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糖糖開口,習慕白已經開了腔。“又見面了,我和糖糖還真是有緣啊。”
他笑聲低沉,十分好聽,隻是糖糖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不過人家下午才幫着她買了蛋糕,現在再給甩臉色也不好,更何況從另外一層來說,他和陸家在生意上似乎也有往來 ,糖糖再任性也總不至于真做出什麽沒有教養的事情來。
“真是很巧,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習先生。”糖糖笑着打招呼。
習慕白的站直了身子走過來,問:“蛋糕送到了嗎?你朋友還滿意嗎?”
他很高,似乎比虎子哥還要高上一些,她的頭頂剛剛隻到他的肩膀的位置,誰要是站在他面前,還真是有些壓力的。
糖糖微微後退了一步,說:“還沒送到呢,估計一會應該會到了吧?我朋友還在裏面等我,我就先進去了。”
“等一下。”習慕白長手一伸,在她的頭頂上摘一下支白色的小羽毛,捏給她看,“頭頂上有東西。”
他的确沒有撒謊,糖糖又道了句謝就慌慌的回了包廂。卻不知道爲什麽,在他面前心跳會這麽快,剛剛那一下,心髒真的是那麽動了一下子,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菜還沒上,大家都閑鬧着,還有的在打着牌,水靈看到她進來,問:“你臉怎麽這麽紅啊?”
糖糖摸了摸臉,說:“沒事,可能是熱的吧?我剛剛去找他們經理說了一下,不過今天隻能喝啤酒了,白的紅的都不能碰了。”
“本來就是喝着玩的,咱們都是學生,喝啤酒就行了。”水靈倒是無所謂,别的地方可以不講究,可是到了‘皇城’這裏,還是少惹事的好。
給陸大小姐提供酒水這事總經理也不敢對三少隐瞞,萬一真要是出了點什麽事,他這工作也甭要了。
所以糖糖會接到陸緻遠打來的電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又念念叨叨了好久,被糖糖幾句話給哄了回去,并且保證不會有事,這才算了事。
一群年輕人到了一塊吃喝玩樂,過個生日也能弄出一副天翻地覆的樣子來,再加上都多多少少喝了酒,更是鬧開了,那蛋糕也沒吃幾口,基本都糊臉上身上了,誰都沒能幸免。
雖然啤酒不怎麽醉人,可這些孩子們也沒有幾個是經酒量的,散了的時候有兩個女生已經醉倒了。
糖糖幾個同學扶着他們下樓,經理安排的車已經在外面候着了,“水靈,我找了兩輛車,你們就直接回學校吧,我就不送你們回去了。”
水靈反身抱了抱她,感動地說:“糖糖,謝謝你,這個生日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大的一個驚喜了。”
拍了拍她的後背,“你是我的朋友,隻要你高興就好了。”
送走了一群人,糖糖長出了一口氣,玩的是很開心,可也真是累人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奶油,又是搖頭一笑。
習慕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站到她身邊,伸手從她的頭發了捏下一小塊白色的奶油來,說:“看來玩的很開心,喝酒了,嗯?”
糖糖有些不好意思的掩着嘴,低聲說:“啊,喝了一點。”
習慕白指了指停過來的車,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酒店有車送我回去。”
他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意中帶着不容反駁的霸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沒辦法把你交給别人,上車吧。”
糖糖很想說不需要他這樣,可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隻得由着他帶自己上車。
糖糖把自己的雙肩包拿下來放到一邊,自己則又往一邊靠了靠,跟司機報了個地址後就不再說話。
習慕白卻是毫不遮掩的打量着她,糖糖本來是不想理他的,可是被他這樣看着也不由得惱怒起來。
“幹嘛這麽看我?”
她這惱羞成怒的樣了就像個小貓一樣,看着乖巧,偶爾沖你吡個好牙伸個爪還挺有意思的。
習慕白笑了笑說:“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糖糖覺得和這個不講道理的男人實在是沒有辦法說下去,他口才那麽好,她一定是說不過他的,索性不和他說,直接把頭扭了過去。
知道自己是把她給惹生氣了,挑了挑眉,問:“生氣了?”
“……”
“我覺得我們連續兩天這樣頻繁的相遇,這緣分不淺,總該能做個朋友的。”
糖糖輕哼了一聲,說:“我覺得我們做朋友不太合适吧?我昨天還叫了你一聲‘叔叔’呢。”
“你這是嫌我老嗎?當然,和你相比是大了一些,你今年有20歲?還是19?”
糖糖終于把頭轉了過來,也将他打量了一翻,雖然這樣的舉動不是很有禮貌,可是這個習慕白三翻兩次的惹她,她也實在是受夠了。
“你今年多大了?有三十歲了吧?”
“嗯,三十一歲。”
“那你比我大了整整十二歲,我叫你一聲叔叔也不算過分吧?既然是叔叔,自然就不能是朋友了。”
糖糖小朋友這個時候已然忘記了,她爸爸比她媽媽也足足大了十二歲呢,不也恩愛幸福到現在嗎?
習慕白思量了一下,說:“你的這個關系定位的也不錯,既是叔叔又是朋友,雙重關系倒顯得更親密一些。”
誰要和你更親密?真是夠了。
“我是學生,您是企業家,其實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應該沒有什麽共同語言。”
糖糖表達的還算是委婉,可習慕白是又誰?腹黑之人臉皮必然也是厚的,也可以說,肚皮和臉皮的薄厚程度應該是一樣的。
平常生活當中會把‘臉皮薄’當成一種誇贊,來顯示此人純潔無瑕。而把‘臉皮厚’當成一種貶乏,來形容此人不要臉。
習慕白雖然走的是霸道總裁的路線,不過也可以想到,從前‘不要臉’的事情定然也是沒少做的。
“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話題是沒有局限性的,不管是怎麽樣的兩個人總能找到合适的話題,更何況我雖然比你大十二歲,其實細算下來也不算老吧?同樣是叔叔,我也不過才三十一歲而已。”
“額……那好吧,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她實在無話可說,她甚至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麽要這麽刁難自己,兩個人本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她昨天無心的擾了他的演講,他做爲一個霸道總裁,實在不該小心眼的和她斤斤計較。
可以說陸家人的智商都不算低,單說她能輕松的進入北大,這智商就已經擺在那裏了。好吧,在這裏其實正準确應該用情商來形容 ,陸家人的情商祖祖輩輩就沒低過,在追求媳婦兒的道理上屢戰屢勝,還真是沒有出現過失戀的案例,糖糖這算是頭一回了。
不過不知道糖糖這情商是遺傳了誰的,她爸爸的情商算是要當高的了,她媽媽要是沒有兩把刷子也不可能把她爸爸治的服服貼貼的。這個根源問題到她這裏還真有些說不通了。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糖糖道了謝之後下車,看着車子離開才轉身進了屋。
糖糖喝酒容易上頭,就算剛剛喝的不算多,可是小臉還是紅的通透,進了屋,爸爸媽媽都在客廳裏看電視呢,糖糖直接就過去了。
“爸,媽,我回來了。”
蘇顔轉頭看她,皺了皺眉道:“喝酒了吧?一身的酒氣。”
糖糖掩着嘴笑嘻嘻的說:“啊。”看到媽媽的臉沉了下來,馬上就說:“隻喝了一點點。”
“女孩子家喝酒像什麽話?”蘇顔還是忍不住的訓斥。
“我記住了,今天水靈過生日,大家高興嘛 ,人家都喝了,就我不喝多不好啊,是吧,爸爸?”糖糖過去摟着陸簡雲的脖子,直接在他臉上就親了一口。
這個嬌撒的很到位,陸簡雲笑道:“和同學在一起也是免不了的,别喝太多就好。”眼見着媳婦兒的眼睛瞪了過來,馬上又改口道:“不過你媽說的你也要聽進去,女孩子家總是不比男孩子,喝多了失态就不好了。”
“哦,我知道了,我身上都髒了,我先上去洗個澡。”
看着女兒上去,蘇顔輕歎一聲說:“我去給她弄個醒酒的湯,不然明天早上嚷着頭疼不可。”
陸簡雲也跟了過去,笑道:“你說閨女倒是有模有樣的,我怎麽記得當年你也是喝酒的,不過讓我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你喝多了之後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提起當年的事蘇顔還是忍不住的臉紅,斥道:“我自己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的,也都是聽你說的,所以我才怕糖糖也像這樣,到時候被别人占了便宜可怎麽辦?”
她這麽一說,陸簡雲立馬就黑了臉了,“媳婦兒你說的有道理,以後不許她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