了個白眼，說道：“啊大，你這是看不起你家公子啊，你家公子想要賺錢，用得着是那些手段嗎？”
“屬下知罪，還請公子降罪！”啊大拱手說道。
“行了，今晚你來喂馬吧。”秦羲說完就縮了回去。
“是！公子！”
秦羲剛縮回來，就聽到白牧雪問道：“你很會賺錢嗎？”
“請你把嗎字去掉。”秦羲仰起頭說道：“要不是我比較無私奉獻，送了幾個産業給皇帝陛下，我現在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了，大秦都要向我借錢了。”
“那你這次出來爲什麽才帶這麽點人，一般富商出門不都是左右丫鬟傭人一堆嗎？更何況你還有暗衛的身份，帶支軍隊都可以吧。”白牧雪問道。
秦羲再次躺了回去，說道：“人多口也就多，速度還慢，帶那麽多人一點用處都沒有，而且我這個人不是特别張揚的人。”
忽然隊伍前面出現了一陣馬蹄聲，是前面探路的啊二回來了。
啊二在馬車旁邊說道：“公子，前面有個叫黃土縣的小縣城，今晚可以在那裏留宿一晚。”
“行，今晚就在那裏休息吧。”秦羲說道。
當一行人進到黃土縣的時候，秦羲走出馬車坐到了老幺旁邊。
秦羲發現，這縣城中的人很少，而且是女多男少，一個個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們。
秦羲碰了碰老幺，問道：“覺不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老幺皺眉說道：“感覺這縣城中的氣氛好壓抑，這些看着我們的眼神就像是在懷疑着什麽。”
秦羲擡頭對啊二說道：“直接帶我們去縣衙。”
“好的公子。”啊二一扯馬繩，帶着衆人往縣城中央走去。
秦羲回到馬車裏，殷雅便問道：“公子，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知道，待會見到了縣令問問情況吧。”秦羲說道。
到了縣衙外，啊大拿着秦羲的令牌直接進去了，很快縣令就跟着啊大出來了。
“下官黃土縣令趙厚德，參見大人。”縣令在馬車前拱手行禮。
秦羲這才掀開簾子，一個人走了下來，一伸手接回了令牌。
秦羲伸了個懶腰，問道：“黃土縣離邯鄲還有多遠啊？”
“回禀大人，此地離邯鄲還有七日路程，若是快的話，四日就能到。”趙厚德低頭說道。
“你是趙人還是秦人？”秦羲問道。
趙厚德急忙說道：“大人說笑了，如今天下皆是秦人，哪還有趙人秦人之分。”
秦羲點了點頭，問道：“你在此地爲官多久了？”
“下官在此地爲官十二年了，因獻城有功，所以繼續留在此地當了縣令。”趙厚德說道。
秦羲看了看縣衙大門，問道：“你很秦人嗎？”
“大人說笑了，笑容本就是秦人，怎麽會恨自己了。”趙厚德笑道。
秦羲扭頭看了眼遠處的百姓，問道：“那此地的百姓恨你嗎？”
趙厚德一愣，猶豫了一下說道：“下官在此地的十二年，無不盡心盡力，黃土縣的百姓，說不上有多愛戴，但也不會恨下官吧。”
秦羲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過你們黃土縣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啊。”
趙厚德一驚，頓時流下了冷汗，拱手低頭說道：“大人慧眼！下官不敢隐瞞，今日黃土縣出了一個案子，導緻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案子？什麽案子，影響居然這麽大？”秦羲問道。
趙厚德看了看周圍，說道：“大人，可否進縣衙再說。”
秦羲點了點頭，轉身說道：“啊大，你們去安排住下，古斧給我走。”
“好勒！”古斧直接跳了下來，巨大的身軀吓了趙厚德一行人一跳。
“大人，這位是？”趙厚德看着古斧害怕的問道。
“我的護衛，别怕，沒有我的命令，他是不會吃人的。”秦羲笑着惡趣味的說道。
趙厚德吓得渾身一哆嗦，要不是有人扶着，這小老二估計要坐到地上去了。
馬車中，白牧雪掀開一小縫簾子，看了眼外面，然後縮回來說道：“從進到這黃土縣之後，就感覺好陰森。”
“會不會是因爲天氣不好。”殷雅說話間，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接着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雷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