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進門之後便是一面牆,牆上用寫着齊篆寫着很多字。
可以說,這些字若是劉三,但劉三卻不認識這些字,所以隻是潦草的看了一眼之後就走了。
牆的盡頭又是一條路,但是走下去之後又是一面牆,上面還是用齊篆寫着很多字,劉三又是看不懂。
就這樣反反複複了十幾面牆壁之後,劉三終于又見到一扇門了。
不過這一次這扇門是打開着的,劉三直接就走了進去。
一進去,劉三就踩到了機關,吓得劉三急忙退了出去。
結果那機關隻是啓動打火石的,打火石點燃了地溝中的火油之後,房間就亮堂了起來。
劉三見無事發生,這才又走了進去,但每一步都十分的小心。
這間石室中,隻有一具枯骨和一方棋盤,當劉三進來之後,棋盤旁邊緩緩升起了一盒棋子。
“這是要我下棋?抱歉了,我現在不想下。”劉三向枯骨行了一禮,然後想要繞過枯骨直接過去,結果前面的路突然塌陷,露出了下面的無底深淵。
“咔!”
四周牆壁上也伸出了密密麻麻的箭頭,随時準備發射的那種。
這還帶強迫人下棋的,劉三表示服了。
劉三隻好乖乖回來,然後坐在了枯骨的面前。
劉三以前下過一段時間的棋,雖然不是很厲害,但還是知道怎麽下的。
棋盤規則,白子先行,劉三執白子,所以劉三抓起一顆棋子,就先落在了棋盤之上。
一字落下之後,棋盤上的一個棋位上立馬升上來了一顆棋子。
在這方寸間的棋盤上,先手不一定就有優勢,随着棋盤上棋子的相互厮殺,攻守之間的變化就如同在戰場上一般,随時會發生着巨大的變化。
下着下着,劉三的額頭已經出現了汗水。
對方的棋雖然不是步步緊逼,甚至每一步棋都會讓劉三找到新的出路,但是出路之後便是殺局。
漸漸的,對方的五顆黑子已經殺入劉三的白子當中,但劉三卻無法絞殺這五顆白子。
而劉三的五顆白子也陷入了對方的黑子當中,但黑子卻也無法絞殺劉三的白子。
劉三越下月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是心懷殺意,每一步都是想着殺死對方的黑子。然而黑子的每一步,隻要自己不走錯,那就沒有殺機。這樣下去,自己殺不死黑子,黑子也不殺死白子,隻能是何局了。
劉三抓起白子的手停了下來,因爲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看着棋盤,劉三回憶起了陰陽家所追求的思想。
“陰陽變化,天地五行相生相克。”這便是陰陽家的思想主體。而這棋盤上,似乎就是在演化一種陰陽平衡之道。
陰陽之間,不是相互吞噬攻伐,而是需求一種平衡。
而棋局上,白子落錯便會步步殺機,這也暗合着陰陽相合之間依舊存在着殺機的觀念,所以平衡才最爲重要。
想清楚了之後,劉三知道自己牙規怎麽落子了。
果然,當劉三放下殺機之後,棋盤上的棋局再次發生了變化。
白子與黑子之間,已經殺意全無,每一步再有千萬條路也看不見那殺意了。
兩子的速度越來越快,石室中隻聽見劉三啪啪啪的快速落子的聲音。
忽然,落子聲停了下來。
隻見棋盤上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看上去似乎是和局了,但若真數起來,劉三竟然略勝了半子。
這一盤棋中,并沒有多高深奧秘的棋招棋勢,隻要想通陰陽家的思想,順着這種思想和黑子對戰,便能落子無需思考,一眼一步的下。
而這略勝的半子,或許是這位已經成爲枯骨的前輩有意而爲之的。
棋盤結束之後,前方斷掉的路上垂下了幾根麻繩,同時牆壁上伸出的箭頭也縮了回去。
“多謝前輩賜教。”劉三起身,向面前的枯骨深深的行了一禮。
劉三繞過枯骨,看着對面的門,腳上的猛地發力,整個人一下子就飛躍到了門前。
不等劉三伸手推門,門已經緩緩打開了。
這一次,裏面傳出了火光,和一股燥熱的氣息。
劉三進去之後,入眼的竟然是一個劍池,劍池裏插滿了劍,劍池兩邊的溝壑中,流淌的竟然是岩漿。
劉三走上劍池,發現這些劍大都不過是青銅劍,隻有少數的鐵劍。
而且,這裏的每一把劍,劍刃上或多或少的都染着幹涸的血漬,或者這些血漬已經滲入劍身無法擦拭掉了吧。
劍池深處,是一座石碑,這次石碑上刻的都是秦篆,劉三總算是看得懂了。
上面刻的内容,其實是發生在陰陽家初立時候的一次内鬥。
當時陰陽家的思想并沒有完全成熟,内部也開始出現了割裂,大大小小分成了十幾派,就連初代首領鄒衍都無法控制。
再加上當時各國變法強國,各國之間相互攻伐,百家争奪越發激烈。
内憂外患之中,陰陽家内部的矛盾徹底爆發,甚至導緻了陰陽家在齊國難以立足,隻能逃到了函谷關附近。
而劍池中的這些劍,就是當年内鬥之中所使用的劍,留在此處就是爲了驚醒後世的陰陽家高層。
而石碑中還封着一把劍,這把劍不是什麽名劍,隻是一把普通的銅劍,但卻是殺死了鄒衍的劍。
而之前和劉三下棋的那具枯骨,則是鄒衍的弟子行戢。
行戢當年在鄒衍身死之後,平複了陰陽家的内亂,将陰陽家分爲了陰陽兩派,并将兩派的首領命名爲陽元子和陰元子。
這石碑上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劉三也無從考證,所以也就隻能當作故事看了。
劉三繞到石碑後面,發現已經沒有門了,顯然這裏就是盡頭了。
劉奇之前說過,這裏面是有陰陽家的傳承的,但是目前爲止,劉三也沒見到什麽傳承。
“難道這劍池中的劍,或者是這石碑上的内容就是陰陽家的傳承?那也不應該,要是就這些的話,至于花那麽大的氣力搞那麽多的機關嗎?”劉三自言自語的說道。
劉三又找了一圈,發現還真沒什麽機關了,看來傳承還真就是這個了,頓時劉三大失所望,感覺困了。
就在劉三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石碑轟的一下倒塌了,一下子砸成了七八塊。
劉三心中大呼不好,這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就死定了。
忽然,劉三看見,原來聳立石碑的位置上,一個方形的東西緩緩升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