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醒來,大家神色都是一喜,一而擁而上的問着他現在感覺怎麽樣,卻絕口不問爲什麽會這樣。
大家心裏都是有數的,雖然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眼前自家孩子的身體還是最要緊的,至于其他的眼前也是顧不上了。
沒有人再提起‘紀曉彤’,過來陪他的人聊起天來也都是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小心讓老虎更難受。
可這種事情哪是你不提就不存在的?老虎到底是因爲這件事而出的事,怎麽能夠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二十年的感情,老虎一直以爲兩個人會天長地久白頭到老,就算是她出國的那幾年,他都是堅信不移的。
陸家的男人都癡情,一旦認定就是一輩子,他沒想到的是,他沒有變,變的人卻是紀曉彤。
她的謊言,她的欺騙,她對那個男人的維護,都是一把把的尖刀,刺在他的心頭。
她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着愛着的人,老虎自然容不得一丁點的背叛,更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給自己這樣緻命一擊。
如果現在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心情,怕隻有‘心如死灰’這個詞了吧?
晚上蘇顔留下來照顧兒子,笑笑怕糖糖難受,又怕她晚上沒有東西吃,直接就把人領回了家照顧,陸簡雲本來也是想留下來的,可明天還有工作,蘇顔還是把他給趕回家了。
“虎子,現在怎麽樣了?大夫說你同在暫時還不能吃東西,餓了也先忍一忍。”
“媽,我沒事,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在這裏陪我。”
蘇顔沉着一張臉,輕斥道:“别胡說,你都這樣了還不用人照顧?好好休息,部裏邊讓你爸爸已經打過招呼了。”
“嗯,糖糖呢?”到了這個時候也還是不忘關心親妹妹。
“跟着笑笑去你三叔家了,他怕我不在家糖糖沒人照顧。”
“嗯,去了也好,糖糖愛吃三嬸做的東西,我爸呢?”
“甭管他,出去湊合吃一口就行了。”
這可真是差别待遇啊,不知道陸簡雲心裏會做何感想啊。當然,他怎麽想的都沒有用,還不得是乖乖聽媳婦的?
老虎抿嘴笑了一下,臉色本來就不好,再加上有心事,眉頭卻是擰在一起,沒有舒展過。
蘇顔看的心疼,卻也隻能是暗自歎息,什麽都不能做,什麽都不能說。
老虎住着院,紀曉彤這邊狀況也不是多好,雖然到暈倒住院的地步,要也是搖搖欲墜不堪一擊了。
這個樣子回到家裏,還真是把紀家兩位老人給吓到了,拉着她坐到沙發上紀老爺子問:“孫女,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不好?”
紀老太太也是,伸着手摸到她的額頭,疑惑的看着老爺子:“也不燒啊,彤彤這是怎麽了?”
紀老爺子*孫子那也是沒邊的,拉着孫女的手問:“你别吓虎爺爺,快說,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陸家那小了欺負你了?爺爺這就去找他們家算帳去。”
不提陸家還好,一提陸家,紀曉彤這眼淚又唰唰的掉了下來。
這麽一哭,老爺就更着急了,對老太太說:“你看着孫女,我這就去找他們家算帳去。”
紀老爺子剛要起身,紀曉彤就把他給拉住了,有些哽咽道:“爺爺,别去。”
她一開口說話,紀老爺子又坐了下來,決定先聽聽孫女怎麽說,不過他倒是覺得,這事和陸家那老虎脫不了幹系。
“你跟爺爺奶奶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出站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來就這樣了?”紀老爺子歪頭瞅了瞅時鍾,說:“這不還沒到你下班的點呢嗎?怎麽就回來了?”
紀曉彤抹了把眼淚,想告訴他們自己沒有事,可現在這個樣子,說沒事兒誰能相信呢?
她和老虎分手的事早晚也是瞞不住的,不如現在就坦白。
她努力的平靜了一下情緒,然後才說:“我昨天跟老虎分手了。”
“分手?”這消息的确是挺驚人的,之前好好的呢,這怎麽一點征兆都沒有,就分手了呢?“爲什麽分手?他提出來的?”
紀曉彤點點頭,随後又搖搖頭,說:“分手是他提的,可責任全在我,是我做錯了事,他才……”
紀家和陸家都是個護短的,甭管這其中原由如何,陸家那小子到底是把他孫女給傷了,紀家老爺子就來氣了。
“你能做錯什麽事?肯定是那個小子有了歪歪心思,哼,我這就去找他說道說道去。”
“别,爺爺,别。”
紀曉彤說什麽也不能讓爺爺去找陸家的,她想告訴他們實情,可是之前她認爲的所爲的‘善意的謊言’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爺爺,您别去找他,這事真是不關他的事,是我對他撒了謊,騙了他。”這麽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這麽一說,兩位老人也都不說話了,雖然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不知道,可是看孫女哭的這麽傷心,又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他們也實在是不好再去找陸家了。
紀老爺子輕歎一聲,拍了拍她,安慰道:“行了行了,分就分了,憑你的條件也不是找不到好的。”
“是啊,你年紀還小,咱們家也不着急,奶奶知道你們感情深,你現在肯定特别難受,要不先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就現在她這種狀态,上班肯定是不行的了,在家呆着又怕悶壞了,再說,隔壁就是陸家,這不是觸景傷情嘛,還是讓孩子出去玩一圈比較好,散散心,也不至于這麽難受。
紀曉彤知道爺爺奶奶惦記她,老虎那以絕決,一點餘地都不留給她,她就算是留下來也是自己難受,讓爺爺奶奶看到她這副樣子更難受。
“嗯,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我現在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紀曉彤現在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想法,不想再呆在這裏,想要逃裏和虎子有關的一切。
可是去哪呢?
紀曉彤不知道,沒有想法,沒有目标,隻是臨是起意要去,結果收拾好了行李,卻又茫然無措起來了。
鬧鬧最近是公司裏實習,作爲太子,黨,時間上可是自由得很,白天沒事的時候就去醫院打替班,讓他大伯母也發回家休息。
鬧鬧本來是想跟他虎子哥好好唠唠紀曉彤的事的,可是時間趕的不好,這一撥撥的探病的就過來了。
要說一般人住個院什麽的,也就是親戚朋友來看一下,帶個花再帶點水果也就算完事了。可是到了老虎這兒,那場面……還真挺振憾人心的。
一撥接一撥,一個部裏的,甭管認識不認識的都來了,屋裏推着花,外面擺着花藍,那水果就更不用說了,一藍子一藍子的往裏遞,把鬧鬧都給吓着了。
這也還不算什麽,他們部裏的人總歸還是有限的,另外一些更可怕的是其他部裏的,他完全不認識啊。
你不認識?那沒問題,聊一聊就認識了。
鬧鬧開始還不太理解,後來也是想明白了,這些人哪是沖着他來的啊,那都是沖着他大伯來的。也沒想着要拉什麽關系辦什麽事,人家就是來打個卯,露個臉,要是能在陸大少這兒留下什麽印象,更或者在這兒能見着陸簡雲,那就更是幸運了。
鬧鬧在這邊看了一天的熱鬧都累的不行,可是再一看他虎子哥還在那挺着呢。
後來直接出去找了護士,把屋裏的人給趕了出去。人家這邊還病着呢,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來探病的,還是來給人加重病情的。
不過就算把這一撥趕出去也沒有用啊,去了孫悟空還有猴呢,去了這撥還有那一撥呢,這哪是醫院啊,這跟菜市場一樣了。
鬧鬧也沒找别人,直接就給他四叔打了電話,沒半個小時,門口就站了兩個大兵,身材魁梧得吓人,雙腳開立,雙後往身後一背,那氣勢那叫一個壓人,誰要是不聽勸非要往裏闖,人家一隻手都能把你扔老遠去。
這兩個大兵一來,屋裏立馬就清靜了,連老虎都長舒了口氣,轉頭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折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唐家的私房菜館送來了養胃的東西,老虎也是真餓了,就算是流質食物也是吃了不少。
鬧鬧靠在椅子上,左腿往右腿上這麽一搭,姿态悠閑的掃了掃這屋子,調笑道:“這屋裏屋外的弄的跟殡儀館似的,知道的是你胃出血,不知道的還以爲陸家大少爺那什麽了呢。”
老虎一眼瞪過去,要不是現在身子不方便,肯定就直接踢過去了。“怎麽說話呢?”
鬧鬧嘿嘿笑了兩聲,随即又正經地說:“你怎麽把自己造巴成這樣?因爲紀曉彤?”
一提這個名字,剛剛和緩一些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别跟我提她。”
“我提不提的都是這麽回事,大家夥心裏也都是有數的,你自己不也得面對現實嗎?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老虎把手裏的碗放到桌子上,重新躺下 ,說:“找人把這些東西都拿走。”
得,還真是一個字都聽不得,越是這樣就代表他越是在意。
也是,能不在意嗎?擱誰誰不在意?戀了二十年有餘了,誰能跟沒事人一樣說分就分?
老虎做不到,别人就更做不到了。
鬧鬧挑了挑眉,完全不把他這脾氣當回事,隻打了電話讓人把這些花和水果都搬公司去,上上下下的都給大家分了就得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鬧鬧又新得了一個消息,轉身又進來了,“知道你還沒睡,跟你說個事兒。紀曉彤走了,今天早上的飛機。”
*上的人身子一繃,也不得身子有多難受了,直接就坐了起來,依如那天吵架的時候一樣,臉色難看的不行。
“你再說一遍。”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鬧鬧還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剛剛還一副事不關己不想不聽的樣子呢,怎麽現這會兒就跟入了魔似的?
“紀曉彤走了。”
老虎立馬掀被下*,卻被鬧鬧一下子給抱住了,“你要幹嘛?”
老虎使勁掙紮,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原來還慘白一張臉此時憋的通紅,揪着鬧鬧的衣領咬牙齒地問:“她去哪兒了,嗯?她去哪兒了?”
“我哪知道啊,艾喲,你先松開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就聽說早上拿着箱子走的。”
老虎身子頓時就軟了,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坐在*上。
她走了,走了……
老虎害怕了,害怕她就這樣一走了之再也不回來了,害怕她和那個叫楊乃文的一起遠走高飛。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算什麽?
那他算什麽?
分手是他提出來的,那被樣的欺騙,他一時氣惱,是真的想過要和她斷的幹幹淨淨老死不相往來的。
可是當他聽到她真的走了的時候,一顆本來就碎了的心,又碎了一次。
如果她真的走了,那麽這一次真的是再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他說分手,所以她也順理成章的不要他了嗎?他一時氣惱說出的話,是不是正好給了她一個離開的理由?
鬧鬧這回也算是見識到了,看昨天紀曉彤的樣子也不是不愛他的,兩個人有什麽話不能當面說清楚,非要弄成這樣幹嗎?這是不是就叫‘相愛相殺’呀?
不過,鬧鬧也真是心疼他了,勸道:“虎子哥你别這樣,我回頭問問到底是什麽情況,看看她到底去哪兒了。”
虎子搖了搖頭,臉上已沒了任何神彩,“不用了,就這樣吧,我一個人呆會兒,你先回去吧。”
鬧鬧也真是不敢再打擾他了,從裏間出去,可現在他身邊一個人沒有,狀态又不是特别好,他是一步都不敢離開的。
晚上的時候笑笑帶着糖糖過來了,晚上他在這裏,也不用大伯母再過來了,趁着糖糖出去的空兒,鬧鬧把這事兒就跟笑笑說了一下,怕他到時候再傻了吧叽的舊話重提,讓虎子哥更傷心。
笑笑自然是懂得這些的,讓他回去的時候把糖糖送回到他家裏,鬧鬧說:“甭了,今天我把糖糖帶我們家去吧,我們家那小的還吵着要見她呢。”
“行吧,她今天說想吃雞腿來着。”
“知道了,我一會兒先帶她去吃。”
兩個人交接完了,糖糖回來了,然後直接就被她三哥給帶走了。
“走吧,三哥帶你吃雞腿去。”
本來糖糖還不樂意的,一聽這個就笑嘻嘻的跟了過去,早把裏屋病*上躺着的那自家大哥給忘一邊去了。
自家的皇城也吃膩了,鬧鬧直接就帶着糖糖去了唐家的私房菜館,反正以那就跟到自己家一樣,也不用預訂,直接就點菜。用外邊的人說,那就是霸道慣了。
鬧鬧就是地地道道的陸家人,到哪兒都霸道,糖糖小公主不是想吃雞腿了嗎?成,今兒就專吃雞腿,雞腿八吃,霸氣不?
糖糖覺得跟三哥在一起是又新鮮又好玩又丢人,簡直是讓人心醉啊。
糖糖啃着雞腿,一邊跟三哥八卦,“三哥,你說大哥真跟大嫂分手了呀?”
鬧鬧也不瞞她,給她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說:“喝口水,你說要不是真的,大哥能這樣嗎?你什麽時候見大哥這麽喪氣過?”
糖糖又啃了口雞腿,點頭道:“也是。”
“别淨顧着吃,這個有點鹹,你喝點水。”
糖糖這才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和手,然後拿着水杯慢條斯理的喝着。
“三哥,我也看出大哥難受來了,這怎麽辦啊?”
鬧鬧拍了拍她的腦袋,說:“你才多大,這種事兒不用你操心。”
“我都十八了,馬上就該上大學了,我那些同學好多都談戀愛了,就我沒有。”糖糖嘟着嘴,不免了有些抱怨,她也想談戀愛的,隻是家裏管的嚴,不讓她談。
“十八就還是小孩子,談什麽戀愛?萬一讓那些男生占了便宜去怎麽辦?上次不是說了嗎,大學畢業以前不許談戀愛。”
這可是他們陸家的小公主,怎麽能平白的那些男生給占了便宜去?
糖糖撇了撇嘴,頗有不滿地說:“聽說大哥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跟曉彤姐談戀愛了,你們不也是,哪個沒談過?我都這麽大了,怕什麽?”
“我們是男人,再怎麽樣也不會被别人占了便宜去,你是女孩子,不行不行。”
糖糖無話可說,拿着剛剛吃一半的雞腿又狠狠的咬了下去。
從前陸家和唐家的小輩就玩的好,唐子墨和陸家這四兄弟混的跟親生的一樣,現在小輩又有了小輩,依然是從小混到大的。
以前糖糖沒在北京,所以隻聽他們講過,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面,今天倒也趕巧,唐家大少爺,唐子晏的兒子唐秦今兒也正好過來了。
唐秦一聽是鬧鬧來了,也直接鑽進人家的包廂,看到糖糖的時候先是一愣随即看到桌面上那八盤子雞,又是一愣。
“陸老三,你這是要幹嘛?再土豪也沒你這麽玩的啊,八盤都是雞,你這麽饑,渴嗎?”
鬧鬧皺眉瞪了過去,“好好說話,别把我們家小公主教壞了。”
“糖糖?你是糖糖?”唐秦問道。
糖糖自打唐秦進屋就把那雞腿放下了,又回歸到淑女範兒,腼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唐秦本來也是過來湊合吃口飯的,既然是湊合,那就是在哪兒吃都一樣,也就不點菜了,添了副碗筷直接就坐了下來,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他一來,糖糖就有點吃不下去了。不是因爲讨厭,而是沒有辦法放開吃,啃雞腿這種事情必須得大萬闊斧的才過瘾,不然還有什麽興緻?
鬧鬧也是看得出來的,不僅看得出來糖糖沒吃好,更看得出來這位唐家大少爺老是用眼神勾搭他們家小公主,心下裏有些不悅,二話不說就帶着糖糖走人了。
敢現在打他妹妹主意的,管他是好哥們兒還是好朋友,一律PASS掉,就算是唐家大少爺,也是連門都沒有。
笑笑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裏屋的人沒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後來一問才知道,陸家這位大少爺任性的辦了出院了。
笑笑連忙就往家裏打了電話,結果大伯母那邊還真是不知道呢,人也沒回家,笑笑隻得去他自己的公寓那找人。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沒辦法,隻好回了才院子。
結果還真就是找對了,人是回去了,可剛進家門就又去了紀家。陸家老爺子老太太都還不知道這些事呢,笑笑自然不能給說漏了,也不好直接紀家找,隻得在院子裏來回的轉,偶爾趴個牆頭往那邊探個腦袋觀察一下情況。
果然,沒多一會兒,老虎寒着一張臉回來,連屋都沒進,直接就上了自己的車。
笑笑一看情況不妙,直接就追了過去,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老虎開着車直接就沖出了院子大門,絕塵而去。
他這樣,笑笑就更擔心了,隻是隐約覺得,現在不論是誰都攔不住他了,估計他剛剛去紀家也是去追問紀曉彤的去向了。
笑笑猜的沒錯,老虎熬了*,*未合眼,一早起來就去了辦了出院手續,直接就奔着紀家來了。
想當然,紀家二老自然是知道了兩個人的事情,不論誰是誰非,把自家孫女弄的那以傷心,紀家老爺子也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老虎進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們吃早飯,紀老爺子一看是他來了,臉立馬就沉了下來,問道:“你來幹嗎?”
老虎也不多說廢話,開門見山的問:“爺爺,曉彤去哪兒了?”
“别叫的這麽親,誰是你爺爺?”紀老爺子斜了他一眼,心情極是不爽。
“爺爺,我和曉彤之間有點誤會,您告訴我,她去哪兒了?”
“不知道。”
“她是出去散心了,還是永遠不回來了?”他最關心的無非就是這個問題。
紀老爺子心裏有氣,就算是散心也不會說散心,就算是三兩天就回也要告訴他永遠不回來了,不管将來兩個人如何發展,反正眼前是要氣氣他,幫着孫女出氣的。
“不妨實話告訴你,她這次走是不打算回來了,不過具體去哪兒了我是不能告訴你。”
紀老爺子的表情特别認真,老虎本來心裏就沒有底,此時更是多半相信他的話了。
老虎知道在紀老爺子這裏是問不出什麽的,索性也就不再問了,進來沒有幾分鍾又匆匆離開。
紀老太太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不過看老虎的臉色也知道,這小子這兩天也是不好過的。
年輕人啊,就是折騰,不過折騰也好,這樣感情才能更深,日子也才能過的越長久。
隻是眼前……
“你這麽在歲數的人了,何必跟一個小孩子置氣呢?直接告訴他不完了嗎?看把這孩子急的。”
紀老爺子冷哼一聲,道:“告訴他?哪有那麽便宜的事?你沒看到咱們孫女多傷心嗎?我也得折騰折騰他才行。”
“你呀……”
紀老爺子絕對是折騰人的個中能手,老虎開車直接就去了紀曉彤的公司,一打聽才知道,紀曉彤的确有兩三天沒上班了,接待的小姐特地幫問好人事那邊,說是紀曉彤請了長假,暫時不會回來上班。
長假……
長假的可能性太多了,也許十幾天就回來,也許幾個月才回來,更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假請着請假就不回來了。
“那知道她去了哪兒嗎?”
縱然他是帥哥,可有些事情也是愛莫能助的。
一個早上下來,老虎已是精疲力盡,本來身體就很虛,現在更是虛脫的不行,坐在車裏好半會才緩過勁來。
拿起手機撥了個号,交待了一些事情後直接挂斷電話,他仍舊是哪裏也沒去,坐在車裏等着消息,也不管家裏人現在已經找翻天了。
果然,找的人辦事很給力,查到了他要找的人。
通過訂票信息和登機時間,已經确定紀曉彤去了英國。
英國,英國,還好不是美國,看來她并不是跟那個叫楊乃文的遠走高飛了。
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他猜想的沒錯,如果她要走,肯定是要坐飛機的,那麽隻要查一下有關紀錄就可以了。
如果她是去了英國,那麽不代表她并不是永遠不回來了,隻是散散心。
隻要她回來,隻要她回來……
隻要她回來,他就怎麽樣呢?
不是說分手嗎?
不是說再也要見面嗎?
不是說她的事情和自己再也沒有一點關系了嗎?
那他現在是在做什麽呢?
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和那個楊乃文遠走他鄉,她撒謊欺騙他的事總是事實,她已經觸到他容忍的底線,所以就算是她去了美國,也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了不是嗎?
不是,不是。
就算找千萬個理由來證明她所做的事情不可原諒,就算他自己清楚他容易的底線在哪裏,可是直到現在,他心底還是悄悄的爲了她一再退步。
原來不想原諒,不想聽她的解釋,也是因爲那時候他的火氣正盛,一時失去理智所說的氣話。
現在她突然消息,卻反而告訴了他,他有多麽的害怕失去她,有多麽的害怕從此以後自己的生命裏少了她的存在,多害怕從此以後和她成了真真正正的陌生人。更害怕以後在路上偶遇的時候,她對身邊的男人介紹他隻是她的前男友。
緩和了一下情緒,還是把車子開回到家,不是老院子,而是父母的家裏。蘇顔一見是兒子回來了,剛抹幹淨的眼淚又劈靂啪啦的掉了下來。陸簡雲向來都是溫和的,可這一次也是真着急了,更是心疼媳婦兒,一看到他進門,站起來伸手就要給他一巴掌。
蘇顔哪能讓他打兒子啊,頓時就跟他急了。“陸簡雲,你給我住手。”攔下來,問他:“你想幹嘛?還家暴上了是吧?”
“不打他我還留着他?一聲不響的就出了院,打電話還不接,這不是成心讓大家着急嗎?你看你的眼睛都哭成什麽樣了?我打他都算是輕的。”
“那也不許打,他這病還沒好呢,你還打他?”蘇顔不再搭理自家老公,拉着兒子的手問:“去紀家了?”
“嗯。”看到媽媽這樣,老虎心裏也是難受的。
“下次不許再這樣了,大家都特别擔心你。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沒有,我很好,媽,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隻要你沒事就行了,進屋去歇着吧。”
老虎倒是沒動,直接就把親娘摟在懷裏了,老虎比他親爹還要高上一些,蘇顔在兒子懷裏更是嬌小的不行了。
“媽,你真好。”
蘇顔被他逗的笑出聲來,捶了他一下,說:“這麽大了還撒嬌?餓沒餓?媽去給你做飯。”
“餓了。”
“那你先去屋裏睡一會兒,一會好了再叫你。”
“好。”老虎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這才進屋。
蘇顔這回可美了,随即就進了廚房給兒子準備東西吃。
陸簡雲各種不滿,沉着臉追了過去,酸不溜丢地說:“就親了你一口,看把你美的。”
“嗯,我兒子親我,我就是高興,現在家裏沒事了,你快回去吧,不是忙呢嘛。”
陸簡雲被無情的驅趕,心裏是特别的不痛快,隻好趁着此時沒有什麽人,在媳婦兒的臉上也偷親了一下,這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