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母親嚎啕大哭的聲音,人們的心中萬分的沉重,也隻是沉默着,随後又漠然起來,也許這個孩子早晚都會死,不可否認的他們的到來,也加速了孩子的死亡。
隻是,死前能喝口肉湯,也算是幸福的事了。
吳浩沉默一會兒,對于這個孩子,吳浩是不忍的,這個孩子比吳毅大一些,可是卻看着都沒有吳毅的一半大。瘦得皮包骨一般。
吳浩從系統中拿出了長槍,當做巫師的權杖,對着孩子頌起神語,使得這個孩子可以到神的那邊。
吳浩不停地念着神語,随後又開始跳起了祭祀舞,這是一種對于小孩子的祭祀方式,因爲很多地方對于死掉的孩子是覺得晦氣的,也不會将孩子的屍體送到高山上,而是随便地扔在一個窪地埋了起來。
很多部落認爲小孩子死是一種不祥的預兆,因爲他們剛出生或者是他們長大了一些,卻沒有狩過獵、幹過活,沒有給部落帶來任何好處的時候,就已經死掉了,那麽他們就是來吸部落的血的,必須将他們扔在窪地,不能讓他們占了部落裏面去神那裏報道的這條道路。
吳浩,現在正在對着這個小孩子跳着祭神舞,使得他和族人一樣有着同樣的待遇,這個母親看着忙碌的吳浩,心存感激,不停地對着吳浩磕着頭,即使頭上起了包,流下了血,染紅了地面,也沒有停下。
“放心吧,神會收留他的。”吳浩跳完之後便停了下來,伸手将孩子的眼睛合上,對着孩子的母親說道。
“現在你把他交給我,由我的族人把他送到山上去。”
“火族長,火族長,我願意起神誓,一輩子效忠于你。”這個母親伸出顫抖的雙手,把孩子遞給了吳浩,當她把孩子放到吳浩手中的時候,突然間覺得一股精氣神從身上流了出來,瞬間流到了孩子的身上,孩子的臉上似乎安詳起來,細細看去,似乎還帶着笑容。
吳浩将獸皮包裹拆了下來,把孩子包了進去,裏面放了幾塊肉幹和幾塊炭,然後交給了族人。
“你滑着雪将他放在最高的山頂。”吳浩說完,族人便滑着雪快速地向山頂劃去。
“好了,其他的人都快點挖雪洞。我們要在天黑下來之前将雪洞挖好。”随後吳浩便收起了長槍,又拿起了石鍬,與大家一起挖掘雪洞。
“火族長,我們也一起挖吧!”
在雪洞裏的老人也開口說了話,他們順着洞慢慢地向上爬着。因爲都已經超過了一人之深,所以爬得十分的費勁,不過他們有他們的辦法,隻是簡單地用手拿着兩根木棍,兩根交替地向上插着,支撐着自己向上攀爬。
這裏的人的臂力都是十分驚人的,因爲經常需要在樹上攀爬,所以爬個雪洞對他們來說并不難,三五下便爬到了上面。
“火族長,我們也一起挖雪洞。”老者因爲在洞裏蜷縮的時間過長,所以剛出洞的時候還有些不适應,來回地活動了一會,适應之後,才将身體站直,拿着兩根樹棍子,對着吳浩說道。
“那好,那就一起挖一個大一點的雪洞,今晚我們都在雪洞裏面住。”
吳浩同意了,這種時刻沒有必要去謙讓,與他們一起勞作,促進彼此之間的感情是不錯的,這樣才能看出來這些人的品質到底是怎樣的。
“這邊靠風的地方就是原來我們的山洞,把雪洞如果挖在這邊的話,我覺得會更好一些。”老者看了看吳浩他們挖的洞,又指了一下,畢竟是在這片生活的人,對這裏更加的熟悉。
“這個下面啊,原來是我們的山洞,我在這裏住了一輩子了,隻不過現在被雪掩蓋了,再也看不到了。”老者幹了一會兒,覺得渾身冒汗,已經體虛得無法動彈了,可是又不想認輸,便跌倒在雪地上,兩隻手機械地挖着雪洞。
“火族長,我們這些人啊,都是苦命的人,虎族部落在的時候,虎族人欺負我們,虎族部落走了,終于迎來了火族部落,不再收取獸,讓我們也能去參加大集兌換,終于可以吃到鹽了,可是這老天又欺負我們,這大雪也欺負我們。”
老人絮絮叨叨地說着,吳浩也停止了挖洞,蹲了下來,看着老人。
老人這時其實已經沒有了什麽神志,全靠着一股精氣神,在不停地說着,吳浩将耳朵湊近了一些,隻聽老人繼續說道。
“火族長,我知道你是個有大義的人,将來你一定會成爲更大的部落族長,我們這,人太少,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可是我們這些人都會忠于你的,隻要你對他們存有善意,他們就會對你存有善意。”
吳浩忍不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一個老者臨終前的遺言,就像最早的老族長一樣,不管他怎樣算計自己,最後也是爲了族人,讓自己的族人過得更好。
“你放心,我會善待這些族人的。”當吳浩這句話說完之後,老者就像是氣球一樣,突然洩了氣,雙手垂下,頭慢慢地低了下去,再無一點聲息。
“族長,族長,嗚嗚嗚!”族人們又是一陣嚎啕大哭,雖然這隻是幾個人的族長,但是卻帶着這幫人一起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終于等到了光明,等得了救援。
可是他卻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将自己的最後一份光熱也奉獻給了大家,爲大家求得了吳浩的一句承諾。
吳浩再次拿出長槍,跳了一段祭祀舞,便将老族長用獸皮披風裹了起來。
剛剛送孩子去的族人也回來了,吳浩邊指着地上的老族長對着族人說道:“再去一趟,把他放在孩子的身邊。”
族人雖然很累,但是看着吳浩嚴肅的臉,知道這并不是一個可以反駁的任務,于是背起了老族長又快速地滑向了山頂。